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雲有些微懵,她何時有個像帝安樂這麽讨人厭的妹妹,這根本就不可能,她家隻有她一個獨女,還是個小官的女兒,哪裏出來個帝安樂這樣的妹妹。
可是皇上說的卻确有其事的模樣,這難道是真的麽?
趙素雲隐隐的覺得皇上把她當成另外的一個人,不是她趙素雲,而是别的人,就像皇上叫她言佳一樣,把她當作“言佳”這樣的女子。
而現在又把帝安樂當作“言佳”的妹妹麽。
“皇……上。”趙素雲輕喚着濮陽。
濮陽深幽紫色的眸子有些陰沉,緊緊的盯着趙素雲。
趙素雲害怕的眸子讓濮陽驚醒過來,略有煩燥的撫着額頭。
“言佳,你先離開吧。”
近來和趙素雲相處,他内心總是遏制不住的怒意,總讓他想要對趙素雲發火,有種無法言說的排斥感,他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麽。
隻是以前想要寵愛慕容言佳的心,一點點的消失,消失無蹤無影。
明明是一樣的面龐,卻是讓他生出厭煩感。
“可是您剛剛不是說要教臣妾下棋……”趙素雲望着濮陽的臉色,瞬間她閉上了口,有些委屈的垂下了頭,低低的道,“好,臣妾知道了。”
趙素雲不甘不願的站起來,極其委屈的望着濮陽。
難道有了帝安樂在,皇上就不會再寵愛她了麽,即使是似換了一個人的皇上,也是如此麽?
趙素雲望了望一旁默不吭聲的安樂,眸子有些微微一閃。
難道皇上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了麽?難道皇上更在乎的帝安樂了麽。
不試上一試又怎麽能知道。
趙素雲站起來,原本是要離開,可她卻是向着安樂的方向走過去。
安樂望着趙素雲走過來。
大大清澈的眸子有些微閃。
“樂兒,哪一天咱們姐妹倆找個時間一起聚聚吧。”趙素雲笑的柔和端莊,一面向着她邁過來。
安樂站了起來,有些防備。
“竟然雲貴妃說要聚,安樂便答應了。”
安樂總覺得趙素雲有些壞心思,果不其然的。
赫然整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絆倒一般,整個身體都向着安樂壓過來。
一切都猝不及防,濮陽要發現時,趙素雲的身體向着安樂壓過去。
他腦海裏第一思考的,是安樂的傷還未好,若是再受到一壓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好不容易才将安樂的傷勢養好了些,若是這時傷上加重。
趙素雲眸子一陰,狠狠的撲向安樂而去。
就讓她小試上一試。
在皇上的心裏,誰更有份量一些!
安樂望着趙素雲快速的撲了過來,還好她早有所防備,抓着石桌一角借力,微微的偏過身子,剛剛閃過趙素雲,可是手臂卻被趙素雲給抓住了。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竟然被趙素雲抓牢。
趙素雲下定了決心要小試一番,又怎麽可能讓帝安樂逃掉。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在趙素雲快要把安樂撲到,重壓之時。
一雙寬大的大手扣着安樂的手臂,将她快速的拉離危險的地帶,帶入了懷裏。
就在濮陽拉着安樂的同時,趙素雲跌倒在地,姿态難看,衣袖翻袂。
一切已明了。
跌在地上的趙素雲臉色頓時難看。
濮陽手扶着安樂,眸子凝視着趙素雲。
“言佳,她身受重傷!”
趙素雲本以爲皇上會心疼的扶起她,可是卻反過來質問她。
和之前的寵愛大不相同。
頓時趙素雲站了起來,撇去身上的灰塵,似在撇去身上怒氣,再次擡眼時,眼眸彎彎,“樂兒,你沒有事吧。”
她望着安樂,眸子擔憂。
“姐姐不知道你受了傷,剛剛還差點壓到了你,是姐姐的錯。”
安樂望着趙素雲,望着她一幅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心中怒意滿滿。
“無礙,安樂怕雲貴妃一個生氣,又會将安樂關進其他的地方,你,安樂惹不起。”
她在和趙素雲單刀明了直接挑釁。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心中有怒意,都隻有單刀明了的直接說出來,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大,連智慧都沒有長大幾分。
“樂兒……”
濮陽扶住安樂,紫色的眸子望着趙素雲,有些不耐,“言佳,你吓到她了,她還隻是一個娃娃。”
趙素雲眸子望了望安樂,然後垂下了眼簾。
“是,臣妾知道了。”
趙素雲帶着滿腹的怒意離開。
趙素雲一走,安樂退出濮陽的懷抱,眸子垂的低低的。
濮陽望着安樂低垂眸子的樣子。
“安樂,前些日子釀的酒,差不多可以拿出來喝上一杯了。”
酒?
安樂忽然想起,是爲濮陽釀過一壇酒,那時是他剛剛闖入荷院,什麽都不願意吃,特别的挑剔,隻願喝酒,然後她半夜釀了一壇子酒。
“好,酒還在那裏。”
——————一曲安樂,誤終身。——————
趙素雲回到院子,滿臉的怒意,很是明顯。
柳若端着一杯茶遞給趙素雲。
“娘娘,選秀閣裏的素心死了。”
趙素雲眸子一定,定定的望着柳若。
“素心是怎麽死的。”
“打探的人說,突然發生了一場瘟疫,然後以爲素心身上有瘟疫。”柳若頓了頓又道,“隻是這一場瘟疫……”
趙素雲眸子頓時一涼,久久都沒有說話。
“不用說了,我知道是誰。”
趙素雲眸子有些涼意。
在選秀閣裏若是沒有成長,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本來對就她有戒心的帝安樂。
“柳若,這麽多年也隻有你一直在本娘娘的身邊。”
柳若垂低着眸子,低低的道,“柳若會一起在娘娘的身邊。”
趙素雲欣慰的一笑,“柳若,當初救了你,是本娘娘這一生做的最大的善事。”
“嗯,柳若,還好有你在本娘娘的身邊扶持着。”趙素雲會心一笑,笑容有些涼意,“有些人,隻能天生與本娘娘爲敵,本娘娘一定要爬上皇後的位置,如若有人在面前攔着,拔草除根!”
不論是誰,都要給她拔了草,除了根!
帝安樂,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