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這幾-日裏來唯一能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
圖晉的果決讓她佩服不已。
帝默黔食指單指着奏折,冷眉擰成川字,不耐的點着奏折。
“這裏,這裏都錯了。”
安樂垂頭一看,果然都錯了。
“這種奏折批出去,隻會是國家的災難,小乞兒你是想興國,還是毀國。”帝默黔冷冷的批閱着她,語氣強硬的毫不留情。
安樂垂着腦袋有些萎靡,不敢大吱出聲兒來。
“小若是圖晉必須要承受的,他若沒這點骨氣,不配成爲朕的侍衛。”他依舊是冷着一張面龐,低垂着腦袋凝視着下方的安樂,薄唇緊抿,“朕将你撿回來,爲何不見你激動。”
圖晉,圖晉。
她已然是誇圖晉一個早晨,别以爲他已經忘記了之前她是怎麽“喜歡”圖晉的,他認爲把圖晉安放在帝安樂的面前就是一個錯誤。
總是說着圖晉的各種好,各好花式的好。
讓他特别的想把圖晉給掐死在搖籃裏,讓他不複存在。
安樂垂着小腦袋,面對大魔王的怒氣,她大氣都不帶吭一下。
認真的修改着奏折,特别的乖巧。
隻是有些難懂的字兒,她還不是認識。
特别是比如,淼。
這樣的字兒,她就徹底的不認識了。
“miao”帝默黔最終還是不忍心見她一個人抓着腦袋糾結,“第三音。”
“這裏淼淼,是指水勢浩大,請救派援兵的意思。”
“哦。”
她頓時就明白了意思,原來這就是淼這個意思。
“小乞兒,以前的教書夫子傳授課業時都是打呼的麽。”大魔王無比的嫌棄着她。
她嘟圓了臉,有些埋怨。
“老夫子很奇怪。”
“總是很情緒化,一天一個變化,前一天是歡樂的,可是後一天他就是憂郁的。”
帝默黔微微的垂頭睨着她,“你又是如何得知。”
“從他的詩裏啊,老夫子每天給安樂的詩裏都是不一樣的,也很統一的情緒,一天一個變化,特别的神奇!”
噗。
帝默黔薄唇微彎了一抹弧度,唇邊笑的若有深思。
“你不相信麽?”
大魔王的模樣讓她覺得深深的不受到信任。
“是真的,至現在安樂還記得老夫子的詩呢,要不要背你聽,而且都不知道是從自哪位名家的手,每次安樂想找的時候都找不到是哪位古人寫出來的。”
自然是找不到,因爲那些都是帝默黔親自編纂出來的。
史書上又怎麽可能找的到。
隻不過他寫出來的詩,竟然會那麽的情緒化,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朕知道。”
他寫出的東西,他能不知道麽。
安樂望着他敷衍的模樣,有些小受傷,嘟圓了面龐,圓嘟嘟的格外的萌。
“皇上,雲貴妃在外面有事想要見您。”
聽見外面的傳喚聲,安樂冷凜了大大的眼眸。
驚愕的擡頭望着頭頂的大魔王。
雲貴妃她沒有死麽。
之前她不是已經死了,而後似被附身了一樣的怪物麽,而如今又怎麽會活生生的活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還要求見大魔王。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安樂徹底震驚到了,可是帝默黔墨色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的波瀾,似是早已經知道了。
“讓她進來。”
帝默黔淡淡的下着命令,食指彈着安樂的腦門,清清冷冷的盯着她。
“發呆?繼續批。”
她也不想批,可是趙素雲來了,此時她真的一點心情都沒有。
怎麽批,滿腦子都是十萬個爲什麽。
趙素雲會不會又像之前那樣,忽然間詐屍,變成恐怖的模樣,直接沖着他們而來,一碰即死。
在安樂胡思亂思間,趙素雲已經緩緩的邁了進來。
安樂眸子定在趙素雲的身上,而趙素雲的也在望着她。
真的是趙素雲,而且是正常的趙素雲。
趙素雲望見她的時候,唇微微的張了張,似乎是受到一些驚訝,低低的呼着,“安樂……”
“安樂,你怎麽會在這裏。”
安樂站在帝默黔的懷裏,大大的清澈的眸子望着下方驚訝不已的趙素雲。
她這麽驚訝做什麽,又不是第一次看見。
她那幅神情完全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帝安樂不回答,疑惑的回望着打量着她。
讓慕容言佳有了思量。
她能複活,而安樂恐怕就沒有這麽的容易了。
或許這隻是安樂的一個下世而已。
慕容言佳這般想着,心中是釋然的。
美眸移向帝默黔,朱唇微微的揚起迷人的笑容。
一笑回眸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
此時用來形容慕容言佳再适合不過。
她雖然是和趙素雲是一個身體,可是眸子是完全的不一樣,慕容言佳,是閃爍是頑劣的活力無力的光芒,不似趙素雲是仙氣十足,端莊穩重的。
“濮陽,我回來了。”
她對帝默黔揚着最燦爛的笑容。
帝默黔面無表情的面龐,墨色的眸子有一瞬間因爲慕容言佳的那一聲深情的呼喚,變成了深紫色,可是漸而被一大片的墨黑給掩蓋住。
慕容言佳滿心歡喜的等着帝默黔的會對她展現着最完美的笑容。
現在巫鹹說。
現在的帝默黔是濮陽帝。
是曾經最爲寵愛她的濮陽帝,她不相信濮陽帝會看見她,不會有所震驚。
她以爲濮陽帝看見她,起碼是激動的,亢奮的。
可是眼前的人給她的反應,太過平淡了。
不,甚至是冰冷。
那雙墨色的眸子裏光芒,閃爍的是對她的厭惡與鄙夷。
這,這是怎麽回事。
眼前的這個和濮陽帝擁有一模一樣的面龐的人,難道不是濮陽帝麽。
那怎麽會生出一模一樣的臉龐來。
而且巫鹹明明就說過,眼前的人無疑問的就是濮陽帝沒有錯的。
可是卻爲什麽對她這麽淡,對她的反應這麽淡。
完全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