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佳竟然叫着巫鹹爲人帝。
巫鹹眸子淡淡淺淺的,溫和的面龐望着慕容言佳,看不出的他的情緒。
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眸讓她陷了進去,從此無法自拔。
“人帝,言佳跟着您多年,我知道您的一切,爲什麽您對我這麽的一般,而對安樂卻那麽的不同。”慕容言佳很受傷,從千年前開始,她就把這個秘密一直放在心底,始終都不敢去觸碰。
“人帝,言佳愛的是您,爲了您我付出了所有,爲什麽得到的結果卻是這樣的?”
“您告訴我,您下凡間是爲了找濮陽的心髒,還是曲安樂,是我的妹妹?”
慕容言佳一字一句的問着巫鹹,那雙眸子一刻不離的望着巫鹹,想要從他的眸子裏看出點情緒來。
可是她看不透,看不懂。
巫鹹的眸子一直都是這樣溫溫和和的,不急不燥。
根本就看不出他的任何的心思,看似他無欲無求,可是隻有她知道巫鹹的心有多大,他有多大的野心,爲了統一仙界,他暗下統領一方帝主,卻私下還隻是濮陽帝的弟弟。
一個無實權,悠閑悠哉的弟弟。
一個活潑開朗的看破世間萬物的弟弟。
若不是她無意間發現了巫鹹的秘密,恐怕就連她也會被巫鹹的心思給蒙下去,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麽,永遠都不知道。
可就是這樣的巫鹹,讓她這樣陷了進去,便再也無法出來,愛透了他身上這種神秘又溫和的性子,喜愛他的每一面,甘願爲他做着任何的事情。
可是人帝卻對她的妹妹,曲安樂。
那般的不同。
做戲做戲,她起初都是以爲是做戲,巫鹹在安樂的面前向來都沒有露出他真正的性子,巫鹹真正的性子隻有她知道,隻有她慕容言佳知道。
她以爲她在巫鹹的心裏是個特殊的人,是個很特殊,很特殊的存在。
因爲她知道巫鹹的所有,她曾經千萬次這麽安慰自己。
特别是看見巫鹹和安樂在一起笑的那麽燦爛的時候,而她卻在濮陽帝的懷裏。
她何嘗不是糾結的,她何嘗不是痛苦的。
“慕容言佳,現在救活的是你,這一點還需要我來說麽。”
巫鹹溫和的眸子的冷清清的望着她。
“我向來不願意多說,和千年前一樣,你若是願意跟着我,就服從我的命令,拿到濮陽的心髒,我便娶你,若是不願意跟着我,就轉身離開。”
“我巫鹹可以放你一條命,隻是若說出去一星半點,你的命從此在仙界,人間都消失無蹤。”
巫鹹溫和的眸子是冷冷淡淡的,話音也是涼涼的。
慕容言佳深深的凝視着巫鹹。
“那言佳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慕容言佳認真的望着巫鹹,說話到最後她自己的聲音都顫了,“您是不是喜歡上了安樂。”
他是不是和安樂日久生了情,即使沒有讓安樂知道他的真面目,他就這是那麽的喜歡上安樂了是麽。
巫鹹眸子不再溫和,闆起了一張黑臉,冷冷的掃視着她。
“慕容言佳,本尊說過,不要妄圖猜測本尊的心,你永遠都跟不上。”
慕容言佳半垂下了眼簾。
人帝還是以前的人帝,對她沒有一刻的溫柔過,可是她卻還是眼巴巴的沖了上去。
有些事情,她很清楚卻還一點點的往裏面陷着。
直到她有天摔成了粉碎,或許才會醒悟吧。
“是,言佳明白了。”
“可是言佳已經知道,濮陽的心髒就在安樂的身上,要拿回來麽。”
濮陽的心髒在安樂的身上!?
巫鹹在衣袖下手掌緊了又握,差一點沒有崩住情緒。
沒有在慕容言佳的面前崩住情緒。
“你說的可是真。”
慕容言佳斂下了眼眸,平靜的說着,“言佳找了濮陽的心髒這麽多年,當年在安樂一劍刺向我的時候,隐約就看見了,我已經去确認過了。”
“證實濮陽的心髒在安樂的身上無疑。”
“隻要您一聲令下,言佳什麽事情都會做。”慕容言佳說的誠懇,低低的垂着眼簾,很是溫馴。
可是巫鹹卻是無法鎮定下來。
要取濮陽的心髒,那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可是濮陽的心髒卻是在安樂的身上,這是他怎麽都無法想像到的。
濮陽帝不是最讨厭的人就是安樂,爲什麽會把心髒放在她的身上。
“慕容言佳,安樂是你的妹妹,你下的了這個手麽。”
巫鹹狀似好心的問着她。
慕容言佳垂着頭,沒有任何一絲的考慮直接就回答道,“當年,安樂在一劍刺向我的時候,那時候就沒有任何的情誼了。”
什麽情都在那一劍之下了結了,從此将她們姐妹的情誼都砍斷了。
“你不會覺得難過麽。”
慕容言佳有一瞬間是微怔的,沒有及時答上巫鹹的問答。
巫鹹就此替她直接應了下來。
“這件事情由我親自去确認,如果濮陽的心髒在安樂的身上,由本尊親自去拿回來。”巫鹹清清淡淡的說着,“你就在一旁調養着身體吧”
慕容言佳擡眸望着巫鹹,那張讓她神魂颠倒的面龐,露出了第一個會意的笑容。
“是,言佳什麽都聽着您着。”
慕容言佳低低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卻沒有達到眼底,那雙眸子帶着滿滿的考慮。
巫鹹溫和的眸子再也沒有辦法悠閑起來。
眺望着遠方,在思索着,整個靈魂都似被抽空了一般。
濮陽的心髒,爲什麽會在安樂的身上。
爲什麽濮陽會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他最爲讨厭人身上。
難怪他這麽多年來一頭緒都沒有,原來,濮陽的心髒藏着在他最在乎的人身上。
這樣他根本就無法下手。
讓他怎麽在安樂的身上親手将那個心髒拿出來。
慕容言佳低着頭,心思卻是難過的。
這一次,她一定要試出人帝的心,究竟他在演戲,還是真的在乎的是曲安樂,是她再世投胎的妹妹,難道她輸給的是将她刺死的妹妹,曲安樂麽。
這麽多年來,最大的輸家就隻有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