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爲什麽要讓我跟他住在一起?
不過是床伴而已,又不是情婦,同居是個什麽道理?
陸擎蒼過了很久才回我,說他從未說過,五百萬裏包括我欠他的十萬塊。
我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的确,除了張正宇欠他的五百萬,我還欠他九萬多,這麽多天過去了,我沒有償還利息,利滾利,現在估計已經超過十萬塊了。
思及至此,我回短信問他是不是以後還是下了班給他工作三小時就行。
那樣的話,我似乎也沒有跟他同居的道理啊。
可接下來陸擎蒼回我的短信就徹底讓我陷入了悲劇中。
他說他曾說過,隻要我走出書房的門,再回來就沒有那麽容易,所以以後不是工作三小時,而是他規定幾個小時就是幾個小時,一直到我償還完所有的債務爲止。
看着手機裏的霸王條約,我咬了咬牙,隻覺得陸擎蒼就是我人生的劫難。
可情勢所迫,我又不得不依靠他這棵大樹。
回了酒店,我把東西收拾好,沒有直接去陸家,而是先回了一趟家。
三天過去了,我想回家看看情況,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我媽,幾天沒見,我有點想她。
我拖着行李箱回去的時候正巧碰到張賢蘭和張賢禮相跟着買菜回來。
迎面撞上,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我提着行李箱往電梯裏走。
還沒等我走進去,就見張賢蘭快步跑到了電梯前,直接攔住了我的路。
“姑姑,你這是幹什麽?”我忍着心裏的火氣,盡量語氣平和。
“誰是你姑姑,小浪蹄子還敢回來,看這架勢,是被野男人趕出來了吧?”
“趕緊滾,别在這裏給我們老張家丢人現眼!”
張賢蘭雙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兇悍樣子。
我冷了冷臉,“張賢蘭,我和張正宇還沒有離婚,這房子是張正宇的,我身爲他的合法夫妻,有權利回來,你要是一直這麽蠻不講理,别怪我不顧咱們親戚之間的情面,請律師出面!”
“賤蹄子,把我當法盲是不是?”
張賢蘭撸了撸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樣子,她瞪了瞪眼睛,罵道,“這房子是我家小宇的,他不讓你住你就不能住,别說是法官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認這個理兒!”
房産證上的确隻寫着張正宇的名字,看來張正宇爲了讓他這幫糟心親戚鎮守住這房子,出了不少的馊主意。
我本來還想跟張賢蘭争辯,可看着漸漸圍在周圍看熱鬧的鄰居,轉了轉眼珠子,朝着張賢蘭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離開了。
既然張正宇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房産證現在壓在陸擎蒼的手裏,我既然是還債的人,那這房産證自然要過戶到我的名下。
等這房子成了我的,我看她還能跟我說出什麽歪道理!
想必張正宇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最後會和陸擎蒼有一腿,用這樣的方式爲他償債!
張賢蘭見我走了,得意的嚷嚷聲不斷的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冷笑了一聲,突然覺得她很可悲。
若不是她,我也不會想到這個方法,說起來,還真是要跟她說聲謝謝。
剛才我看得仔細,張賢蘭和張賢禮買了不少的好菜,看起來張父張母的生活該是不會差,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到了陸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進去的時候管家讓我把東西放在客房,去書房裏找陸擎蒼。
走到書房門口,我想到短信裏的那句話,唇角不免露出了一個苦笑。
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原點,唯一不同的是我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推門進去,入目就是陸擎蒼穿着白襯衫低頭坐在書桌後面的模樣。
陸擎蒼似乎很不喜歡戴領帶,見他穿襯衫好幾次了,也沒有見他戴過一次領帶。
現在也是,敞着領子,白皙的肌膚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性感。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擡步,走過去,下意識看了看他手頭忙的事情。
桌子上有些淩亂的擺放着許多張打印出來的彩色珠寶展示圖,似乎是好幾家品牌這一季度的新品。
我稍稍掃了掃,就看到了薔薇年華的展示圖。
注意到上面被紅筆打上了半對半錯的符号,我微微挑眉,心思轉動。
陸擎蒼對薔薇年華的産品,似乎猶豫不定?
略微将放在表面的每一張展示圖掃了一遍,心中便稍稍了然。
這一季度的新品裏,平心而論,這麽多家品牌裏,屬薔薇年華的展品做工精緻,設計大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其他的品牌雖然也不乏創新,卻難免在其中看到一些著名珠寶的影子,自我品牌特色不出衆,吸引人眼球的力度不夠。
在一些做工的細節上,其他品牌也沒有薔薇年華用心,給人深究其創意靈感根源所在的沖動。
很明顯,這一季度的展品裏薔薇年華勝出,陸擎蒼懂行,不會看不出來。
既然如此,他猶豫不定的原因就隻有一個了。
想到我升職的事情,我微微思付了一下,擡手拿起了薔薇年華的展示圖。
見陸擎蒼擡眸看我,我朝着他笑了笑,走到他的身邊,直接坐在了他的懷裏,環住了他的脖子,晃了晃手裏的展示圖。
“陸先生,昨天多虧了您,我今天才能順利升職,成功的将以前欺負我的小人踩在了腳底下,真的超級謝謝您!”
我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見他對我的動作有些驚愕,我擡手,捧着他的腦袋就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開心道,“您一定是故意要幫我的對不對?朝着我們蘇店長發了一頓脾氣,就輕輕松松換來了我的升職。”
說實話,我十分惡心現在的自己。
但是既然走上了小三床伴這條肮髒的路,那我也沒必要再拘着自己,那樣才更惡心。
婊子就應該有婊子的樣子,我如是勸自己。
陸擎蒼被我親的微微怔了一下,轉而,他的嘴角便勾起了一個邪佞的弧度。
他擡手,直接掐住了我的下巴,将我往他的面前拉了拉,“果然你還是你,骨子裏就很賤。”
我心裏微微刺痛,有些不明所以。
臉上保持着妩媚的笑容,道,“賤與不賤,陸先生喜歡便好。”
“好一句我喜歡便好。”陸擎蒼難得笑了笑,擡手将我手裏的展示圖拿下來,看了看。
眉頭微揚,他突然擡手捏了捏我的臉,輕笑了一聲,拿起紅筆将那個半對半錯的符号直接改成了大大的叉。
我心裏一驚,臉色控制不住一變。
這筆單子對蘇年華很重要,我剛才的話爲的就是給陸擎蒼一個台階下,讓他消了氣,解除顧慮,選擇薔薇年華。
“這筆單子足以讓你當上分店的店長,想拿着這筆單子邀功,今晚就讓我玩個盡興,興許我高興了,簽個長約也不一定。”
陸擎蒼松開我,身體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微微旋轉了一下,狹長的雙眸盯着我,邪佞的笑了笑。
我盯着那張展示圖看了看,想到蘇年華這段時間對我的好,以及他幫我找張正宇和陳如萱的事兒,心中一暖,攥了攥手指頭,從陸擎蒼的腿上下來,擡步朝着浴室走。
在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不是錢,而是人情。
這筆單子,就算我還蘇年華的人情。
進了浴室,我将衣服脫了,站在淋浴下方,心裏很清楚,一旦我上了陸擎蒼的床,那麽我身上的這個黑色的污點便會像惡性腫瘤,一輩子折磨着我的精神和**,永遠不會消失。
眼眶一酸,眼淚混合着水珠滾落在身上,我擡手正要擦,腰上猛然就纏上了一隻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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