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都是帝無在說,而安樂在聽着,因爲她并不贊同帝無的話。
帝無威嚴的目光望着她,與她手裏的盒子,道:
“你這盒子裏的靈魂有什麽關聯?”
若是一般的人這盒子根本就不會動蕩,想必然這丫頭和盒子有什麽關系。
安樂望着帝無的面龐,良久,笑了笑。
“皇上您說了那麽多,都在說大魔王的壞。”她将手裏的盒子放在一旁的龍椅上,“大魔王即然說了,把這個盒子還您,這個皇位他就不會再要,再者說——”
安樂微冷着臉。
“安樂并不認爲大魔王沒有能力做帝王,隻要他願意,這個帝王位會是他的,你現在所有的說法都是你的借口。”
“隻不過是你害怕大魔王,畏懼他的借口,你根本不是把大魔王當做兒子看待,而是在看待一個敵人,你敢說不是嗎!?”
安樂雙手負着背,面對帝無嘴角帶着冷笑。
那笑容和帝默黔一樣的冷,一樣的若有似無。
帝無陰着臉,最讨厭看見的就是這種笑容。
這種與帝默黔一樣相似的笑容,每每看見這樣的笑,就讓他心煩意的笑容。
帝默黔從小就一直這般的笑,總是讓他笑的發毛。
而現在卻是有另外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發出同樣的笑容。
“東西放下,安樂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聽着全部都是說大魔王的壞,她已經不想聽任何的話,還不如直接就離開。
帝無坐在龍椅上,有些萎靡。
“是啊,你說的都對。”
帝無的聲音幽幽的。
“可是做爲帝王,是逃不過命運的。帝王的命運。”
帝無的手附在盒子上,盒子沒有發任何的光芒。
“朕以前的二兒子,朕想讓他成爲帝王,可是卻被這盒子裏的靈魂給吞噬了,死于非命,是朕害了他,明明知道他不是帝王的料,可還是讓他去做,是朕害死了他。”
這個帝王位子終究都是帝默黔的。
逃不過命運的。
“帝王都是一種命,而朕也是被這個盒子挑選出來的帝王,無從選擇。”
安樂定下了腳步,轉身擡頭望着帝無,他的面上灰灰的,有些冷清清的。
“朕叫你來,是認爲你可以有抵制這種命運,帝王都是有能力者居之,而不是被一個盒子挑選,多少知道羨慕帝王位,可是最終的還是由着一個盒子掌控着一切,多麽的可悲。”
被濮陽帝挑選的帝王?
安樂眸子微微的眯着,面色不動色。
“那又如何,這件事情再也與我和大魔王無關,安樂就此告辭了。”
安樂微微的弓了弓身,轉身大步的離開。
她就不相信濮陽帝在盒子裏還能挑選帝王。
安樂一推開門,帝默黔就站在門外。
他墨色的眸子望着她,冷冷淡淡的道。
“差五分一刻,小乞兒,回來的挺早。”
安樂微微的笑了笑。
大魔王竟然在門外真的算着時間,到了點就要進去接她。
“走吧。”
帝默黔伸出大手,安樂望着他的那隻寬大的手,主動的牽了上去。
嘴角挂着笑容。
不論以前是什麽樣的,她隻要現在就好。
可是——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
帝無的話是真的,沒有欺騙。
“去書房等本王,本王去換衣服。”帝默黔特别的不喜歡朝服,一回來便想要換掉。
安樂眸子望着他,眨了眨眼。
帝默黔漆黑的眸子一閃,一抹促俠的笑意從唇邊溢出來。
他微微的彎下身,眸子望着她,“還是說你想要跟本王一起去?”
說着,帝默黔便要拉着她的手,一起離開。
安樂連忙急急的掙紮松手。
“不,不,安樂還是在書房裏等你吧。”
帝默黔那暖-昧的話語,那眼神讓她不自然的連連的掙紮,逃似的飛奔到書房裏。
半拉着房門,道,“安樂就在書房等您。”
“真不去?”
帝默黔的聲音有些可惜,意味深長。
“不去不去,您快去換衣衫吧。”安樂連連的擺手。
随即關上了房門,安樂抵在房門上,輕喘着氣。
要是跟着去了,大魔王定然要對她動手動腳,她怕把持不住,會直接撲了上去。
畢竟大魔王長的那般的絕色,還是她心愛的人,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安樂的心情很好。
在書房裏左右觀看,目光最後定在奏折上。
這些奏折之後也是要還給帝無,大魔王不再做帝王了,這個奏折也不需要再批閱了。
隻是大魔王,會舍得麽。
腦海裏都是大魔王在認真批閱奏折的畫面,他批閱的很認真,緊緊皺眉的情形。
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翻開。
都是大魔王認真批閱過後的痕迹,這個帝王位真的能那麽容易就舍棄掉麽?
安樂準備将奏折放回原位時,可是看見了不該出現的東西。
瞬間——
安樂的眸子愣的大大的。
桌子上擺放的是本該給帝無的盒子,明明就已經還給帝無的盒子。
可是他們回來之後,卻出現在書桌上。
濮陽帝的靈魂。
被選定的皇位。
盒子裏泛着幽幽光芒,安樂将手伸過去時,它開始顫抖着,很是歡快。
“爲什麽還要出現。”
安樂第一時間就将盒子就拿了起,大聲的質問着。
爲了不讓大魔王待會過來時發現,安樂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可是怎麽都沒有找到好的地方藏着,剛剛才放在身上,後面就傳來推門而入的聲音。
安樂驚慌站定,一時吓的不知該做何動作。
見安樂身形僵硬,也沒有回過身望他。
“小乞兒,是剛剛本王沒有帶你去換衣衫,這與本王置氣?”
“沒、沒有。”安樂僵硬的轉過身,望着他,眼神飄忽。
帝默黔眸子細細的打量着她,墨色眸子裏閃過一絲怪異,安樂的目光望着書桌上的奏折,帝默黔的眸子向奏折。
“圖晉。”
“是。”
圖晉從角落裏走出來。
“派人把這些奏折送回去。”帝默黔指着書桌上的奏折,“吩咐下去,讓他們以後都不用再送奏折進來了,本王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