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呈着呆癡的狀态,許久許久。
突而她站立而起,邁着步子向着外面的地方走出去。
一路走到赫連圖所在的地方。
赫連圖手裏拿着劍在認真的練習着,蒼白的臉色已經是很是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可是他還是依舊在練習着。
照着這個樣子來看,是早上他一氣之下離開之後就一直在練習着。
中間都沒有休息過。
這樣他的身體真的能承受的嗎?
這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的。
赫連圖看起來就是一個被藥材灌大的人,可是卻依舊的這麽的努力,這麽的執着,這麽的自尊心強大。
赫連圖并沒有發現傾城的存在。
心裏煩燥的很。
他恨自己爲什麽如此的沒有用,竟然連着一個丫頭都比不過,而且那個丫頭隻是一個人類而已,卻是比着他要好上許多許多。
優秀的也是許多。
不僅僅是她,就連着她的哥哥,帝歸也是如此。
他們都比着他還要小,可是不論是心智,還是功力上,都比着他要好,要聰慧,明明他就比着他們年長,反而是讓他認爲着,他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個孩子。
這才是最讓人覺得尴尬,又氣憤的事情。
“啊!!!”
赫連圖的手一揮,渾身上下散着一股真氣而出,滿滿地都是怨與氣,周圍枝上的樹葉都紛紛而落,秋天還沒有到,就早早的被迫從着枝上落了下來。
以着他爲中心的地方,皆是落葉。
仿佛呈現着他此時的心情是有多麽的煩悶,落寞。
化不去的憂,與愁。
血,從着他的一直握着劍的手上流了下來。
傾城看見有些不太忍心的皺了皺眉頭,可是卻沒有邁上步子上前。
是她傷了赫連圖的自尊心。
此時他應該最不想看見她,覺得沒有臉面見她吧,現在她出現隻會給赫連圖添堵。
而她。
也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赫連圖的自尊心。
是有多麽的強大。
不是赫連圖弱,他不弱,隻是她和哥哥都與正常人不相同。
她和哥哥從着娘親的胎裏就會開始一起說話,一起看見外面的世界,别的孩子都不會像着他們這樣子。
赫連圖已經是很努力,很努力的了。
而且也是很強的。
隻是在她的面前,她将着赫連圖的光芒給遮了住,讓他漸漸的開始的焦燥不安了。
赫連圖将着身體裏的力氣全部的散出體内,徹底的單膝跪在了地上,開始呼吸急喘,隻能依着劍才能勉強的在地上穩定住。
順着呼吸。
額頭上的汗,卻是不停的冒出來。
他已經是很累很累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都不能讓心裏好受上一些些,一點點都沒有,反而是越來越難過了。
心裏是如此,身體上更是如此。
太長時間的修煉,讓他的本來就虛弱的體質,負荷不了,又開始疼痛了起來。
痛的就似是千萬隻螞蟻在身體裏爬來爬去,叮咬着他,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正常的呼吸。
隻能在慢慢的躺在在地上,冰冷的地上,抽搐着。
又化爲原形,龍的原形。
疼痛難忍,疼痛的根本連着叫都是那麽的困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疼痛到如此的地步了。
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數都已經數不清了。
每一次都覺得似是要死去一般的疼痛,侵蝕着他的全身。
疼痛,一下要疼到他暈迷而止。
眼前已經有些看不清前方是何物。
可是這時,卻是眼前出現一雙靴子。
粉綠的靴子,很小很小腳,一步步的向着他這邊邁過來。
半蹲在他的面前。
赫連圖看不清她的臉,怎麽甩頭,都看不太真切。
隐隐約約間,仿佛像是帝傾城的臉。
她怎麽會來。
被他給兇了一頓,還會在他的面前出現嗎?
應該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是他這個時候的樣子,這麽的一堪,不想她看見。
卻是邁不開一步。
話也說不出來,更是越來越看不清她的臉。
“阿圖,阿圖,你沒有事情吧?”
“還疼嗎?傾城這就來幫你。”
本想說着他沒有事情的,可是話怎麽說都說不出來,已經疼到這種地步了。
一注暖流在他的身體裏流淌的時候,赫連圖很是震驚。
這個暖流。
就是上次在河流邊的暖流,讓他疼痛的身體沒有像以前那麽生不如死的感覺,就是這種!
是帝傾城的能力嗎?
她這麽的厲害,一次又一次,救着他。
一次又一次的比着他厲害百倍,也是如此的幫着他。
更是顯着他是多麽的沒有能力,多麽的無能。
啊,多麽讓人暖心的的能力啊。
就算是他這麽支離破碎的身體,都能感受到從着她身體裏傳來的溫暖,一點點的修複着他的破碎的身體,直到傷口複合。
這是他永遠都達不到的境界。
永遠永遠都達不到。
他或許就沒有帝傾城有能力。
就是比着她還要弱的吧。
傾城專注的給着赫連圖醫治,才發現着他一直在望着她。
心尖一顫。
他是發現了她嗎?看見了她嗎?
“阿圖,我這隻是……”
剛剛想要解釋,可是赫連圖卻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那眼睛十分的落寞。
十分的憂傷。
傷感隻僅僅是一瞬之間。
連着帝傾城的情緒也是那麽的難過,那麽的悲傷。
“阿圖,傾城不會再強求你做我的玩具了,傾城會做最後一次的事情。”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要傷害過赫連圖。
可是他如今的模樣,也是因爲她的存在的關系。
一次是如此,後面他更加會是如此吧。
隻會讓他覺得越來越痛苦。
阿圖,應該是痛的太過了,沒有看見她的存在吧。
帝傾城從着地上站起來,望着赫連圖臉上漸漸恢複的血色,微微的扯了扯唇,揚起了一笑。
“阿圖,以後要好好的照顧着自己。”
望着地上的暈迷的赫連圖良久之後。
傾城轉身,向着反方向大步的離開,中間沒有回過一次頭。
下人們發現着赫連圖倒在上,連忙扶着暈迷的他擡進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