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無知無覺,隻要沒有死亡或是敵人沒有逃離它的視線,它就會持續不斷的攻擊,而這也是申慧敏所利用的;修爲之間的差距,如果不能依靠人數來取勝,就隻能采用“拖”的方式,将怪物的靈力消耗幹淨,從而擊殺它。
縷縷黑煙在夜霧中冉冉升起,參天大樹的樹葉遮蓋了月光的傾灑,人影在黑暗中緩緩移動,房仲述沒有傻得一直在旁邊看了将近五個小時,期間,他曾經開過做了幾件事情;然後,盤算一下時間後,再次返回,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申慧敏與三昧五行丹怪物之間的戰鬥,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就算申慧敏仍然保有充沛的靈力以及0點疲勞值,但她的真實人物精神卻是承受了高強度的折磨;因此,房仲述出手偷襲并取走怪物身體時,申慧敏的反應明顯慢了一拍,也因爲這一拍,而緻使她失去追到房仲述的機會。
申慧敏的臉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從她身旁邊一百米直徑花草樹木,全部死亡來看,她的心情糟透了。連續發出數十道傳音符,很快就将幾個人定爲嫌疑目标,其中間鶴子是最大的嫌疑,因爲他最近正四處詢問三昧五行丹的事情。
三昧五行丹,由三昧真火,金、木、水、火、土五行組構而成,它在遊戲裏的作用是藥材與制器鋪助材料;房仲述得到此丹後有些撓頭,因爲得到此丹的詳細信息,并不能解決他在現實中的問題。
他需要三昧五行丹與八步算天訣配合後,能夠自行恢複他消耗掉的“時靈”,而不是需要養生液進行補充與汲取;“方向卻是錯誤了。”房仲述有些明白的自語道,他不應該去殺掉那頭三昧五行丹怪,而應該去研究這頭怪物是否,僅憑丹與心法就能夠在遊戲内汲取靈力。
當然,現實跟虛拟是兩碼事,不過房仲述總能夠發現其中一些相通的地方,如果三昧五行丹怪物不僅僅是通過心法與丹的配合汲取靈力,其中還有一樣關鍵東西的話,那麽,這件東西就是房仲述所需要的。
丹修玩家也被稱爲屠夫修士,原因是他們煉丹的時候,經常會需要到怪物身體的部位,因此,他們有專門解剖怪物身體的神通;房仲述需要了解三昧五行丹怪物身體的構造,自然要找最頂極的丹修玩家幫助。
對于間鶴子的要求,隻要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玩家,基本上都不會拒絕,誰都有困難的時候,而在困難的時候,有間鶴子這樣的高手存在,無異極爲強大的助力;令人意外的是,如今遊戲裏最頂極的丹修玩家,居然是一位外國友人,此人id“塞拉德”,來自德國,長得一頭棕色卷發,身材高大。
與間鶴子見面時,塞拉德行的道禮是相當的标準,說着一口讓房仲述都淚奔的标準普通話,“間鶴前輩好。”
“你好,你好。”
塞拉德顯然非常明白什麽叫中國式打招呼,七拉八扯的講了一大通廢話,大都是贊美間鶴子前輩很牛擦之類的;而他也很狡猾,贊美的時候,還夾雜着一些遊戲的問題,這些問題涉及面較廣,有神通使用技巧、煉器火候、洞天福地内部等等。
房仲述倒是蠻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塞拉德很滿意的接過三昧五行丹怪物屍體,然後從儲物道具中取出解剖怪物身體的相關設備;長短不一的刀刃,含有特殊屬性的鐵鍋,丹鼎等等,将草地占去了相當大的面積。
最讓房仲述矚目的是那台解剖床,那是由一整塊長約三米寬達兩米的靈石構造而成的,如此整塊的靈石是比較稀有的,它被稱爲“靈石核”,是隻生長在上品靈石礦脈最核心的地方,開采它需要動用極大的人力與物力。
塞拉德還在做準備工作,見房仲述關注那座解剖床,他很是得意的說:“前輩,它叫靈石解剖台,我花了将近兩千米元購買的,能夠發現怪物屍體中隐藏的部位,而且解部的精準性也增加很多,不會損壞怪物身體零件的完整性。”
丹修的知識面是需要廣的,符修也是如此,這裏的知識是指遊戲内的相關書籍,丹修與符、陣修們都需要極爲廣大的知識量;當然,這些知識也不需要死記硬背,隻需掃上一眼,就能夠記錄到玩家日志中,等碰到相關問題時,日志就會有信息提示跳出來。
房仲述若是歸類的話,可以歸到單純攻擊型的劍修行列中,盡管他的知識面也很廣,但都不是很精通;術業有專攻,房仲述對攻擊手段是很精通的,也涉及丹、符、陣、器等方面,但也隻是略有接觸,說是精通卻是不行的。
塞拉德并不清楚間鶴子需要知道什麽,他也沒有問,他盡自己的本份,将三昧五行丹怪物的身體,一寸一絲的解剖出來;之所以要提到知識面,就是每個種族的怪物身體構造都有所差異,若是知識面不廣,有可能将兩顆心髒的怪物,當成隻有一顆心髒而解剖,結果就是損壞了另一顆心髒。
解剖的過程并不血腥,所有身體部件都如同材料一般出現,血淋淋的場面是沒有的,這讓很多女玩家可以從事丹、符、器之類的修行;塞拉德之所以能夠在丹修中排名第一,倒不是他有什麽天賦之類的,完全就是丫肯砸錢,另外,這小子是醫科大學畢業的,也不曉得爲什麽不在德國當醫生,反而跑到中國來玩遊戲。
盡管在現實中内視的時候,也曾經看到過自己小腹處的三昧五行丹,但它以實物形式擺在面前時,房仲述還是感到有些異樣;怪物身上取出的丹,與他身體的丹是一模一樣的,形狀是圓的,中心部分同樣也有個圓圈,而在兩個圓圈内,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符狀,中心部位的圓圈内則是白色的,此白色卻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并不屬于五行火性,它的來曆按遊戲的說法,是屬于洪荒原火,即第一個産誕生在洪荒的火苗,五行中的火就是它的後代;洪荒原火是火的祖宗,能夠熄滅它的隻有洪荒原水,而洪荒原水則是被觀士音佛取過,存放在她托在手中的清淨瓶中。
對于三昧五行丹,房仲述其實并不很了解,他在還不知道可以“閃移”能力時,都是用心法與丹配合,使自己無需遊戲艙之類的設備,即可進入遊戲;而“閃移”能力出現時,他就迫切想知道三昧五行丹究竟含有什麽樣的能力,而這,也隻有在遊戲中才能夠知道。
解剖的時間花得比較長,塞拉德解釋說這樣能夠更精準的讓整具怪物身體的經脈,組件顯示出來,這也是房仲述所要求的;若是按塞拉德丹修的經驗來看,很多怪物零件是無用的,比如手啊,腳啊之類的,但房仲述卻要求所有的部件保持完整性。
房仲述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從怪物身體中得到什麽,怪物身體的經脈與人是不同的,更别提與現實中的人有很大的區别;當三昧五行丹怪物身體完全被肢解出來後,房仲述的眼睛頓時一亮,他找到自己所缺失的關鍵東西。
虛拟世界的網絡幾乎覆蓋天朝所有公路可到達的地方,而廁所這玩意兒就存在城市中,自然也是虛拟網絡可以覆蓋到的;一些入迷的玩家,連上廁所都戴着遊戲頭盔,這實在是件令人無語的事情,房仲述抓住一位下線玩家進行“閃移”,結果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公共廁所内,而且還是女廁所,這讓他實在是暴汗。
迅速拉開門閃身而出,他挑得閃移時間都是在晚上時分,故女廁内此時,除了他及那位上廁所還玩遊戲的女玩家外,并無别人存在;小心翼翼的跑出女廁所,然後又進男廁所逛了一圈,再施施然的走出去。
紛鬧的都市,車流縱橫,紅綠燈閃爍着光芒,夏日的熱氣對房仲述沒有産生任何的影響,街上帥哥靓女們的着裝都往清涼上靠,白嫩嫩的大腿,與滿是毛的大腿相映成趣;人字拖與高跟涼鞋更是齊步并進,無數是齊b裙還是短b褲,都将美女們的身材襯托得極爲豔麗,美好的夏天,宅男們的春天啊!
“大朱寶器行”是國内很著名的金器商店,如今的金價高得離譜,房仲述此次到達這座都市,就是來打劫金鋪的,盡管他經常有搶銀行的念頭,但卻沒有付諸于行動,但這次卻是不打劫也不行的;三昧五行丹怪物身體中,有一件特殊的零件,塞拉德是醫科大學畢業的,他認得這個零件,名爲“汁珠”,屬于一種在非州生長的動物零件。
汁珠并不是出名,但它的價格與鑽石一樣昂貴,它如同珍珠一樣,都是由動物培育出來的,珍珠如今都是人工化,但汁珠卻仍然是天然成品;汁珠可以做爲藥材,也可以成爲首飾品,它具有解毒抗熱的功效,根據不可信傳言,它還能夠抑制癌細胞的擴散。
房仲述并不确定“汁珠”是否就一定能夠幫助自己,解決無法從現實世界食物、陽光、水、空氣中汲取到“時靈”;但不試上一試,又如何能夠知道答案呢?塞拉德告訴房仲述,汁珠非常的昂貴,房仲述将近兩千萬的身家,居然無法購買到一粒成品汁珠,根據歐洲最新的價格表明,随着金價的提升,汁珠的價格也在節節攀升,如今一粒成品汁珠,至少需要五千萬才能夠購買,這聽說還是内部價,至于市場價,估計會更高。
即是無法用金錢購買,也沒有辦法親自去非州走一趟,房仲述隻好采用最爲野蠻的方式來獲得;大朱寶器行的當代ceo名爲“朱百萬”,名字雖俗,卻是個牛人,身上披着無數的權勢外衣,人大代表啦,政協委員啦之類的。
女記者己經成爲一名合格的情報收集員,房仲述讓她收集朱百萬的資料,女記者用極短的時間,就将朱百萬的資料收集完成;包括其家庭成員,資産分布,生活作息時間等等,就連朱百萬外面有多少小蜜、二奶,女記者都了如指掌,這讓房仲述懷疑女記者,并不象他所了解的那樣簡單。
當然,女記者在現實中越厲害,房仲述就越開心,反正女記者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算遊戲内的荒神祠暴露,對房仲述來說也無關緊要;曾氏集團确實牛擦到爆,到現在也沒有把房仲述的真實信息透露給有關部門,盡管殺手荒人己被列爲危害國家安危的人物,但房仲述清楚,曾氏集團也抗不了多久,在國家機器面前,曾氏集團的抵抗是無濟于事的,就看最終是哪位國家權勢人物出面啦。
最厲害的保镖在房仲述面前就是一片浮雲,朱百萬花高價請來的安保人員及安保系統,在非人類的高手面前,全部成爲虛設;房仲述沒有驚動大别墅内的其餘朱家成員,僅僅是将熟睡中的朱百萬抓到屋外,僅穿一條内褲的朱百萬非常憤怒。
對于一個有錢有勢的人來說,象隻雞一樣被人從冰爽的空調卧室中,拎到炎熱的屋外草地上,又極爲屈辱的跪在地上,這是一種不可忍受的事情;但當對方報出自己的名号後,朱百萬那因爲憤怒而火熱的身體頓時涼爽到屁/眼,但他是一位能人,恐懼之色僅僅是一閃而逝,然後就被全部被壓制在内心中。
“你就是荒人?”朱百萬的聲音還是非常平靜的。
房仲述點點頭,“我需要幾粒汁珠,聽說你的家族集團内,正巧有一批成色非常好的汁珠,但我手頭太緊,無法購買,隻好采用這樣野蠻的手段,還請朱先生見涼。”
朱百萬相不相信自己是荒人,這一點,房仲述不會去關心,但爲了增加事情的順利,他還是用隻有荒人才懂的綁繩手法,将一位保镖當成試驗綁在朱百萬面前;荒人的存在屬于機密,但機密事實上隻針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很多機密都是特權階層搞出來的,與國家利益無關,僅僅是方便這些特權階層更好的掠奪财富。
朱百萬在國内特權階層中也是有點知名度,紅色高層中,他自然是進不去,但沾些邊角還是可以的,所以,他是知道荒人的存在,也知道荒人的手段;見識了那位保镖身上神秘莫測的綁繩手法,再想到荒人的行事手段,朱百萬非常幹脆的去取出汁珠。
汁珠雖然名爲珠,但它卻是三角形,被剖取出來時,它并非硬化的,外殼是一層皮,内裏則是液體,隻有經過加工以後,它才會變得堅硬無比;若是不拿來當首飾,而是用來當藥材的話,就不需要經過加工,以原生态的方式投入使用。
一共有十粒汁珠,朱百萬的身家有多少,房仲述不清楚,但若是依塞拉德而言,這十粒汁珠就是将近五億大洋,房仲述看着盒子中那小小的汁珠,感覺無數的鈔票滿天飛灑;不過,看朱百萬非常淡定的表情,很明顯并不爲失去五億大洋而傷痛,這讓房仲述明,其中肯定有什麽内幕。
好奇心頓時起的房仲述,一邊将汁珠收起來,一邊詢問原因,朱百萬倒是幹脆,很直白的說:“我們國家在非州進行大量的投資,汁珠這東西在非州雖然稀有,但并不昂貴。”話并沒有說透,但房仲述卻是明白,這就跟血鑽一樣,非州人開發出鑽石隻賺少少的錢,而鑽石商人一轉手,就獲利數百倍,朱百萬顯然也在借助國家的力量,掠取非州的稀有物資。
進入遊戲,再下線,房仲述出現在自己沿海城市小鎮的房間内,推開窗口,即可感受到海風的濕意;此間别墅卻不是房仲述以前購買的,而是後來才買的,倒也便宜,隻花了将近四百多萬,别墅的主人聽說生意上出了問題,需要資金周轉。
按市價的話,這别墅沒個八百多萬是下不來的,房仲述能夠買到,是因爲他能夠在最快時間内拿出将近四百多萬的現金,而那房子的原主,需要就是現金,而不是什麽銀行轉帳之類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房子原主人不會問房仲述怎麽可以一下子拿這麽多的現金,房仲述也不會問丫爲什麽要這麽多現金,經過中介的安排後,一切手續辦得齊全,房仲述也就擁有自己夢想中的别墅。
富豪生活是什麽樣的,房仲述就連想象也無法想出來,他的生活其實就是無數瑣碎之事組構而成的,這也是無數工薪階層的現實生活;沒有那麽多的驚奇,也沒有那麽多姿多彩,全部都是柴米油鹽之類的瑣事。
望着用特制盒子裝起來的十粒汁珠,房仲述有些猶豫,到底是配合其它藥材食用,還是直接服食,又或者用心法配合三昧五行丹進行汲取?好在有十粒之多,足夠揮霍一下,房仲述遂不再猶豫,直接啓動八步算天訣心法,小腹處的三昧五行丹頓時旋轉起來,手指輕觸着汁珠,時靈在體内流轉至指間時猛得産生吸力,将汁珠内的液體汲取入體,一連汲取五粒,房仲述才停止,然後開始調息。
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發生,體内的時靈含量也沒有增加,這讓房仲述有些失望,轉而一咬牙,取出一粒汁珠直接扔到嘴裏吞下去;直到餘下五粒全部生吞下去時,房仲述體内的三昧五行丹才産生異變,之前汲取的汁珠液體在體内彙成一股沖入三昧五行丹的中心位置。
而後生吞下去的五粒汁珠則分别鑽入五行位置處,然後八步算天訣心動自行運轉,空氣中似乎有一絲溫流湧入體内,随後,肚子傳來咕咕的鳴叫,緊接着就是一陣頭暈目眩,這是餓得。
飛快的将冰箱内的食物扔到鍋裏煮成一堆,然後不顧味道,全部趁熱吃進肚子,随後吃進去的東西有極少部分被三昧五行丹汲取走所需的能量,再經心法轉化成“時靈”;房仲述的肚子又開始餓,無奈之下,跑到24小時超市裏,購買一大堆的青菜、肉、魚之類的,他也不清楚産生異變的三昧五行丹,到底需要什麽食物才能夠汲取能量。
吃、吃、吃,房仲述埋頭苦吃,一邊吃還一邊煮,他發現自己的胃變成了無底洞,所有吃下去的東西,很快就消失不見,但并非全部轉化成能量,而是有很多變成廢料;因此,廁所也經常上,到後來,房仲述也顧不上惡不惡心,直接端着飯菜去蹲廁所,真是一邊吃一邊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