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對,自己怎麽竟擡舉起那座冰山來了?
揮了揮手,像是揮走了一些煩亂的心緒,月吟重新瞥向這何顯璋。
何顯璋顯然也瞧見了她。
倒不是他眼力好,而是這街道已然變得空空無人,唯有他手下那群土灰土臉的官兵正罵罵咧咧,餘下的便隻有月吟這個既不是官兵,又不像尋常百姓的女子了。
四目相對,何顯璋眉心微蹙,神色頗有些凝重。
京城近來發生的事,他略微有所耳聞,曉得月吟先是被“接”入了七王府,而後又離開了七王府,失去了蹤迹,此刻好端端站在眼前,無非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她依舊餘情未了,想與自己破鏡重圓。
若是平時,他或許會裝作沒有瞧見,騎着馬徑直離去,今日卻是不同,看這情形,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了。
正要開口,手下卻有一人搶了個先:“公子,我看這女子好生可疑,要不要将她抓進大理寺審訊一番?”
何顯璋微微一愣,接而一喜,面上卻始終卻不動聲色:“說得是,快快将她抓走!”
月吟冷眼瞧着,嗤笑了一聲。
想要裝作不相識?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她不客氣!
“何少爺,不是你讓我弄出點騷亂來,好叫珠寶被劫嗎,怎麽竟忽然反咬一口,要将我抓進大理寺了?”
說着,她施施然攤開一隻手:“說好的報酬呢?”
“胡說八道!”何顯璋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如此,一時間臉色有些發青,“這可是各地進貢的珍寶,是爲皇上的壽辰準備的,我何時叫你劫過?劫了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你不是說這批珍寶百年難得一見,想要挪走一些,所以才叫我弄翻一箱不值錢的,好叫百姓搶走麽?今後上報朝廷,就說你挪走的那些也在這丢失的其中,如此也好蒙混過關不是?”月吟十分認真地解釋。
言罷,還補充了一句:“放心,這些官兵都是你的手下,沒有人會把此事傳出去,隻要你将我的報酬拿來,我今後也絕不會揭穿你。”
她越說,何顯璋的臉就越青,到最後,竟青得有些發紫了,偏偏月吟說得正兒八經,仿佛确有其事,就連他一手提拔的副将都狐疑地瞧了他好幾眼。
這裏的官兵雖然都是他的人,但其中不乏有異心者,更何況不遠處便是一溜住宅,有不少村民正探頭探腦地從窗戶裏往外瞅,伸長了脖子想要聽個明白呢!
這萬一要是傳得沸沸揚揚,傳入了皇上耳中,他豈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深吸了一口氣,何顯璋強壓下心頭的那股怒火,上下打量着月吟削瘦的身闆,眼裏忽然精光一閃,有了對策:“我若真要行這等事,爲何不請個江湖高手,而要請你?”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月吟,頓覺言之有理。
這人不過是個衣着破舊的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若說此事是她所爲,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這麽說,你是要賴賬了?”月吟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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