雷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挑眉問:“你想做什麽?”
電詭秘一笑,“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你要做什麽!”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老大,把音量放到最低:“雷,黑手黨之前收上來的那批新藥,我還留着一些,下次你見到三公子的時候,找個機會讓他服下去,然後,把他帶回羅馬!”
雷像看神經病似的看着他:“你怎麽不去做?”
電憨厚一笑:“我都去過一次埃塞俄比亞了,可你還沒去過呢!放心,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事,頂多一年就回來了!”
“你去過一次了,所以也想讓我去一次?”雷瞪着他道。
“這才公平嘛!”電拍拍他的肩膀:“不過,主要是爲了老大,咱倆的事再另算。用你一年的時間來換老大一生的幸福,多劃算的買賣!”
雷已經對他無語了,剛想擡腳離開,轉而又想到,電平日裏極其維護老大,該不會當真對三公子做什麽蠢事吧?
他收回腳步,冷聲問:“你以爲三公子傻了,老大會幸福?”
“傻不傻沒關系”,電笑呵呵地說:“隻要他待在老大身邊不亂跑就行!”
雷忍無可忍,大力扒拉一下他的後腦勺:“你這腦袋裏裝的是糞吧!”說完緊追墨遙的腳步離去。
電捂着腦袋暗自哀嚎了一聲,也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思考着一個萬年難題:老大爲什麽不下藥把墨小白綁在自己身邊呢?或者像墨玦曾經對葉薇做的那樣,洗去墨小白的記憶,讓他這輩子都隻認老大一個人,多好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追到墨遙身邊的時候,墨遙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警告道:“從現在起,要是再有人動歪心思,那他這輩子就别想再回羅馬了!”
電抖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墨遙,徹底哭喪了臉,老大,你要不要這麽敏銳啊?
墨遙冷瞪了他一眼,徑直走了進去,他這次要出趟遠門,先去挪威處理鑽石商的事情,然後直接飛往德國,所以西西裏這邊得先好好安頓一下。
三人還沒走到門口,風就迎了出來,他事先并沒有接到通知,見老大突然過來,風有點錯愕:“老大,出什麽事了嗎?”
風問完,見老大不發聲,直接将目光轉向了雷和電,可這二人的反應卻讓他更困惑了。
雷微微搖了搖頭,可電卻在一旁猛點頭,搞得風的腦子越來越暈乎了。
“最近,這邊有沒有什麽動靜?”墨遙環視了一周,轉而坐在中央監控室,沉聲問道。
“沒有”,風趕緊上前一步:“那些賣鑽石的都在挪威和北美活動,還沒來過意大利。”
“北美?”
墨遙挑眉,風忽然想起來三公子就在北美,于是提議:“老大,要不……這件事交給三公子去做?鑽石生意一直都是他來處理的,他也比較熟悉。”
墨遙搖頭:“不必了!”
風心裏有點好奇,猶豫着張了張嘴,可還沒來得及發聲,就聽墨遙命令道:“這件事不必讓他知道!”
風心中的疑惑更甚,卻隻能點頭,斜瞟了雷和電兩人也一眼。雷和老大的表情如出一轍,一臉冷漠地站在老大身後,旁人看不出什麽,可電卻滿臉憤慨,像是别人欠了他幾條命似的。
風心思一轉,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找機會和電好好談談。
他剛這麽一想,墨遙就立馬給他創造了機會,冰冷沉穩的聲音敲進每個人的耳朵裏:“電,你和風守在西西裏,雷跟我去挪威。”
電猛一擡頭:“老大,這次兩個地方的事情都很棘手,而且德國那邊的資料我都熟悉了,讓我跟着去吧!”
墨遙皺眉,風急忙上前,把肚子裏的話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老大,北美和挪威兩邊應該已經結盟了,而且德國那頭又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你要是不讓電跟着,那就通知三公子一聲吧,隻有你和雷兩個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難免會有顧不過來的時候。”
三人都頗爲焦急地看着墨遙,沉默了一會兒,墨遙臉色一沉,薄唇輕啓:“這是命令。不必打擾到墨小白。”
冷硬的聲音不緩不慢,不容置疑,三人默默點頭,風心中泛起了嘀咕:打擾?老大竟然用到打擾這個詞?
“把挪威那邊的資料調出來。”
風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趕緊跑去調資料,墨遙拿過資料,示意雷先去準備飛機,自己随後也到了停機場。
“老大”
雷打開機艙門,趁墨遙還沒上飛機之際,破釜沉舟地勸道:“老大,還是讓電跟過來吧,萬一有突發狀況,我們人手不夠。”
墨遙一言不發地上飛機,關閉機艙門,阻斷了電躍躍欲試的視線。
“羅馬離不開人,無雙又要去一趟中東。西西裏是黑手黨的大本營,這段時間我們都不在,若是隻有風一個人守着,出事了,黑手黨的根基就毀了。”
雷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猶豫着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老大是不會讓三公子過去的,自己也就不必再勸了。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眼睜睜地看着老大白白癡迷了這麽多年,雷私心裏倒是想讓墨小白早些結婚,那樣的話,老大會不會徹底死心?
他早就希望老大死心了。世上的好男女千千萬,憑老大的本事,什麽樣的找不到?别說是一個墨小白,就算是十個,他也能替老大物色到!哪怕那十個都各像一點點呢,他也可以把他們的器官都割下來,給老大拼湊出一個完完整整的墨小白!
雷呆愣着,用餘光看向身旁的老大,其實他一直不明白,英明如老大,這麽多年來,到底在癡迷什麽?
不過是一個墨小白而已。老大明明知道自己越陷越深,卻仍舊不掙紮,不逃離,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沉淪。
這到底是愛情?是習慣?還是毒瘾?可是,老大的體質不是百毒不侵嗎?
雷晃了晃頭,墨小白是一種戒不掉的毒瘾,專門爲老大這個百毒不侵的人而種。
他抿唇,盯緊前方,發動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