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四值曹(上)

“四千六百年前,一位正派弟子暗潛進金輝道珍品閣,試圖偷走金輝翻天印,被當場抓獲;但此位弟子乃派内重要師長的嫡親,在那位師長自廢一身修爲的哀求,金輝道當代掌門,放此二人離去,那位師長名爲李丙,那位李丙的嫡親名爲黃承乙。”笑中從站在玩家從中緩緩的說道。

“兩人姓都不一樣,怎麽會是嫡親?”房仲述有些不解的問道,同時他感覺這兩個名字有點熟,問完後就翻出仙譜玉簡,輸入這兩個名字一查;卧槽,這兩人居然是四值功曹,值年神李丙、值月神黃承乙,另外兩個則是值日神周登與值時神劉洪。

紫袍中年人聞言定定看着笑中從,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後,點點頭說:“我是黃承乙,困在陣中的是李丙,你是當代金輝代首席弟子笑中從?”

“叛徒,吾派放爾等一條生路,爾等不思悔改,卻仍不斷襲殺同道中人,吾雖修爲低微,亦會爲吾派清理門戶。”笑中從很是淡然的說道。

“大鍋,你不要吾啊吾的,我聽得很蛋疼啊!”房仲述低聲說道。

“槽,這是場面話,我說得也很蛋疼。”笑中從面無表情的低聲說道。

與笑中從相處良久,就沒看見過丫笑,也沒有見過丫憤怒,一直都是那張死人臉,房仲述曾經跟幾位鳥人私下讨論過,認爲笑中從肯定是在現實中自/慰的次數太多,搞得腎虛;隻是腎虛與面無表情有什麽聯系,幾位鳥人也沒有讨論出結果來。

場面話說完,自然就要開打,隻是黃承乙并沒有與衆玩家群毆,而率着所有的修真者,快速的後退;玩家們也沒有追趕,後路被這些家夥給斷掉,難保這些家夥會設下什麽埋伏,如今最好的就是以不變以萬變。

房仲述将李丙、黃承乙的來曆說了出來,隻是從目前來看,這兩位功曹應該也是身殒進入輪回的仙人,至于爲什麽會叛逃金輝道,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而四值功曹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所以除了困在陣中的李丙外,現身的黃承乙外,隐藏起來的還有周登與劉洪。

房仲述說完後,玩家們中有四個露出古怪的表情,“勃拉門”舉起手表示要發言,撩衣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一連串的任務,都跟李丙有所關系,而這次前來此處,也是我跟撩衣客說的。”

随後中土“底槐奇”、北域“牛不屑”、南疆“嚎來烏”也都舉手,他們分别對應黃承乙、周登與劉洪;而正因爲他們的情報,約莫内、大塊闆磚、球膽墨等人才會率衆前來此處,至于命運通緝等西嶺玩家,則是另外的原因。

至從房仲述的谪仙身份被承認,并且遊戲公司也在論壇上發布一連串的信息後,玩家們都開始推敲自己的到底是哪個仙人轉世;而今四值功曹的出現,并且四位玩家都能夠對應其中的任務,表明這四位玩家己經正式踏上谪仙任務的路途。

四位玩家接受了其餘玩家祝賀,但他們也覺得很不對起各位,因爲他們的原因,使玩家們陷入如此大的危機;倒是撩衣客安慰他們說,那個黃承乙能夠一口喊出他與房仲述等人的名字,說明這個陷井己經布置很久,而玩家們由于各種原因,最終聚在一起,從而踏入這個陷井。

“說是陷井,其實也算是任務吧。”約莫内摸着下巴說道。

“不要管陷井還是任務,退路肯定不能走,唯一的辦法就是破掉禁制,殺死李丙的神識,至于此間主人布下九重禁制,還能夠困住李丙,肯定是來曆不小;隻要能夠破掉最後一重,此間原主人肯定會有什麽保護措施出來,我們的機會就在這裏。”大塊闆磚說道。

房仲述咧嘴笑了笑,幾位站在他身邊的玩家覺得賤鶴哥怎麽笑得這麽碜人呢?不等他們回過神來,賤鶴哥己是疾沖向前,瞬間沒入第九重禁制中,玩家們愣了愣後,也紛紛沖了進去。

房仲述沖進去後立即喚出煞佛道嬰,道嬰随即念出“三身佛聚積之義咒”,随着佛音響起,禁制中傳來李丙的大聲慘嚎,“混蛋,怎麽會有佛在此?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李丙己被困在陣中數千年之久,爲了保持神識的意識,黃承乙等三位好友,在三千多年内,引來無數的修真者;這些修真者之所以能夠成功到達第九重禁制,肯定是黃承乙三人己是獲知如何通過前八重禁制的方法,所以才能夠将不同修爲的修真者送達到第九重禁制,讓李丙可以吞噬掉。

神識如同靈魂,被吞噬掉的話就不能入輪回,隻能成爲世間的塵埃,但李丙吞了這麽多的不同修爲,不同性格的神識,他的神識中肯定有很多的雜亂神識;隻是李丙依靠強大的神識,将這些雜亂神識壓制并不斷的排出去。

房仲述賭李丙并沒有排除幹淨,而三千多年來肯定也有些強悍的修真者到來,這些修真者的神識自然厲害,李丙就算吞噬掉,那些厲害的修真者神識雖沒有意識,卻仍然頑強的隐伏下來。

三身佛聚積之義咒就是超渡亡魂,李丙如今神識雖然有意識,但嚴格來說,他己經沒有肉/體,就算仙人沒有本體,也需要進入輪回;當初曹國舅爲了不進輪回,附到自己法寶身上,并請求房仲述在一定時間内,将自己送達到泛金元劍派,讓他可以找到一個泛金元劍派的弟子寄養。

普通的渡魂咒自然對李丙沒有作用,但三身佛聚積之義咒可是佛的咒語,佛的地位在佛境是最高的,菩薩次之、羅漢、伽藍、金剛。

之前禁制中沒有使用渡魂咒,是因爲那禁制中的神識并沒有自主意識,它其實就跟空氣、靈氣一樣,而李丙則不同,即無肉/身,神識又有自主意識,屬于需要被渡化進入輪回境的範圍。

煞佛道嬰泛着溫合的佛光,嘴裏翻來覆去的念着三身佛聚積之義咒,道道佛光向四面擴散而開,絲毫不受混亂靈氣的影響,直接擊中隐藏在暗處的李丙神識;李丙神識根本無法抵抗,生死輪回是天地法則,他肉/體即失,要嘛趕緊奪舍重生,要嘛找件法寶藏進去,要嘛就是轉世投胎。

可他如今卻是赤果果的躲在禁制中,神識與佛音直面交觸,又豈能扛得過,随着佛音不斷的響起,李丙那化爲人樣的神識,瘋狂的翻滾,叫嚎,而隐藏他神識中未被完全淨化掉的其餘修真者神識,雖無意識卻也感受到佛音;這些修真者的神識雖然沒有意識,但能夠隐藏起來,說明它們仍然含有怨念,有怨念就是一種情緒,屬于被渡化的範圍。

佛音,修真者怨念神識,雙面夾擊李丙,李丙豈能扛得住,最終神識越來越稀薄,然後消失在臨仙境進入轉生境;至于是不是真能投胎轉世爲人,則就看他在臨仙境犯下的善與惡,又或是他四值功曹的仙人身份,會不會讓轉生大帝對他有所優待。

盡管李丙的神識被消滅,但禁制并沒有破除,憑李丙的神識與神通,花了三千多年的時間,也沒有辦法消除第九重禁制内的神識;由此可見,第九重禁制神識肯定非常的強悍,搞不好經過時間的堆積,這道神識己經産生了自主意識。

但這又不可能,如果有意識,無論是由什麽産生的,隻要沒有/**,都會被三身佛聚積之義咒給渡化掉;即然沒有被渡化掉,隻能說明這道禁制神識并沒有自主意識,但它卻仍然因爲某些原因,擁有強大的神通。

玩家們并不清楚是房仲述召出煞佛道嬰滅掉李丙,他們隻聽到陣陣的佛音,由于比房仲述落後一步,并且房仲述強橫前移幾步;玩家們受禁制的影響,并沒有辦法看到房仲述的身影,大家隻能憑傳音符或是大聲叫喊進行聯絡。

李丙的慘嚎聲,玩家們自然是聽得很清楚,當慘嚎聲全部消失後,他們眼前豁然開朗,房仲述的身影正在前方五六步處,這家夥正盤坐在地上調息;玩家們也沒有去打擾房仲述,而很自覺的四下散開,擔起警戒的同時,亦開始查探是什麽原因,使第九重禁制居然破解開。

黃承乙、周登、劉洪三人與李丙雖然都沒有恢複仙人記憶,但他們四人卻是相處很多世的輪回,彼此之間都有所感應;當李丙再次進入輪回時,他們立即感受到,三人大爲驚恐,能夠将李丙送入輪回,這說明有一位佛的存在,可佛都在佛境,臨仙境雖然被稱爲最接近仙境的地方,但佛不可能會降臨的,就算降臨,修爲也會跌至修真階段。

受這種誤區影響,三個人不敢有所耽擱,集結所有的修真者,快速離開這個他們呆了數千的地方,雖然在此處呆了數千年,他們卻是一直無法破掉第九重禁制;如今離開,則是爲了找到李丙的投胎位置,無論是成/人或是值物、動物,他們都需要找到。

房仲述發現渡化李丙的神識,居然也讓自己獲得不少的修爲經驗,而第九重禁制居然真的在李丙消失後破解而開,在獲得修爲經驗的同時,房仲述也是大惑不解。

玩家們并沒有立即往前行走,盡管前面那扇厚重的門己經開啓,裏面光茫四閃,但玩家們都不是菜鳥,破掉九重禁制,不代表真的能夠獲得到此處空間的所有法寶;到如今,他們都不清楚這空間叫什麽,是不是秘境,所以一切還需要商量,打探。

“看,我撿到什麽?”勃拉門很是興奮的喊道,他手裏提着一個很古怪的物件;

那物件約有半米長,一個巴掌的寬度,首部刻着圓形物,無目無眉無鼻,卻有一張巨口與利齒,三角獨尾;首部下則是扁形,往下延升後則是圓形直至尾部則是矩形。

“這好象是妖王年。”約莫内指着那無目無眉無鼻,卻有一張巨口利齒,三角獨尾的怪物說道。

“年?”勃拉門望着那東西重複一句。

“吼。”

勃拉門話音未落定,那“年”卻如同活了過來,整個雕像從那物件沖了出來,淩空朝衆玩家咆哮一聲,随後又落回到那物件中;勃拉門與衆玩家都被吓了一跳,勃拉門甩手就把這東西扔了出去,房仲述動作極快的飛出去将它接住。

“出來。”房仲述舞着那物件喊道,玩家們聽後大爲不解,卻知道間鶴子不會在這時候開玩笑,紛紛露出凝重的表情,望着那個奇怪的物件。

“再不出來,我就喚出神嬰,不要以爲躲在裏面,就可以避免被渡化。”

“哇。。”一道女音哭聲傳來。

望着如五六歲小屁孩的神識,衆玩家面面相觑。

這道神識就是第九重禁制神識,李丙吞噬掉修真者的神識,它也是獲益不淺,慢慢的就形成自我意識;如今,它化爲女童的樣子,躲到那個名爲“值年功曹令”的寶物中,避過了被渡化的危險。

“你是如何知道要被渡化?”房仲述有些奇怪的問道。

“哇、哇、哇。”女童張着嘴拼命的哭。

房仲述有些不耐煩,提腳就要踢過去,旁邊的幾位哥們都知道丫對npc的态度不好,看到房仲述有所動作,立即沖上前;約莫内抱腰、大塊闆磚抓手、命運通緝抓腳,撩衣客卡脖子,五個人糾纏在一起,倒把旁邊二百多位玩家看得直樂。

“淡定,淡定,賤鶴鍋,讓撩衣客問,你一邊歇着去。”命運通緝大叫道。

“毛,道爺我需要跟一道神識客氣嗎?它要敢再哭,我直接渡化它,看它還敢哭不。”房仲述喊道。

聽到此話,那女童果然不敢哭,聲音很是稚嫩的說:“大人,我躲在那物件中很久了,并不知道你所說的渡化。”

“你不知道還躲什麽?”

“大人,我等生靈對危險自有感應。”

“生靈,産生自主意識的神識。”撩衣客在一邊解說道。

“沒事顯擺什麽啊?”房仲述沒好氣的罵道,撩衣客摸了摸鼻子,幹笑兩聲退到一邊;房仲述則直視着那女童,“你如此狡猾,肯定也吞噬掉不少的修真者神識,否則不可能會有此等心機,所以将你渡化,乃是一件善事。”

“大人。”女童慌亂的跪在地上,朝房仲述急急叩頭,哭喊道:“不要渡化我,我并無傷害良善之人,那惡人吞噬掉的有善有惡,而我隻除去惡人。”

“胡說,你一道無意識的神識,豈懂分辨善惡?”

“大人,我雖然不懂辨善惡,但此物件懂。”女童指着那“值年功曹令”說道。

勃拉門再次将那東西撿了起來,遞給房仲述,房仲述擺擺手說:“這東西有特定的人物要求,你如果真的是值年功曹轉世,隻有你能使用,别人拿也無用。”

撩衣客将女童抓到身後,如母雞一樣保護着那女童,房仲述見也問得差不多,對撩衣客說:“你如果真的要收留它,需要找件法寶讓它躲進去,否則一出去,它就會被陽光照死。”說完,不再理會撩衣客,徑直朝那扇開啓的門走去。

玩家們一邊随房仲述一起前行,一邊調侃撩衣客收了個女兒,撩衣客也不在意,樂呵呵的拉着那女童;女童有些懼怕的望着前方的房仲述,感應到撩衣客的善意後,用力抓着撩衣客的手。

“嗚啦。”

一進入那扇門,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擾與危險,玩家們擡眼望去,門後的空間并不大,隻約有一百平方米,但内裏擺設的東西,卻讓所有的玩家發出歡呼的聲響。

待所有物品整理出來,大家都把眼光轉向房仲述,此次功勞最大是房仲述,自然由他進行戰利器分配;房仲述指着一堆金片說:“我要這些,如果你們也要,我出價購買,除此外,我不需要别的。”

雖然不懂那些金片是什麽東西,不過算起來那些金片原本就是堆放在一起,一共有三十多片,即然間鶴子隻要求拿這堆,玩家們自然沒有意見。

房仲述一見這些家夥沒有意見,趕緊将那三十三片黃帝内經篇文收了起來,随着三十三片黃帝内經被彙集到神識的“黃帝内經總篇目”中,房仲述的神識内連續傳來三次震動,他之前己經擁有十幾篇黃帝内經,如今又收了33篇,如今就一共有51篇。

望之玄針11篇收集全,聞之玄針7篇收集全,切之玄針8篇全,渡之玄針5篇全,療之玄針8篇全,内之玄針9篇全,外之玄針4篇差7篇;盡管外之玄針還差七篇,但此次收獲,讓房仲述一直沒有啓動的玄針,一下子開啓了五枚,如今一共有七枚玄針被開啓。

風聲鶴唳陣由于七枚玄針被開啓,頓時威力大增,同時也出現多端變化,隻是如今不是實驗的地方,房仲述按捺住心情,笑嘻嘻的在這個屋子轉了起來;待玩家們都得到各自的東西,此次探險算是圓滿結束。

當然,這屋子内肯定沒有兩百多的法寶,但卻有大量的上品靈石,一些不需要法寶急需靈石的玩家,就會用靈石做爲戰利品;而得到好法寶的玩家,則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否則就無法獲得到法寶。

房仲述收取的金頁沒有人知道是什麽東西,雖然知道房仲述看中的肯定是好東西,但确實不知道這些金頁到底有什麽好,玩家們也沒有讓房仲述付出靈石;房仲述也不可能跟這家夥說金頁是什麽來曆,更不可能拿出靈石倒貼,他如今窮得要死,而如今七枚玄針被啓動,那麽施展“七針診斷秘術”的話,所付出來的靈石肯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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