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仲述眨了眨眼睛,他不懂那什麽三壇海四壇酒的是誰,倒是知道哪吒是誰的徒弟,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太乙真人的弟子;房仲述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此款遊戲的神仙譜,否則容易把腦子搞亂掉,後世的官方信息都是一點點報出來的,而論壇上也沒有其餘的信息。
不過,此時房仲述卻是知道,肯定有一些玩家知道了更多的東西,但卻是不願意放出來共享的,怎麽說當初還沒有玩家渡劫飛升,仙界的一些東西自然是非常重要的;隻是不清楚眼前這位npc,是否會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他,房仲述想了想後,喚出“鶴塔”與“鶴形玄針”。
東王公一看到此兩樣物品,頓時大呼一聲,身體撞翻桌椅後縮到角落,顯然被吓的不輕;他如此的反應,倒把房仲述看得有些不解,雖說他知道這兩位寶物來曆不凡,但卻沒想到可以把東王公給吓得差點尿褲子。
“且收起來,且收起來。”東王公終于回過神來,縮在角落連聲說道,待房仲述把兩件寶物收起來後,東王公才蹭回到桌邊,輕籲一口氣,眼神有些複雜的望了一眼房仲述,然後長歎一聲,俯首也不知在想什麽。
“神仙譜啊!”東王公有些幽怨的望了一眼房仲述,沉呤好久時間才緩緩說道,“第一代乃創始元靈,第二代爲鴻鈞老祖、混鲲祖師、女娲娘娘、陸壓道君,第三代則爲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此乃鴻鈞老祖的弟子;混鲲祖師的弟子爲接引道人、準提道人;女娲娘的弟子乃嫦娥,陸壓道君的弟子倒是頗多傳聞,如今卻是沒個準确的答案。”
“第三代神仙即是洪荒時代、巫妖時代,第四代神仙則是封神時代,第五代、第六代神仙則是春秋戰國、漢風時代。”
“如今掌控仙界的皆是第四代神仙,正如修真秘境有無數,卻唯有修真境方可随意前往它境,它境想入修真境卻很困難一樣;仙境有無數,但唯有三清才是真正的仙境,正所謂一氣化三清,三清化六禦,六禦主六宮。”
“六宮分别爲鬥率宮、八景宮、玉虛宮、碧遊宮、神宵宮及樞陽宮,鬥率紫微大帝、八景中央玉皇昊天大帝、玉虛長生大帝、碧遊青華大帝、神宵九宸大帝、樞陽太極大帝;這六位大帝乃是第四代仙人的代表,至于其他的仙人,則又分居在各個仙境,但都歸這六禦大帝統屬。”
房仲述還有些東西想問,東王公卻是不願透露太多,連費用都不收,直接将房仲述趕出了店鋪,随後轟得一聲關上大門,顯然東王公這遭也是受罪不輕;房仲述隻能苦笑,從東王公看到那兩件寶物的舉動,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自家的祖師仙鶴子,也就是長壽仙翁是一位極爲強悍的人物。
房仲述正欲離去時,東王公又從店鋪内走出來,出聲說道:“道友,即是說了如此多,不如就買了此枚玉簡,如何?”
房仲述交付1萬枚上品靈石,購買了這枚名爲“仙譜”的玉簡,裏面很詳細的介紹各派各系的神仙,林林總總的神仙多達十數萬,這還是有名有姓還有職位的,那些沒有職位的散仙,那就更多了。
從中可以找出自家祖師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封神一戰後,轉世輪回又重投元始天尊第九子長生大帝的座下,成爲長生大帝的首徒;此外,一些耳熟能詳的人物也是都在其中,比如八仙啊!孫武啊之類的,還有一些妖仙、鬼仙之流的,此玉簡堪稱是神仙集錦了。
玉簡内除道派神仙象,自然還有佛派神仙,不過沒有什麽魔啊之類的,道派有反派人物,佛派亦有反派人物,這些正派與反派之間的鬥争,牽扯了很多東西,玉簡裏卻是沒有說出原因來。
“群仙會”非常的神秘,連帶着一些前來參會的各位修真者,都表現出一股神秘的味道,房仲述己經遇到數位看不清臉龐的修真者;倒不是說這些修真者用什麽東西擋住了臉,而是他們用了一種法術,使自己的臉象霧象雨又象風,看過一眼,轉頭就忘了那人到底長什麽樣。
房仲述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些人,其實就是他非常的想要學到這門名爲“衆相”的法術,可惜,他沒有機會與那些修真者攀談;這一路逛啊逛的,倒是有很多東西瞧上眼,可細想一下,又覺得沒多大用處,花費巨款購買也很心疼,房仲述此時表現的極象一位守财奴。
鱗次栉比的街道中總有一些空地,空地周圍都有些人正在講解,如同凡世中的說書人一樣,這種集會無論對npc還是玩家來說,都是極爲難得的機會;不過,講的精采的卻是沒有多少人,房仲述此時停留的地方,則是一道佛門修真者在講解。
倒不是講什麽佛經之類的,而是講此位佛門修真者的一些修煉經驗,此位佛門修真者亦是使用了“衆相之法”,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容,但他卻開放了自己的修爲,使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渡劫初期的人物。
“吾等皆是人族修真者,雖有仙人言,吾等能修真具是仙人血脈,但吾師認爲,巫妖時代後,人族興起,吾輩與人族息息相關,故不可埋頭苦修,需時時入凡世,助凡人去災滅難,此舉對吾等修仙之路,将有大益。”
“大益體現在何處?吾資質極差。”
“哈哈哈。”
周圍聽他講解的人聞方皆笑起來,因爲這位佛門弟子的資質确實很差,正爲他如此差的資質,居然可以修到渡劫初期,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人來聽他講解;玩家們的資質都是極佳的,如何看npc的資質,這就需要一門法術,此術名爲“辨質”,是門奇術。
此門奇術所學之人并不多,在場的修真者能夠看出來,則是因爲這佛門弟子将自己的根骨也給開放出來,在房仲述的眼中,他隻需要運轉心法,将靈力透到眼睛處,即可看到此佛門弟子身上寫着兩個大大的“極差”。
佛門弟子自是不在意衆人的笑聲,繼續說道:“吾資質極差,吾師卻言吾有佛緣,故吾踏入修仙之門時,吾師即令吾入凡世,行走天下五域,所見所爲皆可助吾提升修爲;此言太過空泛,吾講一例子,踏入修仙門檻第一步,即是體身擁有靈力,此事,在場皆短。”
“吾雖有佛門心法,卻始終無法在體内聚起靈力,某日,吾遇一戶凡人家庭,此凡人家庭愁雲密布,吾上前化緣聞聽哭聲,故出言相問,那凡人家主事即實言相告,卻是其家中有親人染了重病。”
“吾悉此許醫道,故前去查探,卻發現此人體内有鬼氣。”
房仲述聽着聽着就有些明白,這位資質極差的佛門弟子,憑着幫助凡人排憂解難,居然一步步的修煉起來,這有點象玩家打怪獲得修爲經驗;玩家們隻有接到任務,才會入凡世幫助凡人,通常情況下都是去打怪的,但這位佛門弟子講的重點不是這個。
“天地法則,順應自然。”
這八個字就是佛門弟子講的重點,要說起來會覺得這八個字很扯淡,這是很淺顯的道理,誰不知道啊?其實不然,玩家們知道那是因爲他們來自現實,npc們就有可能不知道,有的甚至連天地法則是什麽,都不清楚,有的連聽都沒聽過這四個字。
房仲述感到身體内突然湧起一股暖意,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暖意很熟悉,是獲得修爲經驗的感覺,隻是沒有想到聽這佛門弟子一通話,居然也能獲得到修爲經驗,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頓悟?
佛門弟子的視線凝聚在房仲述身上,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數十人中,隻有房仲述有所反應,不注意到他才叫奇怪;不過其餘的人卻是沒有感覺出房仲述有什麽收獲,待衆人散去後,正在行走的房仲述,就被這位佛門弟子給攔住。
房仲述一聽這佛門弟子的第一句話,就很想k他,什麽叫與佛有緣啊?哥堂堂道門人物,豈能跟你們這些死光頭混爲一談?佛門弟子見房仲述并不想與他深談,很是無奈,嘴裏嘀裏咕噜的開始念經,經文不斷的在房仲述耳中回蕩,直到他走出很遠,這些經文才最終消失。
五顔六色的彩紋在她身上果露部分展現出來,那栩栩如生的紋身,讓第一眼見到她的人,就會感到一股視覺沖擊,重生人士一眼就認出,這是南疆特有的一種修真法術;世界五域中土是公認的修真發源地,東州則是修真發展的最重要地域,而西嶺、南疆及北域,皆被視爲蠻荒之地。
西嶺、南疆與北域皆有自己獨特的修真法門,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中土與東州聯合将正統的修真法門推廣到了西嶺與北域,這兩個地域漸漸失去自己獨特之處,而南疆卻是一直繼續着自己的特色,也因爲如此,南疆現在成爲唯一的蠻荒。
南疆的修煉法門有紋修、蟲修、蠱修等等,在正統的修真者眼中,這都屬于邪惡的,中土與東州數百萬年來,都想要将南疆的特色消除掉,他們門下的弟子也一一入南疆,建立門派,試圖讓南疆歸入正統,成績雖未顯效,卻也讓南疆陷入了長期的混亂。
利益之争、文明之争、派統之争,一直都是戰争的源頭,北域因爲資源豐富而陷入戰争,南疆則因爲文明而陷入戰争;相比之下,西嶺就是标準的牆頭草,哪場戰争對它有利,它就會搖旗呐喊的沖鋒陷陣,西嶺玩家笑稱自個地域是炮灰。
現實裏有地域文明的沖突,地域文明又在人的身上體現出來,常言說人傑地靈,這實際上就是地域文明産生的作用;遊戲裏,這種氣質也被體現出來,中土的玩家都顯得很道貌岸然,東州玩家則表現出一種穩重,西嶺玩家表現出來的是狡詐,北域玩家則好戰,南疆玩家就顯得非常反叛。
這種反叛體現的非常直接,南疆女修真肩頭上突然冒出一蛇頭,朝房仲述疾沖而來,房仲述吓了一跳連退數步;那蛇頭并沒有攻擊他,僅是做出兇狠的恐吓之狀,待房仲述狼狽後退,那南疆女修真咯咯大笑起來。
這地方是不能打架的,但并沒有限定修真能不能使用法術,房仲述認爲此地是安全的,心态就極爲放松,所以才會被吓得如此狼狽;不過,他知道南疆修真者都是這種怪脾氣,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惡意,當然,若是不了解南疆修真者的脾氣,就很容易起了戰端。
“你這是蛇紋吧?”房仲述有些好奇的問道,他雖然是重生人士,但後世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南疆,他的主要範圍就是在東州亂竄,遇到的也都是東州玩家,而且都是低端玩家,打起架來全是一鍋蜂往死裏沖,然後很嗨皮的挂掉,毫無pk質量而言。
藝皎皎聞言卻沒有回答,而是眼睛一瞪喝道:“你這惡道人,探我南疆法術,心地大大的不善。”
房仲述苦笑,倒忘了不能随便詢問南疆的本土法術,聽其言事與表現,應該是一位女玩家,這倒讓房仲述很是驚訝;若不是他的引導,大塊闆磚與約莫内等玩家,根本就不會曉得這個地方,卻不想這位南疆小妞居然能夠知道。
“西嶺間鶴子,見過南疆道友。”
“你就是新秀榜上的間鶴子?我是南疆藝皎皎。”
“一焦焦?”
“找打。”
塵世間的孤男寡女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沖進衛生間,然後對着鏡子呐喊道:“老子老娘的真愛在哪裏?”喊完後,就極爲苦逼的爲一天的工作忙碌,搭地鐵,坐公車,幻想着自己的真愛會在奔波的路途中相遇,然後轟烈烈的談上一場愛情。
癡男怨女們相信,他們或是她們的另一半,肯定會在茫茫人海中等待着,所以癡男們上街,眼珠子不停的亂轉,怨女們上街,打扮的花枝招展,隻爲了找到他她們的另一半;愛情的第一步在于認識,沒有踏出這一步,愛情就無從可談,而現實中的認識,需要各種社交圈子,在大路上随便拉個靓妞或是帥哥搭讪,成功的機率與财富成正比。
在遊戲裏,就不需要那諸多的前提條件,認識就是如此的簡單的,說上幾句話,話題合雙方胃口,那就可以漫步街頭;不過,談話的範圍卻始終圍繞着遊戲,若是扯到現實,有可能把雙方都驚跑。
藝皎皎與房仲述漫步到一處相對人流較少的地方,藝皎皎左右看了看後,很是高興的從儲物法寶内取出一些物品,攤在地面上,然後眨閃着漂亮的月牙眼望着房仲述;房仲述貓下腰開始翻查那些物品,一男一女極象某種深夜後,在某些灑吧後巷進行的一種交易。
球膽墨蹲在屋頂,望着房仲述與藝皎皎,臉上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出身自南疆第一門派“太陰冥殿”的他,卻是認識藝皎皎的;别看這門派名字吓人,實際上卻是正統的門派,其派成立己有數百萬之久,原是中土的一個大門派,後中土與東州發起“文明之戰”,這個門派亦派了大量弟子入南疆。
卻不想南疆這個分支不斷的壯大,而中土那個正室卻是墜落,最終在中土混不下去的弟子,全部跑到了南疆,太陰冥殿遂在南疆紮根下來;在三萬多年前,終于成功登上南疆第一大門派的寶座。
南疆的派名都透露着一股邪氣,藝皎皎的門派叫“溯湟窟”,是南疆第二大門派,亦是南疆特色文明的代表人物,與太陰冥殿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幾百萬年前;不象北域那樣,北域本土門派與外域門派之間,都會有長時間的和平,南疆本土人性格走得很極端,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所以南疆比起北域更亂。
球膽墨做爲南疆正統大派首席弟子,他在登上太陰冥殿首席弟子寶座那一天起,就注定與溯湟窟的首席弟子成爲宿命之敵;這種敵對關系不受玩家控制,若不想活在這種仇恨中,隻需要離開首席弟子寶座就行,但這又怎麽可能?
如同大唐雙龍傳中的師妃暄與婠婠一樣,無關彼此願意與否,她們即入了那兩個門派,就注定要分出生死,這是一種文明之戰,與恩怨情仇無關;南疆人認爲他們是正統,太陰冥殿最初并沒有扛起正統大旗的意願,但形勢逼迫他們不得不扛起這面大旗,否則,他們這個門派就會覆滅。
中土與東州是太陰冥殿最強有力的後盾,數百萬年來,世界十大門派變了好幾十拔,但無數哪一拔,都會關注南疆與北域;太陰冥殿正是在這種強有力的扶持中,漸漸成長壯大,最終站在南疆食物鏈的頂端。
西嶺與米國一樣,屬于移民文化,它在早期屬于一個避難所的性質,無數在中土、東州、北域及南疆混不下去的門派,不斷的遷移到這個地域中,慢慢的就形成了如今的西嶺;因此,西嶺在世界五大域中,可以說最沒特色,又可以說很有特色,它是一個大雜燴。
球膽墨對這種命運安排的戰争非常的興奮,他在南疆的時候,曾與藝皎皎打過數十場,雙方各有勝負,若是他在與藝皎皎争戰中敗亡;雖然修爲大跌,卻不會影響他首席弟子的排位,但他需要在一定時間内,将修爲恢複過來,否則時間一過,排位也會掉落的。
“若是間鶴哥與藝皎皎認識,等出去後,讓間鶴哥把藝皎皎勾搭出來,我伏擊那妞,肯定能成功,嘎嘎,門派貢獻度大量入手,爽也!”打着這個念頭,球膽墨臉上那莫名的笑意更是濃厚,“不過,這樣利用賤鶴哥,會不會被丫追殺啊?”
與房仲述接觸也有一段時間,球膽墨絕對可以肯定,若是自己利用了房仲述,那房仲述一定會追殺自己的;但這種好機會,不利用的話,又實在對不起自個,“管他個球,先宰了藝皎皎,然後跑路。”球膽墨做下這個決定後,悄悄的離開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