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畫音痛苦的流着眼淚,氣慢慢的斷絕。
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氣息。
眼角邊還挂着未幹,未掉落下來的淚珠,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死不瞑目。
“啊!”
安樂從床榻上驚跳而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扭頭一看是她的閨房。
隻是一個夢——
安樂撐着腦袋,頭昏昏沉沉的特别的難過。
爲什麽會夢見這樣一個夢。
夢見君畫音死了……
安樂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光是想到這個,心已悶悶的,堵的慌。
“小主子,您怎麽了?”
圖晉似乎是聽見了安樂的叫聲,站在門外,低低的輕問着。
“沒,沒事。”安樂臉色有些虛白,回應着圖晉。
圖晉歪了歪頭,卻是轉身大步的邁走了。
安樂已然是睡不下,走下床榻給自己倒杯茶。
夢中君畫音的死樣,從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茶杯從手中一滑,徹底的跌在地上,成爲碎片。
茶杯碎地。
這個兆頭,卻是讓安樂的心更加的不安了。
剛剛要蹲下去撿的時候。
“别撿。”
帝默黔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她緩緩的擡頭看了去。
大魔王站在珠簾的旁邊,雙手負着背,冷幽的望着她,冷眸是深深的擰成川字型。
帝默黔長腿大步的邁向她,一手粗魯的将蹲在地上的安樂給拉了起。
帝默黔的目光定在她的腳上。
“誰讓你光着腳的!?”
光着腳還要去拾碎片,她的腳背上已然是被碎片割了幾道傷口,她竟然一無所知!?
難道就感覺不到疼麽。
帝默黔直接将安樂打起橫抱,對着門外的圖晉一聲叫喊,“圖晉,藥箱。”
“是。”
帝默黔直接将安樂扔到床榻上,冷眸瞪着她。
“深更半夜都不讓本王省心,本王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事情,收起你的擔心,本王不需要。”
圖晉将藥箱放在桌面上,緩緩的退了下。
而床榻上的安樂,被碎片割到的腳在大魔王的大腿上,她烏黑的大眼眸透亮亮的望着他。
不說話,隻是用着她烏黑的眸子一直望着他。
帝默黔是誰。
一眼就瞧出她不對勁。
“怎麽了。”
安樂仔細的思索了一翻後道,“我做了一個夢……”
安樂眸子漸漸的下斂,聲音低低的,“夢見,小郡主死了……”
帝默黔手上一頓,即而繼續的給她拔着腳背上的碎片。
“大魔王,這不是真的吧,這隻是一個夢吧。”
這個夢太過真實,讓她快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實。
隻覺得好難過,心裏好難過。
帝默黔已然拔掉她腳背上的碎片,上完了藥。
面色依舊的面無表情。
“這些事明日再說。”
帝默黔脫掉了外衣,就擠進床榻裏,将她摟在懷裏。
“今夜,本王要跟與你睡。”
安樂臉色已然是虛白虛白,躺在帝默黔的精壯的懷抱裏,一直睜着眼睛。
黑夜裏,她看見大魔王的手掌心裏是有個鑰匙,散發着透亮透亮的光芒。
這樣,更是讓她睡不下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睡的下。
————一曲安樂,誤終身。——————
一夜之後。
安樂以爲是個夢,醒來的時候身邊是大魔王。
小郡主的那個,隻是一個夢而已。
可是卻是沒有想到——
皇宮南門。
“開門!”
“是,三王爺!”
帝默黔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就帶着她回到皇宮裏,她從轎子裏往外看,南門的門正中央卻是挂着白花,雪白雪白的花。
這預意着什麽。
言于以表。
“大魔王,他們爲什麽要在門上挂白花,難道是宮裏有什麽妃子死了麽。”
她明知故問着,眼眶早已經紅了。
她已然是猜到了大半。
帝默黔冷着面,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
安樂低低的垂下頭,跟着大魔王進了南門。
“我們可以走着去麽。”
安樂突然的想要下轎子。
“好。”
帝默黔先下轎,大手牽着她的小手,将她的手包裹在大手裏,像是要将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小乞兒,一切都有本王在。”
安樂擡着看了看大魔王,又低低的垂下了頭。
終究——
還是走到了目的地。
靈堂。
白白蠟燭就在白天點燃着,旁邊都是白色的花,一排排的。
從安樂走進來一排排都是白色的花。
從靈堂裏隐隐的傳來低低的哭音。
悲痛欲絕。
安樂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低垂着頭邁進了靈堂裏。
靈堂的正中央,跪着是帝凡缺。
他一身白衣眸子暗淡的跪在地上,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的目光是望着面前的棺材。
一直一直的跪着,面上的傷心全部都顯現在面龐上。
帝默黔站在安樂的身邊,聲音冰冰涼涼的說着。
“昨夜裏,已有人與本王說了,君畫音的死訊,死因不明,被掐死的。”
那個夢……
是真的!
她是真的夢見了君畫間死時的時候,而她當時卻在夢裏看見了她。
安樂吸了吸鼻,一步步的邁向大堂上的棺材。
在棺材旁邊跪着的是似乎是君畫音的額娘,與爹爹。
因爲君畫音與她的額娘想的很是相似,不難認出。
安樂邁向棺材。
棺材裏躺着的,正是君畫音。
不是平時有着燦爛笑容的君畫音,而是一臉死白,雙眼緊閉君畫音。
君畫音最後一面來見她的時候。
她說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要不要跟着帝凡缺。
那時她說不要,不要跟着帝凡缺。
帝凡缺會害了她,害了她這麽好的姑娘。
可是她的行動卻是證明了她要跟着帝凡缺,沒有回頭。
現在,卻是躺在了這棺材裏。
小郡主,爲什麽就這麽的愛帝凡缺……
安樂心疼,心疼這樣的姑娘,心疼小郡主。
帝凡缺他隻是一個孬種而已,爲什麽還要這麽義無反顧的愛上他。
“我會娶她。”
帝凡缺忽然的出了聲,目光望着棺材裏的死去的君畫音,話卻是對着安樂說着。
像是在對君畫音保證着。
隻因爲生前帝安樂是君畫音的好朋友。
最爲要好的朋友。
“就由你見證着我與畫音的成親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