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衣客聽後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轉頭望了望還在摸龍椅的房仲述,想了想後笑道:“有,就是被我拿到的。”
衆基友聞言紛紛把頭轉向高坐龍椅上的房仲述,房仲述之前沒有聽到撩衣客的話,見基友們這樣的表情,有些納悶的說:“你們也想坐龍椅就來坐呗,何必用這樣的表情看着本道爺。”
待大塊闆磚轉述一遍之前的對話後,房仲述才明白,他這裏就嘀咕了,原來撩衣客在後世是得到玉簡的,難怪這家夥能夠破關成功,後面的就無法破;不過,撩衣客又說玉簡裏隻記載第一關,後面兩關沒有記載,衆基友則喜憂友半,喜的是後面破關成功肯定有戰利品,憂得是第一關有通關指示,還破的如此辛苦,那後面可就更難了。
在皇宮内玩耍一段時間後,衆人來到皇宮廣場處,那裏仍然豎着一尊孫武的雕像,房仲述推測孫武此人肯定極爲自戀,否則幹嘛到處放着丫的雕像,就怕人家記不清他那威武的樣子。
孫武雕像下方就是前往下一關的通道,站在那光圈内,衆人被傳到了第二關“死生之地”,望着前方漫漫湖水,大家夥也沒有沖動的跳下去,而是轉眼望着房仲述,房仲述則仍然指了指撩衣客,衆人又用希冀的眼光看着撩衣客。
撩衣客揉了揉有些糾結的臉,他都不明白賤鶴子爲什麽對他如此有信心,不過别人對他有信心,這也讓他有些得意;一個老愛把自己成功經驗拿出來分享的人,其骨子裏就透露着一種虛榮與愛現,否則丫幹嘛在後世老發貼子,不就是想讓菜鳥與小白們對他産生祟拜跟敬仰嗎?
至少後世的房仲述就上了當,他對撩衣客确實是如滔滔江水般的佩服與敬仰;隻是如今一接觸,後世帶來的情緒就沒有了,這就跟一個現代人回到三國,看到曹操又看到趙雲又看到呂布,結果麻木,沒有了興奮與激動。
碧波蕩漾的湖水,清轍見底,湖底處五顔六色的魚正一群群的遊來竄去,鮮紅色的珊瑚在湖底若隐若現,青色的海草随着湖水的流動而搖擺;潔白的鵝卵石交錯的躺在湖底黑色的沙石上,一塊塊白色的礁石,錯亂的散落在湖底。
湖,是如此的安靜與美麗,但它卻是死生之地,越美麗的東西越緻命,這句話果然相當有道理。
撩衣客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是儒派心法者的弊處,其心法與法術都極爲消耗精力,不是靈力是精力;精力其實就是神識,如今結成了元嬰,元嬰就是神識靈魂,儒派心法的與法術都是精通計算的,不過有壞處亦有好處,就是他們的法術比較節省靈力。
“活物是生地,死物是死地。”臉色蒼白的撩衣客說道。
若是隻有他一人,他還無法探測出來,但他身邊有很多的玩家,其中一些玩家門派就有恢複精力的法術,每個人都上來拍上一法門,讓撩衣客憑着元嬰初期的實力,硬是咬着牙,從湖中找出死生之地。
房仲述原想把那頭誓死不爲仆的豬妖拉出來,将這頭死豬扔到湖裏,看看會有什麽變化,但身邊有約莫内在,怕這小子認出鶴塔,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行動;而基友們的智慧也不比房仲述低,他們觀測一段時間後,發現湖中遊動的魚,都是按固定的路線行走的。
沒有一個人會傻的直接從湖面飛過去,這裏擺明了有古怪,還敢明目張膽的從湖面飛過去,這不是找死是什麽?最重要的是,房仲述之前取出一張符,直接朝湖對岸扔去,結果符剛到湖邊上空,立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個聲響都沒有,就那樣直接消失,把基友們吓得個個退後好幾步。
大塊闆磚與約莫内此時表現出其在後世敢殺修真者的魄力,兩人一左一右猛得起跳,落腳的地方正是在湖中遊來蕩去的魚群,待發現腳入湖面并沒有什麽意外時,兩人就淡定許多;憑着元嬰期可感知70米範圍的能力,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幾十米外的景物,就算是黑夜,視力也不會受到影響。
在岸邊的玩家看到大塊闆磚與約莫内就那樣站在魚群身上,即沒有下沉也沒有起跳,身體随着魚群的移動而往左飄去,随後,這兩人不斷的起跳,約三十跳後,兩人己是站在對岸;不過距離太遠,根本沒有看到他們是否到岸,還是兩人在頻道内說話,才讓大家知道。
有了兩個敢死隊的示範,大家爲了保險,每次都隻過去兩人,最後一個是房仲述,29個人嘛,他就是那個多餘的;待房仲述順利的經過三十跳到達對岸,卻沒有看到一個玩家,這讓他很是納悶,在頻道内問了一句,大家卻說都站在原地,這就讓房仲述感到不妙。
“我被抓走啦。”房仲述留下這句話,消失在衆玩家面前。
“這什麽意思?莫非單人走過來會消失?”風吹屁屁涼有些疑惑的問道。
爲了試驗出來,大塊闆磚這個彪悍的家夥,居然一個人再次跳回對岸,然後又跳回來,但他卻沒有消失;在場的都是老鳥,很快就意識到,應該是房仲述身上有什麽東西,恰好符合這個場景裏的一個條件,結果就觸發任務,被傳送走了。
即是如此,基友們自然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生死由天,福禍自知,大家各安天命了;于是,28名玩家繼續往前移動,此次他們順利的找到孫武留在此關的戰利品,數量并不多,卻也足夠大家分。
當然,孫武留下來的東西其都不算什麽極品,但對此階段的玩家來說,卻是有相當大的幫助。
房仲述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家夥,不需要介紹,他也知道此人是誰,怎麽說從進來到現在,他己經看過此人的雕像至少百座,如果還認不出來此人是誰,他就需要去治眼睛了。不過此時遇到的可不是雕像,而是活生生的人,這可是兵聖孫武啊!一百多萬年前的仙人,可怎麽會在此處出現呢?并且還無端端把他拉到這個古怪的空間内。
“一百七十萬年啊!整整一百七十萬年,才等到一個天煞之人,仙脈後人堕落到如此境地了嗎?”孫武很是悲催的長歎道。
“仙脈後人早就消失了,如今全是凡脈後人。”房仲述插嘴說道。
凡脈就是指女娲造出來的人,仙脈則是指那些在洪荒時代的仙人後代,這些仙人都是天地蘊生出來的,通常來說就是盤古血脈,同時還巫脈與妖脈;不過這血脈基因圖比較亂,巫脈也是盤古血脈,妖脈則與女娲也有聯系,但這些都是遊戲背景曆史,沒有多大的關系,反正玩家們都是盤古血脈,也就是所謂的仙脈。
孫武聽後一陣無語,他一直閉着眼睛沒有睜開,也不琢磨什麽,房仲述數綿羊都數得有些睡着的時候,孫武才再次出聲說:“可願解吾禁制?”
瞧兵聖老人家說話的語氣,一點也沒有求人的意思,反倒是理所當然的詢問,房仲述歪歪嘴說:“俺家祖師也是仙人。”
“哦。”
“不過我隻知道他在修真境的名字,至于在仙人境叫什麽就不知道了。”邊說,房仲述喚出自己的鶴塔與鶴形玄針。
孫武的眼睛頓時睜開,兩道光芒疾射而出,整個空間巨烈的搖晃起來,房仲述吓了一跳,趕緊竄到孫武身邊,尼瑪的,仙人的威能果然不同凡響,隻是睜開眼睛,這個空間居然就要崩塌。
好在孫武馬上又閉上眼睛,并且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空間再次陷定下來,但房仲述仍然可以感覺到整個空間規則出現裂縫,這讓房仲述心中有些嘀咕;不知這空間能夠堅持多久,看來隻能幫孫武一把,否則空間崩潰,除了仙人外,他這種小蝦米根本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雖是仿制之物,卻也算是好物品,更是好手段,不愧仙境不死壽星啊!”孫武的語氣充滿了崇敬與佩服。
房仲述終于知道自家祖師的大号,隻是這大号有些古怪啊!怎麽會叫“不死壽星呢?”喲,不對,這也是外号啊!壽星是誰?好象是南極仙翁吧,這老頭的座騎就是一隻仙鶴,看來自己的祖師就是南極仙翁了。
祖師來頭大啊,遠古洪荒時代的人物,房仲述很是與有榮焉。如果以後真的飛升成功,到了仙人境的話,那可就有大靠山了。不對啊,自家祖師好象很嚣張,結果被打得轉世輪回,這樣看來自己要真的飛升成仙,被人知道是南極仙翁的徒孫,那可就慘了。
房仲述的臉色變來變去,孫武就算沒有睜開眼睛也能感應到,不過他可不知道房仲述在想什麽,他也不去理會房仲述想什麽,己經被困此處一百七十萬年,難得遇到一個天煞之人,正是脫離此處重返仙人境的好機會。
“隻是沒想到會遇到南極仙翁的後人,天地機緣果然深不可測啊!”孫武說道。
房仲述一聽此話頓感不妙,尼瑪的,莫非孫武被困此處,還是自家祖師弄出來的?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殺也;必生,可虜也;忿速,可侮也;廉潔,可辱也;愛民,可煩也。”就在房仲述感覺不妙的時候,孫武念出“九變篇”的一段話,整個空間瞬息崩潰,房仲述感到自己眉心一痛,天煞之眼再次臨危護主,橙色的光芒團團将他圍在中心,而孫武的身影卻是不知所蹤。
在空間崩潰之時,己經闖過“始計篇”三關的玩家正歡喜時,突然所在之處天轉地旋,然後他們被一一抛出36計秘境,摔得頭暈腦花,卻仍可清晰的看到壯觀的場景;一柄怪異的兵器,從地底緩緩升起,其整個兵器的刃身之寬有一個足球場之在,其長度更達數千米。
在此等巨形兵器面前,玩家們如同螞蟻一樣的渺小,那兵器在全部脫離地底後,瞬息之間縮小,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出現在玩家們視線中的則是一道熟悉的人影。
“賤鶴哥。”以各種姿态趴在地上的基友們,異口同聲的大叫道。
可惜他們嘴中的賤鶴哥此時卻是毫無反應,隻見他如同一道流星般快速消失在天地之間,其速度就算是渡劫後期大圓的高手,也隻能望而興歎,尼瑪的,快得連鶴屁股都看不到啊!
房仲述此時己經知道孫武在哪裏,這丫的兵聖居然就在他神識中,與他的元嬰并排而坐,如此怪異的場景,讓房仲述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而他的身體此時完全不受控制,一切都被孫武掌握,而他此時展示出來的實力,也不是他自己的。
孫武掌管房仲述的身體,借助他天煞之體,朝上空一直飛,待沖破修真者所能達到的臨高點,周邊無數的極寒之氣将房仲述的身體包裹起來,又被孫武使用的手段化解掉,而房仲述的身體其速未解,仍然朝上一直飛。
“破境,這***兵聖要破境,尼瑪的,這可是哥的身體啊!”一看這态勢,房仲述後世的信息準确得出這個結論。
爲什麽不叫躍升,也不叫跳升而叫飛升呢?這自然是有道理的,渡劫成功的修真者,會一直往上飛,由于他們的身體己是仙體,可以承受整個修真境所帶來的天地規則的壓力;而天地規則如同人的腸胃,好的食物會被吸收容納,但如果是壞的東西,肯定會被排洩出去。
渡劫成功的修真者己經是仙人,修真境的天地法則就将他視爲壞東西,一定要把他排出去,而如果這個壞東西要自己離開,天地法則自然是樂意的,還願意送他一程;但房仲述不同,他不是仙人,天地法則認爲他非常具有營養價值,肯定不能讓他離開。
如果他要離開,天地法則這個腸胃就會生氣,會用盡所有辦法将他留下來,直到榨幹這個養分;因此,房仲述才會如此悲催的大喊大叫,可惜他的身體被孫武控制,他隻能在神識内叫喊,可他的元嬰又豈是孫武的對手,若不是孫武留着他還有用,估計元嬰早就被滅掉了。
孫武這樣不能算是奪舍,如果奪舍的話,對孫武來說就是悲劇,他是仙人,房仲述的身體卻是修真體,結果他肯定被困在其中;最重要的是,天地法則神秘莫測,孫武以仙人之實力居于修真體内,搞不好天地會降下劫雷,将他轟殺成渣,到時候,孫武這個仙人可就真正被除名了,連轉世輪回都不行,更别想進入幽淵魔境内轉成魔仙。
“報應啊報應,之前拿了祖師那麽多的好處,如今卻是替祖師犯下的仇還債了。”房仲述悲催的喊道。
身體不知道何時己經停止上升,浮懸在高空中,眉心處再次一痛,此次卻是孫武激發了房仲述的天煞之眼,橙色的光芒照射而出,前方出現道道紋絡,那是天地空點,憑孫武的實力,計算出境與境之間的天地空點,那是容易的事情。
但如何通過天地空點回到仙人境,卻是需要天煞之眼,其實隻需要天煞之氣就可以,隻是房仲述的仙鶴神針訣比較古怪,他居然凝出了“天煞之眼”,這讓孫武意外的同時,對自己脫困重返仙人境,反而更加有信心。
“不死壽星縱橫仙人境,果然有諸多手段。”從房仲述身上,孫武覺得自己被南極仙翁一巴掌封印在自己法寶“三六神兵”内,也算是輸得不冤了。
仙人之間的戰争,很少會把對方滅掉,最狠的就是封印對方,這種方法更殘酷,仙人不死不滅,被封印後就是暗無天日的生活。
房仲述不久之前剛剛從州與州之的天地空點走過,自然很熟悉眼前的一切;孫武指揮着房仲述的身體跨進天地空點,而孫武很清楚如何讓天煞之眼施展出來;因此,房仲述的身體很快被拉進一處秘境中,緊接着又從那個秘境的天地空點出來,再竄進另一個秘境。
孫武就象坐公交車一樣,從1路汽車換到8路,又換到20路,一直換啊換啊,換得房仲述都有麻木的時候,孫武突然歡喜的大吼一聲,緊接着房仲述感覺自己的神識一空,孫武己經消失不見,而他的身體則被扔進另一個陌生的秘境中。
“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險”者,有“遠”者。故兵有“走”者,有“馳”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亂”者,有“北”者。此爲地形兵篇,學此法訣,可助你開啓天煞之眼,吾去也。”孫武抛下這句話後,再也沒有出現。
“天煞秘術之地形訣,使用此訣,可開啓天煞之眼。”系統提示。
房仲述絲毫沒有得到一門秘術法訣的興奮,他此時正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所處的地方,這地方不陌生,真的,一點也不陌生;因爲,他在結丹期的時候,就曾經來過這個地方,此處叫做“轉生之境。”
雖說元嬰期死亡就會進入“轉生之境”,可他明明沒有死亡,怎麽會進入此境?想想之前孫武離去時,自己的身體毫無控制力的朝一個氣泡沖,房仲述就有所明白;踏入天地空點通道後,實際上就是來到了外太空,無數的星球在外太空懸浮着,而天煞之間就是宇宙導航儀,可以找到準确的星球進入,然後出來再找到另一顆星球,最終找到仙人們所居的星球。
而孫武不可能把房仲述帶到仙人境,其餘的境同樣也不能去,隻有轉生境可以去,去轉生境對修真者來不家諸多限制,但那裏修真者身處修真境;這就如地球人隻有宇航員坐飛船才可以登月,但人家外星随随便便就能竄到地球來。
房仲述脫離了修真境,從而變成了僞外星人,可修真境此時己經離他太遠,孫武也不可能把他送回去,所以就選了轉生境;轉生境就是宇宙中轉站,去了轉生境,就可以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