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鼎玄針劍在道訣指揮下,禦空而飛,逼退數位真罡大成後期的巫士,房仲述正欲揚聲說話,一聲怒吼震天動地傳來,房仲述耳中盡是轟鳴之音。随即,一位身披黑色龍鱗铠甲的巨漢,任何法術都沒有用,一頭朝房仲述的炎鼎玄針劍撞去,炎鼎玄針劍居然無法破掉他的血肉之顱,“嗡”一聲,被頭硬生生的給頂得倒旋而飛。
房仲述緊捏道訣抓住有些失控的玄針劍,滿臉驚駭的喊道:“共工。”
鐵頭功的鼻祖共工,此時威勢盡顯,旦見他腳踩雙頭黑龍,手纏黑色巨蟒,瞪着如銅鈴大的雙眼,聲音有些悶沉的說:“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巫地。”
房仲述正欲回答,手中炎鼎玄針劍卻是傳來一道極爲蹊跷的靈力,那靈力順着玄針劍貫入房仲述體内,房仲述臉色一慘,口中再次噴出鮮血,“尼瑪,被暗算啦!”此念頭在腦中一現,房仲述朝後直直栽倒陷入黑暗中,系統提供的電影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約莫内從巫士群中冒出來,上前一掌将房仲述滅掉,房仲述化爲一道白光消失,望着空空如也的地面,約莫内憤憤的罵道:“鐵公雞,挂了也不掉東西出來。”說完,扭頭對共工說:“共,巫妖之體己是拿到,我們還是速速把下面的事情忙完。”
共工咧嘴一笑點點頭,随後,數百名皆是真罡大成期的巫士,與共工、約莫内一起,離開此處朝北面奔馳而去。
不同宗派的心法形成的靈力自然也是不同,房仲述身兼道釋雙宗心法,若是遇到這兩宗心法靈力貫入體内,他或許還不會如此輕易的被擊倒;但他遇到的卻是巫宗心法靈力,而暗算他的又是共工這樣的牛人,結果,他就非常不堪一擊的被滅掉,從外攻會損兵折将,但若是從内進行破壞,就顯得容易的多。
房仲述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共工的手段,究境是什麽樣的神通,能夠将充滿毀滅之力的巫宗靈力附在自己的炎鼎玄針劍上,而共工又是以什麽手法,觸發那股巫宗靈力;對此不解的同時,房仲述也份外羨慕這些npc的各項神通,玩家們雖然都己經提升到高修爲,但事實上玩家們的修真神通卻是處于初級水平的。
約莫内補上那一掌,房仲述并沒有看到,若是他還清醒着,估計約莫内那小子敢不會明目張膽的殺他,這遊戲可沒有什麽仇人之類的設定,有時候被誰殺死也是一件無頭冤案;就比如現在的房仲述,他把殺自己的人歸爲共工,卻不知是找錯了仇家,但不管如何,總比大混戰中被誰殺死,找不到仇家要好的多。
幽淵巫境内死亡居然沒有進入轉生境,這明顯是一件極爲古怪的事情,莫非轉生大帝的勢力都經曆了這麽多年,還無法滲透到巫境嗎?坐在一塊圓滑滑石頭上的房仲述,摸着下巴在心中琢磨着。
此處是玩家死亡後複活的地方,名爲“巫回台”,整個巫回台如同一座露天的廣場,廣場周圍豎放着僅容一人安坐的圓滑石頭,人坐其上并不會滑落;若是想離開的話,隻需自己滑落後,就可以複活,若不是想馬上複活,則乖乖的坐在上面即可。
被npc殺死不是一件大事,房仲述死在npc手下的次數也多,但此次死得很是蒙頭蒙腦,他這正努力要提升修爲,結果卻是被共工給暗算死,修爲跌到了凝煞大成初期,要說不氣那肯定是假的。
從諸位玩家的表現來看,他們都接到了任務,并且任務的獎勵肯定很豐厚,否則不會出現如此混戰的局面;而房仲述奇怪自己爲什麽沒有接到任務,按理說他是與誇父接觸的,但任務最終卻落到三個女生手上,真是一件令他糾結的事情。
查探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并無什麽内傷在身,房仲述沒落石頭,立即被傳送出“巫回台”,出現在一片荒原上;離離原上草的詩句在此處念叨出來,顯得極爲恰當,可房仲述沒有淫濕的心情,他與所有入幽淵巫境的玩家一樣,都是抱着提升修爲目的進來的。
臨仙境己經沒有适合大成期限玩家提升修爲的地方,妖境與巫境才有,房仲述能夠提升到中期,就是當時在妖境中做妖帥時獲得的,而如今,他隻能希望能夠碰個好運氣,無意中觸摸到哪個秘境。
但大塊闆磚的衰氣估計是移植到他的身上,在荒原中飛了良久,不要說什麽秘境,就連巫族部落都沒有遇到一個,比起臨仙境随便飛飛就能看到凡人國家,巫境真正是地廣人稀;浮停在空中,房仲述嚎叫幾聲,并沒有回音傳蕩,空寂的世界,孤獨的人,真是一派寂寞啊!
寂寞的人是可恥的,可恥的寂寞人一旦衰運纏身,就連浮停在空中,都有可能被莫名其妙出現的物體給撞中;就如此時的房仲述,他浮停在空中,猛得左側處出現旋渦,這旋渦出現的毫無征兆,房仲述根本就沒有感知到它的出現,等他發現異樣時,旋渦己是形成,從旋渦内飛出一柄巨形長刃,狠狠的将他劈翻墜地,而巨刃則揚空而去。
被劈得頭破血流的房仲述整得人氣得要爆血管,喚出朱庇與滅蒙,騎上雙龍舟,朝那柄巨刃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巨刃飛得的速度極快,房仲述的速度也不弱,而巨刃似乎在害怕什麽,飛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猶豫的情況,這使得房仲述可以将彼此間的距離縮短。
巨刃連續不斷的轉換方向,房仲述被它搞得經常追過頭,待他返過來追時,巨刃又改變方向,這使得怒氣沖沖的房仲述,慢慢的壓下怒火,仔細觀察己是進入他感知範圍内的巨刃。身爲洪荒古仙人,房仲述的見識那是非常的牛擦,雖然被除去仙籍,仙人記憶全被系統回收,但一些印象比較深的東西,還是留在玩家記憶中,無須察看記錄,亦能夠記得清楚。
拉近彼此的距離,使巨刃進入感知範圍内,而感知就如望遠鏡般,能夠将範圍内的事與物,一一的反映到玩腦海中,就如同電影一樣播放;房仲述此時腦海中就己經完整的展現那柄巨刃的模樣。
它長度達三米多,刃寬一米,刃背處呈現弧線,刃尖處則有個月牙缺,而刃柄則刻畫着無數紋絡,一條鮮紅色的線條,從刃柄處一直貫穿到刃尖,而此種模樣的兵器,在洪荒時期就有一柄,它的名字叫“兇兵”。
兇兵乃是帝俊的武器,帝俊是誰?在洪荒時期,他曾被稱爲西妖皇,與東妖皇太一并列,但随後爆發的巫妖大戰,使他與東皇太一齊齊被封印;兇兵是洪荒時期的名字,之所以有這樣的名字,完全是因爲它殺得巫太多,從而被巫稱爲“兇兵”,但它的真實名字叫“魂刃”。
瞧其名字就可知它爲何稱爲兇兵,魂魄即神識,神識被滅則失去轉生的機會;因此,若非深海血仇,彼此間的戰鬥是不會毀其神識的。但帝俊的“魂刃”在洪荒時期,滅殺無數巫的神識,使巫大批量的化爲塵埃,也造成如今整個幽淵巫境人口稀的原因。
這玩意兒是好東西,但它很明顯屬于不可得之物。爲什麽?它的出現,代表妖皇帝俊與太一有可能解印,若是得到此物,勢必要與帝俊扯上關系,房仲述哪裏願意與帝俊扯上關系;因此,在認出那兇兵後,他立即掉頭就跑。
一口氣跑了數萬裏,房仲述才停下來,小心肝卻仍然嘭嘭直跳。
尼瑪的,臨仙境遇到的盡是神仙,幽淵巫境遇到的盡是遠古祖巫,而若是有天跑到妖境,那肯定都是妖皇、妖王及妖師們,這些家夥也都是在遠古時期被封印的。
“啧啧,世道是真的亂啦!”房仲述抱頭蹲在地上慘嚎道。
比較奇怪的是,帝俊的兵器跑到巫境來做什麽?很明顯,它是被人傳送來的,而傳送它來巫境的,肯定是通天之人,但沒事把帝俊的兵器傳送到巫境做什麽?啧啧,有很重陰謀的味道啊!
房仲述如今最怕的就是陰謀,憑他小胳膊小腿再加上普通流的智商,實在跟智能中腦難以火拼,以前還能占上風是因爲重生的優勢,可如今事情的走向,早就不是重生者能夠掌握的,所以,房仲述覺得還是有多遠閃多遠的好。
我看到了都覺得可憐,這句話解釋成四個字就是“我見猶憐”,祝融是十二巫祖中唯一的女巫,她的登場,晃瞎了房仲述那雙钛合金狗眼,這家夥當場爆出那句我見了都覺得可憐的評語,而祝融女巫卻是将他當成的空氣。
祝融消失的方向,正是兇兵的方向,房仲述回味一下祝融的風姿,搖頭晃腦的撒丫子就跑,半途遇到撩衣客,兩人一言不發打了一架;撩衣客不敵,扔下一柄劍後逃竄而走,房仲述緊追不舍,結果遇到意氣紛飛的大塊闆磚。
撩衣客與房仲述齊齊大叫一聲,轉頭就跑,大塊闆磚叫罵一句後追向撩衣客,讓房仲述松了一口氣,倒不是他打不過大塊闆磚,而是撩衣客這小子還在一邊;若是丫看到自己與大塊闆磚打架,弄不好暗中偷襲,那可就不美,還有個擔憂就是,神出鬼沒的花屍,以及約莫内等家夥,都不是善良之輩,如今整個巫境都不是很安全,打架的話,最好是在空曠之地,省得被人撿了便宜。
臨仙境的五域泾渭分明,但巫境新劃分出來的十二州卻是沒有什麽界限的,也沒有州點之類的障礙,随便飛一飛就有可能飛到别的州,所以,房仲述都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麽方位。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回到誇父身邊比較安全,但現在失了方向,也不知誇父到底在哪裏,傳音符居然發不出去,糾結的房仲述正欲尋個巫人部落時,視線中就出現一個龐大的巫人市集。
不待他高興的沖下去,一位長得極有個性的哥們就咆哮的朝他疾沖而來,此哥們沒頭啊!沒頭的巫祖是誰,除了刑天還能有誰?身爲腦殘的鼻祖,刑天的雙
乳眼睛真是夠嗆人的,房仲述止住沖勢,一個騰翻再次逃竄而走。
“我斬。”
如悶雷般的聲音在後方響起,一股劈天裂地的靈力挾持而來,房仲述來不及回頭看上一眼,就被那股靈力沖擊的口噴鮮血,跌跌撞撞的朝地面落去;而跟随刑天的則是韓元義等東州五仙,此五人見房仲述被擊成重傷,自然大喜,欲上前痛打落水狗時,遠方一道寒光突如其來,令五人頓時一滞。
“退。”
刑天大喝一聲,東州五仙立即依言而退,刑天則跨步而上,手一招,劈向房仲述的“刑天斧”倒飛落回他手中;刑天再次大喝“斬”,整個龐大的身軀,與刑天斧一起,挾着濃烈的靈力,朝疾飛而來的兇兵沖去。
“轟。”
刑天連續後退數十步才穩住身形,而兇兵亦被打得在空中不斷的來回打轉,最慘的要數房仲述,刑天與兇兵交手的位置,離他僅僅數百米,結果交戰的餘波沖擊到他,令他傷上加傷,再次吐血後在地上翻滾不止。
“刑,此乃我欲得之物,你且退去。”緊追而來的祝融嬌聲怒叱。
刑天不爽,沉喝道:“此物乃帝俊兵器,出現我巫境,定是妖皇的計謀,待我将它擒下,投入巫譚,讓妖族吃個悶虧。”
“呸。”
吐掉嘴中泥土夾混着的鮮血,房仲述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他也沒有繼續待在此處聽八卦,地球太危險啦!還是趕緊跑的好。後方又傳來轟轟轟的戰鬥聲響,也不知是刑天跟祝融打起來,還是跟兇兵打起來,房仲述忍住回頭觀看的念頭,駕着雙龍舟有多遠跑多遠。
西嶺五逆仙阻攔房仲述欲逃離的方向,房仲述滿臉悲催的喊道本是同根生,蛋碎何太急啊!可惜,夏雪婉君、專壞良家、題花十三娘、命運通緝及紅塵中打滾卻是不管這些,他們團團将房仲述圍住,房仲述見這五人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無奈之下,竄出雙龍舟,随後往下一墜,即沒入地面,而雙龍舟在與五人打了一陣後,則被房仲述收了回去。
“奇怪,奇怪,真奇怪,這些家夥看到我就打,是什麽意思?”從地底遁逃而出的房仲述,滿臉的不解,話音未落定,他手中的炎鼎玄針劍就朝右側疾飛而出。
玄針劍卷起大片的塵土,花屍這家夥滿臉灰塵的的從地底冒了出來,他的臉色雖被塵土掩住不少,但仍可以看出臉色很差,似乎受了極重的傷;事實也是如此,花屍之前被巫妖之毒所害,原想将毒逼出來,卻被叢中笑、頂塌天及申惠敏三人聯手襲擊,花屍憑着五行土遁才逃得一命,卻也受了很重的傷,毒傷加内傷,迫使花屍不得不躲起來。
可事實就是這麽古怪,玩家們似乎總能夠知道他藏在哪裏,特别是重新雄起的大塊闆磚,如同打了雞
血一樣,四處找人打架,花屍都被他打怕掉;若不是大塊闆磚想收拾全部的玩家,花屍此時己經被打挂無數次,也幸虧如此,他才能夠趁着大塊闆磚與人打時,得以偷溜而走,但每次總是要負上些傷的。
同爲天涯淪落的房仲述看到慘兮兮的花屍,大歎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呐!”
話雖如此講,該殺的還是要殺,反正如今都殺瘋了,房仲述原想着大家還能夠留些情面,但如今看來卻是沒有情面可講;大塊闆磚看到他要殺,撩衣客看到他也要殺,夏雪婉君等人更是要殺他,雖然不知道這些家夥爲什麽非得殺他,又或是不單單殺他,反正房仲述也不願意再留手。
“留手你妹,你什麽時候留過手?”見間鶴子要殺自己還要擺出一通道理,花屍極爲鄙視的說道,說完,他又堆起滿臉的谄媚之色說:“哥,若是我告訴你其中的緣由,你是不是肯放過我?”
房仲述己經被無緣無故的追殺與撕殺折騰的要崩潰,見花叢裏的屍似乎真知道原因,他倒也願意做這個交易;花屍對間鶴子的承諾還是相信的,而東州五仙則在高端玩家中名聲變臭,他們對大塊闆磚采用了搜魂之術,使得他們被排出圈子,以後不會再有高端玩家找他們合作。
“其實就是任務。”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任務,但是什麽任務?”房仲述喝道。
花屍聳了聳肩後,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說完就潇灑的離去,至于他有沒有什麽隐瞞,房仲述也沒有地方找人求證;不過,就算這家夥隐瞞了一些,單是他所講的内容,就足夠房仲述理出一些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