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再與轉生大帝見面,房仲述就發現自己的地位似乎提高了很多,轉生大帝面對他時,居然不再象以前那樣居高臨下,而是以一種平等的方式對待;房仲述的心又開始忐忑起來,南鶴子的記憶還放在五彩鶴身上,若是轉生大帝說了什麽前塵舊事,他回答不出來的話,估計轉生大帝不介意繼續折磨他的。
能夠擁有與轉生大帝同等的地位,這說明轉生大帝确實很看重南鶴子,而轉生大帝能此種态度,是建立在房仲述繼承所有記憶的基礎上;若是房仲述根本就是虛有其表的話,轉生大帝不可能會給房仲述同等地位的待遇。
北陰大殿最高處,轉生大帝眼神非常深遂的望着浩瀚的雲空,“南鶴道兄,億萬年的輪回換來今日的成就,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兩次聽到有人說自己轉世輪回億萬年,但兵聖明明說數百萬年前自己将他封印的,那數百萬年前那個封印兵聖是誰?沒有記憶真是痛苦啊!
“曾經有人問我悔不悔,我回答不悔。”房仲述雖然焦急卻仍然淡定的說道。
轉生大帝聞聽此言非常迅速的轉過身子,直視房仲述的眼睛,聲音有些冷咧的說:“你真的不悔?”
“不悔。”房仲述硬着頭發回答道。
“你聽到了,他終是不悔,億萬年前,你以自封仙宮閉關的代價,讓他轉世輪回,可他還是不悔啊!”
轉生大帝突然滿臉淚水的望着雲空,大聲呐喊道。
房仲述吓了一跳,擡頭望望浩瀚的雲空,除了雲還是雲,那這轉生大帝向誰呐喊?
“你堅信他能夠明白你爲他做出的一切努力與犧牲,可他終是不悔,終是不悔啊,哈哈哈。”轉生大帝癫狂的吼叫。
随着他的吼叫,整個轉生仙境瘋狂的震動起來,無數的建築瞬息之間崩塌,滾滾雲彩聚而又散,散而又聚,濃厚的靈氣瘋狂的四處亂竄,無數轉生境的官員俯首而拜,哭喊着“大帝息怒,大帝息怒。”
“南鶴子,你這無心無肺之人,愧爲長壽之仙官,愧對無數爲你而征戰的仙家道友,就算違誓,我亦要将你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你承受十八煉獄之刑。”
轉生大帝雙眼通紅,滿臉殺氣的盯着房仲述嘶吼道,房仲述隻是一個修真者,哪裏能扛住一位準聖修爲的大帝對他散發出來的仙威,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化爲白光挂掉。
“唉。”
房仲述挂掉時仍然還可以停留數秒的時間,他聽到雲空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幽幽歎息,而這聲歎息,卻是讓轉生大帝瞬間從狂怒中抽離出來;在房仲述就快要去轉生台的時候,轉生大帝大袍一揮,消失不見,而房仲述則在轉生台中發傻。
“無端端的挂掉,修爲掉到煞神初期,尼瑪的,老子那一趟巫仙大戰混來的修爲經驗,就這樣沒了?”
心痛啊!
房仲述的心好痛,瘋狂的痛,那如同無數小刀不斷在心髒狂刺,痛楚無端端的襲來,痛得房仲述的在轉生台上拼命的打滾,扯撕着自己的道袍,捶打自己的心髒;歇斯底裏的哭喊,吼叫,仿若野獸般露出滿嘴的白牙,撕咬着轉生台堅硬的石頭,滿嘴的鮮血與碎牙,亦沒有讓他減緩那心痛。
五彩鶴從他的神識飛出,一道含有部分記憶的光芒閃入房仲述的腦海中,形成一段影像玉簡存放在房仲述的神識中,一旦房仲述需要,隻要神識一動,那玉簡就會變成影像,如同記憶一樣,讓房仲述随時觀看。
“徒弟,此朵花可好看?”一位身披華麗帝袍的美麗女子,摘取一朵鮮花後,遞到一位與房仲述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面前,那青年眼神清淡的望着鮮花,搖搖頭卻是沒有說話。
“你若不喜,盡可說出來,我會拒絕。”帝袍女子深情的望着青年緩緩的說道。
房仲述很努力的想要看清這帝袍女子的面貌,但總是有一團霧氣在女子臉上徘徊,使他總是看得不是很清楚,這讓房仲述很是失望。
“與他聯姻,可增強我仙宮的實力,六禦仙宮中,我仙宮實力最弱,再不增加,我仙宮在仙庭無立足之地。”青年仍然是淡淡的說道。
帝袍女子長歎一聲,轉身,一滴清淚滑落,而身後的青年快速伸手,将那滴淚水接住,淚水是如此的滾燙,燙的青年臉色扭曲而猙獰;狂湧而來的心痛,如同房仲述在轉生台上承受的痛楚一樣,但青年卻是咬着牙碎掉,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目送那帝袍女子離開此處花園。
布滿鮮花與彩雲的舞台,青年站在舞台邊緣,而那位帝袍女子則換上一套輕妙舞裙,在仙音飄渺中,歡快的起舞;舞姿奔放而熱情,每個眼神與肢體,都透露出濃濃的情與愛,敲擊拍打的節奏,表達女子内心深中濃濃的眷戀;當輕盈的她移到舞台邊緣,在青年身邊旋轉飄舞,青年仍是毫無表情。
“它叫綠旋風,傳自遠古巫族,好看嗎?”女子深情的望着青年,聲音歡快的說道。
“我等修的是道,巫族乃是死仇,其族之舞,不看也罷。”青年扔下這句話,飄然離去。
“痛死道爺啦。”
當青年飄然離去的影像播完,房仲述也終于從那心痛中恢複過來,他渾身赤果果的躺在轉生台上喘息,身上布滿無數的血痕,全是他自己抓出來的;滿口的牙齒己是盡碎,倒是不影響他說話的口音,心髒處己是青腫一大塊,那是他自己用力捶打出來。
“綠旋風就是個屁啊!”房仲述破口大罵道。
“南鶴子,何時你才可直面自己的本心?億萬年的輪回,你可是忘記樞陽對你的背叛,你口口聲聲說巫族乃是死仇,可你仍然爲了那句承諾,率領巫族攻打六禦仙宮,隻爲解救當年背叛你,将你打入凡塵的巫女。”
房仲述一聽轉生大帝的怒喝就打了個哆嗦,待聽到那段話,他精神一震,好大的8g啊!趕緊打起精神仔細聆聽,結果轉生大帝這二貨居然又不說話,氣得房仲述很想破口大罵;但想想自己如今能躺在這裏,就是轉生大産一手造成的,他隻好把憤怒收回去,恨恨的起身離開轉生台。
悲悲慘慘的返回南疆臨仙境,房仲述尋了個地方整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讓他有種應接不暇,眼花缭亂加頭暈腦花的感覺;不知名山峰上,風呼嚎而過,搖動峰枯無數的參天大樹,茂盛的樹葉發出巨大的嘩嘩聲響,在這種巨響中,房仲述盤腿而坐,閉上眼睛開始整理。
之前那段存放在他神識裏的記憶,他又重新的播放一遍,然後又将轉生大帝的說過的話,回憶一遍,這前後大略也能夠聯系起來;帝袍女子即喊他徒弟,那肯定就是長生大帝玉清,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大帝,而巫族重點攻打太極仙宮,要解求樞陽大帝的意思很明顯。
且不去論這樞陽大帝與十二巫祖之間有什麽聯系,轉生大帝說樞陽大帝是巫女,這說明六禦中居然有兩位女大帝,而自己也就是南鶴子,與兩位女大帝之間似乎搞起了三角戀。
“嘿嘿,愛情果然是原罪啊!”房仲述咧嘴笑道。
正欲繼續整理加推測,夏茹那熟悉的聲音居然在耳邊回蕩,那讓房仲述下線後都能在夢裏回蕩的“大師兄”,居然甜美的響起;房仲述目瞪口呆的望着夏茹,這小妞從哪裏鑽出來的?還如此準确的找他,最重要的是,他就算隻是煞神初期的修爲,也不可能無法感知到有人的接近,可他之前就是沒有感知到夏茹的接近。
“你這哪冒出來的?”房仲述有些艱難的收起自己驚愕的表情,然後繼續聲音有些幹澀的問道。
夏茹仍是如此的萌而美,眨閃一下眼睛,想起大師兄說不要扮萌也不要蹦跳,夏茹在心裏暗笑一聲,很是淑女的走起貓步,把房仲述看得很是蛋疼,擺了擺趕緊說:“你愛跳着走,就跳着走吧。”
“咦呀喂,你居然是元嬰中期了?”房仲述非常驚訝的喊道。
“本來早就是後期,被大塊闆磚那小子半途偷襲,搞得老娘修爲大跌,哎呀呀。”發現自己露出了本性,夏茹趕緊掩着嘴躲到房仲述的身後,就是不肯讓房仲述看到她的臉。
“躲什麽躲,大塊闆磚沒事殺你做什麽?”房仲述見扯不出夏茹,隻好放棄後說道。
“大師兄,你怎麽躲在這裏搞果奔啊!”夏茹的聲音絲毫沒有任何的羞意,反倒有一股很濃的笑意。
房仲述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道袍在轉生台中被自個撕扯爛,而他一直沒有備用道袍的習慣,然後又急急的想要整理出南鶴子記憶,結果就忘了自己還在果奔中;不過他果奔的次數也久了,雖然被夏茹看到,房仲述卻是絲毫不在意,他這不是還盤腿坐在地上嗎?重點部位沒有被看到,所以無所謂。
接過夏茹遞來一件很漂亮的道袍,房仲述一邊穿上去一邊有些納悶的問:“你怎麽還備有男性道袍啊?莫非還玩什麽男扮女裝的戲碼?可這款遊戲沒辦法扮啊?”
“豬。”
夏茹暗罵一聲,臉上仍然是甜美而萌的笑容,卻是沒有回答房仲述的問題。夏茹能夠感覺出大師兄對自己似乎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似乎有愧疚又有懼怕,隻是她在沒入仙鶴派時,根本就沒見過大師兄,那大師兄的這種情緒,到底是因何而來呢?
不過夏茹卻不願意再深究其中的原因,隻要大師兄對自己還抱有那些情緒,這就可以成爲自己的武器,利用這些武器,将花心的大師兄抓在手裏,“夏茹,加油。”夏茹一想到這裏,就很得意,然後不自覺的出聲喊道。
“加什麽油,咱們是修真者,隻要有靈力,不用加油。”房仲述那悲催娃的聲音傳來,夏茹忍不住大笑起來。
房仲述見過藝皎皎笑,如今看到夏茹的笑,他無比郁悶的說:“怎麽你也笑得這麽豪邁!”停了停後,他又問道:“你會跳綠旋風嗎?”
夏茹搖搖頭,正欲問什麽是綠旋風,大師兄露出很欣慰的表情,終于不用再被綠旋風給糾結住;于是,大師兄一甩道袍下擺,露出毛茸茸大腿,“走,大師兄請你吃飯。”夏茹聞言,欣然應允,與房仲述并肩起飛,朝附近的凡人城池馳去。
房仲述跨入豪華大酒樓内時,就發現很多道目光注視過來,待仔細一看,房仲述就怒了,指着那一對對喊道:“明明有錢,還坐在大堂裏吃飯,顯擺什麽啊?”
唐蔓與約莫内對視一眼,搖搖頭,繼續吃飯;命運通緝與藝皎皎同樣也是對視一眼,然後也繼續吃飯;大塊闆磚與題花十三娘很整齊的朝房仲述伸出中指,然後繼續吃飯;專壞良家與夏雪婉君根本就不理房仲述,繼續讨論之前的問題;梧心婷拍着紅塵中打滾中的光頭,表示飄x果然很柔順,另外還有數十人,都是一對一對,并且與房仲述都認識。
見沒有人回應自己,房仲述轉身就跑。
“大師兄,跑什麽啊?”夏茹一下沒拉住,眼睜睜的望着房仲述跑得沒影,有些糾結的擠到夏雪婉君身邊說道。
“心裏有陰影呗。”專壞良家回答道,然後他就将在座的數位把房仲述堵在“烏鬼河”的事情說出來,夏茹笑着罵這些太壞了,如此算計大師兄。
房仲述跑出一段距離後發現并沒有中伏,他就納悶了,那些家夥不可能閑得蛋疼聚在一起吃飯的,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們全都聚在一起呢?将一大堆相熟的人過濾一遍後,房仲述還是覺得夏茹比較好說話,于是就發了一張千裏傳音符過去。
“獨孤傲與江珊要結婚啊!酒席就擺在那裏,大家之所在坐在大堂,那是因爲現場還沒有布置好嘛,而且大家也商量要送什麽彩禮,如何把場面搞得漂漂亮亮。”夏茹回音說道。
房仲述怒了,發傳音符給獨孤傲罵道:“小樣兒,結婚不請道爺,是不是看不起道爺?”
“哥,我發傳音符時,回答的是你跟拉登與卡紮菲大叔在一起啊!”獨孤傲很是委屈的回音道。
雖然是遊戲裏面結婚,真不真實暫且不要去理它,總之也算是一件遊戲趣事,房仲述翻了翻自己的箱底,找出兩件不錯的法品6階寶物,然後随便撕塊破布包了起來;想了想後,又拿出1萬枚上品靈石塞進去,覺得這樣禮品應該不會顯得太寒碜,這才樂颠颠的重新返回到那大酒樓。
“恭喜,恭喜。”
房仲述一踏進酒樓門檻,就舉着禮品大聲喊道,結果發現大堂裏居然空無一人,有些糾結的撓撓頭,擡步上樓轉了一圈,同樣也沒有找到人;房仲述走到櫃台處,拍着櫃面喊道:“掌櫃,人哪裏去了?”
“什麽人?”掌櫃一臉不解的問道。
房仲述一巴掌甩了過去,掌櫃被打得頭破血流,艱難的爬起來,哭着說:“道爺,我真不知道什麽人啊?”
“放開他。”
充滿正義的聲音,強大的正義光輝從天而降,一位玩家踏着飛劍從酒樓外飛進來,正氣凜然的對房仲述大喝道;如此強大的氣場,房仲述甩手就将掌櫃扔了出去,然後一擡腳就往外面竄,那正義使者化身的玩家,扶起掌櫃,并塞了顆藥丸給掌櫃,然後沖出酒樓,追向房仲述。
“大膽匪徒,身爲修道之人,對凡人卻是如此粗魯無禮,愧爲道者,你必須向那位掌櫃道歉,否則我将擒拿你送到你之門派,讓你派師長關你禁閉。”正義使者在後面追得好辛苦,卻仍然大聲喊道。
房仲述蛋疼的停下腳步,等那玩家飛近後,風聲鶴唳大陣己是準備妥當,然後将這位正義使者困在其,搖動聞之玄針與望之玄針,兩針齊鳴;困在陣中的正義使者大吼一聲,迎擊攻擊而來的玄針,然後很華麗的挂掉。
房仲述搖搖頭,鳥多了,什麽林子都敢闖啊!
角度決定深度從轉生台内出來,摸了摸臉,然後傻傻的望着周圍,周圍很熟悉,是自己在東州的門派,隻是他明明在南疆挂掉的,怎麽會複活在自己門派内呢?拉住一位熟悉的師兄,出聲詢問,并将自己被誰打挂的事情也一股腦說出來。
“哈,正義度,你可真是行,間鶴子都敢攔啊!”那師兄一聽角度對殺他之人的描述後,哈哈大笑說道。
“他就是間鶴子?怎麽對凡人是那種态度啊,一點也沒有高手風範。”角度決定深度很是鄙視的說道。
“正義度,你去南疆的時候,找到與我們門派有聯盟的門派,将複活點設在那裏,這樣再被間鶴子挂掉,就不需要飛來飛去了。”師兄拍拍角度的肩膀後飄然離去。
房仲述覺得自己被一大堆人給耍了,明明就沒有什麽婚禮嘛!想到連夏茹都跟那些家夥聯合起來耍自己,房仲述就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于是,他決定去找個深山老林,挂根繩子,吊死自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