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印?”
“不是吧,好不容易撿到個法寶,居然全是問号?”
房仲述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手中的物品,這是個四四方方的印綏,上方刻着一枚銅錢,是凡人使用的那種中間有個洞的銅錢,底部則寫着三個奇怪的字樣;房仲述原是不識得這三個字,但他拿到手中後,自然就清楚了這三個字是:财神印。WWW.tsxsw
運轉心法輸入靈力,靈力卻被彈了出來,好在這股反彈之力很溫和,否則就會傷了房仲述;又滴了血到印上,血無法滲透,在印的表面滑過,然後滴落地面;房仲述就怒了,用牙齒咬,吐口水,扭,砸,捏等等手段一一使了出來,最終他帶着此印,跑到無人的竹林中,扯開褲子就要往上面淋尿。
“你這小娃子,爲何如此對待吾之寶物。”頭戴星官帽,身披華麗袍子的中年帥哥,一臉怒氣的憑空出現在房仲述面前。
房仲述笑嘻嘻的說:“你這老道人,吾千呼萬喚卻是不出來,糟蹋你的物品,你倒是跑出來,你說這是爲什麽?”
中年帥哥聞言愣了愣後大笑,“鶴翁卻是沒有你這樣的口齒,若是他有此等口齒,當初亦不需要造成大殺戮,最終連大帝都無法保他,隻能讓他轉世輪回。”
擁有仙譜玉簡,在看到财神印的時候,房仲述就知道這枚寶物是誰的,它是武财神趙公明的寶物,趙公明的全稱是“正一龍虎玄壇真君”,是通天教主的弟子,卻不知爲何與元始天尊的弟子南鶴仙翁有交情。
趙公明也不會跟房仲述說太多,随手一招,就将那财神印收回去,然後袍子一卷,帶着房仲述來到一處鳥語花香的園子内,度步進入園子的涼亭内,亭中石桌上茶水滾滾冒着熱氣;房仲述毫不客氣的坐下去,先給自己倒上一杯,這可是仙人的茶,喝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果然,茶水入腹,修爲經驗漲了一些,房仲述感歎着,若是仙鶴子祖師在的話,讓他天天帶着自己四處訪友,那還需要打什麽怪了,修爲跟天宮九号一樣,直上雲宵呐。
“仙人講緣由,你撿我物品,即是與我結緣,如今讓我來斷了這份緣吧。”趙公明笑道。
房仲述精神一震,道爺我正想着四處淘寶,沒想到趙公明自個送上門來,也不知會送什麽東東給本道爺。
“此境乃吾之洞府。”
房仲述在趙公明出現時,就己經猜到了這一點,他伸着脖子等着趙公明接下來的話,可這老道居然說完此句話,就閉目養神;房仲述急了,伸手去推,卻發現自己看到的隻是個虛影,手一伸過去就直接穿透趙公明的身體,随後趙公明的身體也消失不見。
仙人對修真者是不會說廢話的,用字字珠機來形容是再正确不過的,隻是這幾個“豬雞”卻是把房仲述愁壞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在園子内走了起來,這裏摸摸,哪裏踢踢,卻是沒有觸動什麽機關,最後房仲述把眼光盯着趙公明坐過的那個石樽上。
石樽是橢圓形,房仲述手一招,那石樽徑直飛到他跟前,被靈力包裹的石樽懸浮在空中,房仲述仔細打量一番後,将它扔進鶴塔内,然後又将趙公明放在石桌上的茶具,也一股腦扔到鶴塔,正欲将園子内的花啊草啊全部扔到鶴塔内時,趙公明氣急敗壞的出現,一揮手就将他打出了此處花園。
“卻是忘了将那茶具收起來,唉。”房仲述跌出去時,聽到趙公明的這句懊悔之語。
“财神之職10連環,你需要前往凡間,助人發财,完成10環任務後,方可得到獎勵。”系統提示。
“10環任務絲絲相扣,非是**的,任何一環失敗,任務即全部失敗,您将無法獲得到獎勵;任務名爲奇女劉無雙傳,古時有一女子名爲劉無雙,天生麗質,秀美端莊,其從小定下娃娃親,其夫名爲王仙客,請前往中土找到王仙客。”
“您獲得一枚世界傳送符。”
捏碎那枚世界傳送符到達中土的“瑤州”,這裏可是世界第一門派“碧濱瑤池閣”的駐地,亦是整個修真界的聖地,就如同現實中一個國家的首都一樣,其地位是非常重要的;無論是誰占據世界第一的地位,瑤州的地位都是不可動搖的,它是整個修真文明的發源地,亦是整個修真境的母親。
無論是後世還是今生,房仲述都是首次踏上中土,更是第一次直面npc修真者眼中的“聖地”;瑤州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修真者真他瑪的多,随便飛過來一個都是結丹期,元嬰也是多如牛毛,但化神期就比較少見了,至于大成期與渡劫,就更難見到。
根據提示,房仲述來到瑤州一座名爲“富平”,凡人間的王朝變化得極快,弱肉強食,優勝劣汰乃是天地法則,就算碧濱瑤池閣,也不會幹涉凡間王朝變化;此時瑤州的凡人國家正進行大洗牌,到處都是戰亂,應證了天地不仁,以聖人爲刍狗,聖人不仁,以萬物爲刍狗。
修真者們對凡人的疾苦雖然是看在眼中,卻受天地法則的限制,并不敢明目張膽的出手幹涉,除非某個國家有一統全州之勢;遇到這種情況,修真者同樣不敢太大膽,但可偷偷的進行幹涉,而天地法則對此似乎也是默許。
但如果沒有遇到這種情況,而擅自出手相助,就會遭到滅頂之迷,最近的例子就是五千多年前,瑤州一個中型門派,因爲不忍百姓受苦,派弟子出去想來個拔亂反正;扶持一位英明之主登鼎,結果那位凡人其實不是真命天子,卻硬生生被推上龍椅,天地大怒,一息之間,将那中型門派所有修真者化爲虛無。
王仙客所在的國家此時正值諸蕃做戰,而他嶽父因爲牽扯到一件叛亂案件中,被朝廷下旨滅門,其未婚妻劉無雙被召入宮當仆役,王仙客當時恰好在外而逃過一劫,如今躲在“富平”城内。
房仲述有些糾結的望着地上的青年人,此人就是王仙客,不過他此時卻是頭破血流陷入暈迷中;房仲述己是不知不覺染上修真者視凡人如蝼蟻的脾氣,事實上隻要是npc,無論是凡人還是修真者,在大部分玩家眼中,都是蝼蟻的。
正因爲缺少那種尊重,房仲述拍門大叫“王仙客,道爺我前來助你啰”,結果王仙客這位朝廷欽犯自然吓壞了,他想翻牆逃跑,可他隻是個書生,哪裏能搞這技術活,結果卻一不留神就摔了個頭破血流,橫躺在地上暈迷了。
随手凝出一團水球灑到王仙客的臉上,王仙客打了個冷顫幽幽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一名道人,正笑嘻嘻的望着他;想起之前的喊聲,王仙客慘叫一聲,再次翻白眼倒在地上,但這次卻是真的死去,他活活被房仲述給吓死了。
房仲述那個悲催啊!尼瑪的,不帶這麽玩人的啊!
展開“天煞之眼”,看到王仙客的魂魄正緩緩的從其身體中飄出,天空中出現四名鬼役,帶着各種刑具,搖搖晃晃的朝王仙客的魂魄撲去;但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将四名鬼役阻擋在外,鬼役大怒,喝道:“生死輪回皆由天地,爾乃修真之人,應是明白這個道理。”
“錯了錯了,這個人不應該此時死去的。”房仲述趕緊拱手行揖說道,這鬼役是轉生大帝的手下,他一直怕跟轉生大帝再扯上關系,卻沒想到還是避不開;當然,若是能夠跟鬼役說好,也不會觸動轉生大帝,轉生大帝不會閑得蛋疼,注意到一個凡人的死亡。
“胡說,若非記在生死薄上,書薄豈會令我等前來?王仙客,生……年,卒……年,死因——驚懼而亡;平生無大惡亦無大善,下世入人道。”爲首鬼役背書背的很溜。
房仲述大爲悲苦,尼瑪的,這什麽破任務啊?
“諸位鬼大哥,可否通融通融?”房仲述遞出一千枚上品靈石後說道。
鬼役手一伸,就将那一千上品靈石收走,然後一言不發的撒丫子就跑,這讓房仲述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咦,此人未斷氣喲。”一位凡人老者恰巧度步走過,看到王仙客的身體後,彎身檢測一番,然後出聲說道,随着此位老者一番動作,王仙客再次幽幽的醒來。
房仲述滿眼淚水的望着天空,仙人都是王八蛋啊王八蛋!
若不是鬼役出現的時間準的得離譜,憑他的醫術,自然可以清楚王仙客處于假死狀态;假死狀态下,魂魄也是會出竅的,但不會離開身體超過兩米的距離;可尼瑪的,魂魄剛離體,鬼役就出現,這豈能不讓人誤解?
房仲述不敢把怒氣發洩在凡人王仙客身上,隻有轉生大帝才曉得,這丫的到底會不會因爲驚懼真正的死亡;因此,房仲述非常快速的對王仙客喊道:“我非朝廷派來的,乃是你未婚妻劉無雙托我前來帶個口信,說己有逃出皇宮的辦法,讓你湊齊一萬兩黃金,送往京城。”
王仙客又暈了,他被一萬兩黃金的數目給吓暈的。
财神,不是散财童子,财神的職責就是讓凡人從奮鬥中積聚起大量的财富;當然,有财神保佑,無論做什麽生意,都能夠風聲水起;前提是凡人也需要努力,生意的道路上總是充滿荊棘,若是凡人不努力斬荊披棘,就算财神保佑,也是無所作爲的。
房仲述的任務就是确保王仙客能夠賺到一萬兩黃金,但在幫助王仙客過程中,他不能使用任何的法術,就算是小法術也不行;當然,若是與王仙客無關的事情,房仲述自然可以使用法術,否則被k的話,豈不是白死了?
王仙客愁眉苦臉的坐在桌子邊,油燈散發着暗弱的光芒,映閃出另一側同樣也是皺巴巴的臉,此臉的主人即是道爺房仲述,他實在想不出來,如何能夠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内,賺到一萬年黃金。
這裏的賺是需要合法的,打劫不行,王仙客膽子小的離譜,而離開靈力的房仲述,估計也不夠人家山賊一刀劈的,所以兩隻小蝦米就算任務允許去打劫,估計也沒有成功的機會。
“這富平城中,可有什麽特産?”
王仙客搖頭。
“可有什麽寶藏?”
王仙客搖頭。
“可有什麽官家倉庫?”
王仙客搖頭。
房仲述也搖頭,這個王仙客就是個廢材嘛!卻是不知道趙公明,爲什麽會派他前來幫助此人,難不成重點不在這人身上,而是在他老婆劉無雙的身上?房仲述想到此處心中一喜,然後神情又是一暗,就算是在王仙客的老婆身上,若是沒有幫王仙客湊到一萬兩黃金,所有的都是浮雲呐。
次日,房仲述在這座小城内逛了一圈後,興高采烈的跑回來,讓王仙客打好包袱,然後兩人就趕到城中的兵衙處,報名參軍;王仙客一看到要參軍打戰,吓壞了,哭喊着要跑,房仲述将他抱住,硬是在兵薄上按下王仙客的手印,手印一下,兩人就成爲“雄鷹帝國”的光榮士兵。
兩根生鏽的長槍配發到毫無訓練的新丁手中,随後一千多人的部隊,在一位長官率領下,亂轟轟的奔走出城,到達一座傳送陣處;沒錯,是傳送陣,這是修真文明的好處,但隻允許凡人坐,修真者不能坐,而且這種傳送陣隻能在本州進行傳送,隻能傳送人,不能傳送物資等等。
房仲述原本有些擔心自己會被傳送陣扔出去,結果卻很安然的傳送到了地頭,剛剛随大部隊走出傳送陣,就聽到震天的喊殺聲;旁邊的王仙客當場就吓癱倒在地上,氣得房仲述連踢他幾腳,這家夥才哭哭啼啼的爬起來,然後哽咽的說:“道爺,打戰如何能湊齊一萬兩黃金啊?”
“蠢貨,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财不富,打戰是最容易發财的,這個雄鷹帝國如今攻勢極猛,眼瞧着就要打下皇帝老兒的眼鼻子底下,到時候咱們一起沖進皇宮内,把你老婆救出來,連錢都省了。”
房仲述話音才落下,營地内就響起震天的呼喊,房仲述得意的對王仙客說:“聽到了吧,前方戰事順利啊!”
王仙客臉色蒼白的拉着房仲述的手肩,歇斯底裏的嚎叫道:“敗了,道爺,兵敗了。”
房仲述認真一聽,果然是喊着将軍陣亡啦,兵敗啦,快逃啦之類的話;房仲述氣得要死,這***遊戲,到底要把道爺我折騰到什麽地步啊?
怒氣盈胸,房仲述一腳将逃跑的潰兵踢翻,取走這名潰兵的刀與兵甲,披在身上後,扯着王仙客狂沖,一邊沖一邊喊道:“雄鷹折翅,卻不減其俯視天下的傲氣,将軍陣亡,我等未亡,将士們,随我殺啊!”
喊得極有霸氣,應者廖廖,房仲述也不氣餒,一路往前線跑一路喊,結果把敵方一員大将給招來,在沒有靈氣幫助下,房仲述被劈得滿地打滾。
王仙客縮在一邊,看着房仲述被打得滿身是血,驚懼的大喊大叫,猛得抓起地上的一柄長弓,搭弓一射,正中那敵将的眼珠子,房仲述雖然被打得很慘,但他是修真者這一點無法改變,運轉靈力,根本沒有什麽内傷,所以見那敵将被射中眼珠,大喜,橫刀一劈,直接将那受傷的敵将腦袋砍了下來。
高舉着敵将的腦袋,房仲述昂首長嘯,此情此景恰巧被一波精兵看到,此波精兵是被潰兵包裹下無奈的撤退,如今看到房仲述的勇猛,頓時士氣大震,高聲大呼道:“敵将己亡。”
這名敵将似乎極爲有名氣,周圍雄鷹帝國的士兵聞言後,士氣那個高漲啊!房仲述身邊很快聚起數千士兵,随房仲述一起将一波又一波的潰兵擋下來,然後擺下陣型;王仙客這個廢材居然是個儒将,什麽兵往哪擺,走哪種步頻之類的,說得頭頭是道,把房仲述聽得一愣一愣的。
後來,房仲述就将兵權交給王仙客,卻沒想到王仙客确實是天生将才,憑着數千潰兵穩住陣型,收羅物資,組建新的軍陣,然後再次攻打那座城池;那城池早就破敗不堪,若非雄座帝國的主将貪功冒進被砍掉,其部将亦死傷慘重,此戰肯定不會敗,如今卻是便宜了王仙客,僅憑數千兵馬,就順利的攻破城池。
“屠盡全城,若有一人,絕不封刀。”騎馬沖進城池的房仲述,高聲狂嚎道,他的命令,讓數千部衆頓時化身爲野獸,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
王仙客大怒,首次怒罵房仲述。
房仲述一腳将這小子踢翻,“你還真想率兵攻入皇宮啊?趕緊去搶黃金啊!”
沿途盡是燒殺淫掠,滿街的殘屍斷臂,鮮血,染紅整座城池;奔跑的百姓,獰笑的士氣,彙成一幅最原始的罪惡之圖;爲了搶到黃金,房仲述下達了屠城的命令,士氣們忙着搶女人,殺人,自然顧不上城池中央的庫房。
空氣中透露出殘忍的氣息,燃燒的火焰映紅王仙客那張痛苦的臉寵,他憤怒的望着房仲述,憤怒的望着那些與房仲述一樣面無表情的士兵,憤怒的望着蒼天,但他無能爲力,最終淚如泉湧,倉皇的逃離這座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