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坐在馬車上,幻狐靈喵慵懶的躺在她的懷裏,好不舒服。
巫鹹不時探視着安樂的額頭,溫和的眸子緊緊鎖着她,不時露出擔憂的神色,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長時間的奔波。
安樂将目光移到他受傷的手臂上,然後移了開。
“巫鹹大哥,安樂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巫鹹手微微一愣,随即揚起淺淺的笑容,望着她。
“你說。”
安樂清澈的眸子裏有些着思量,又想了想還是說出口。
“巫鹹大哥,你是不是将安樂當成别人。”
這些天她有仔細的想過,巫鹹大哥會突然的抱着她,會叫着她安樂,安樂,會對她深情呢喃,會對她百般照顧,這都是突然之間的事情。
在他那天在花田裏将她緊緊擁在懷裏,那種失而複得的欣喜。
并不是六年前她所熟識的巫鹹大哥,一個六年巫鹹大哥就對她好到無微不至,唯有一個可能,他認錯人了。
巫鹹先是微微一怔,後揚起笑容。
“不,安樂。”他眸子深深的望着她,“我不會認錯人的,你就是安樂,以後你會記得我,記得我是誰,在此期間你隻要在我的身邊就好。”
他會辦好一切的事情來,讓她記起前世的所有,然後與他一起共度最幸福的時光,直到永久。
“哦,是麽。”
安樂漫不經心的望着懷裏的幻狐靈喵。
她不那麽認爲,巫鹹對她的心思總是像在對另外一個人柔情那樣,總是将她當作另外一個人的模樣,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且巫鹹大哥對她說的話也總是這般神神秘秘的,猜不透,看不透。
安樂一連三-日大馬車上渡過,腰有連疼的難受,動了動,此時卻看見有不少流浪的人,她目光便定在外面。
簾外,有不少衣衫破爛的流浪人,有小孩有老人,他們一步步沒有目的往前走着。
甚至有小孩子在不停的哭鬧着。
巫鹹順着安樂的目光往外看了去,随即他掀開簾子邁了出去。
“歐陽影。”
歐陽影聽見裏面巫鹹的叫喚聲,回頭。
“天帝大人,怎麽了。”
“停下。”巫鹹邁了出去。
歐陽影注意到巫鹹望着那些流浪人,将馬車停了下。
天帝大人又在這種事情。
安樂看着巫鹹出現在流浪的人群裏,看着巫鹹将身上的銀兩給那些流浪的人,安樂眸子微閃了閃,從馬車裏邁了出來。
歐陽影見安樂邁出來,有些意外的凝視着巫鹹。
頓時道。
“天帝大人總是這樣,無法對人見死不的救。”歐陽影一笑,“說起來,我的命也是天帝大人所救,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跟着天帝大人,絕不後悔。”
巫鹹在對老子看病,眸子溫和的像個仙人一樣,道風側骨的。
他的存在在流浪人的眼裏的就是天仙,神仙,救世活佛。
“巫鹹大哥經常會做這樣的事情麽。”安樂靜靜的凝視的巫鹹的身影。
歐陽影一笑,“反正自我跟着天帝大人的身邊,他就無法對過路人見死不救,其實我覺得天帝大人是天底下最溫和的人。”
“我知道。”安樂有同感的望着巫鹹的身影,“因爲我也是被巫鹹大哥救出來的。”
歐陽影望着安樂,雖然不知道安樂和天帝大人之前發生過什麽,但是很清楚她現在對天帝大人卻是排斥的。
“即然如此,那就對我們天帝大人好一些。”歐陽影頓了頓又道,“天帝大人一直都在找你,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不斷的尋找你,尋找着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已經尋找了她千年,還不夠麽?
這一件深情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而帝安樂卻這樣對天帝大人,這讓歐陽影覺得不公平。
但安樂又怎麽知道這些。
若巫鹹真的要她的話,爲什麽六年前要抛棄她,若是真的要找她,爲什麽要時隔六年再來找她,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哪裏,他又不知道不知道當初她是多麽的期盼。
隻是現在……
事情都過去了,再回想又有什麽用?
巫鹹分過神回頭看安樂和歐陽影站一起,歐陽影又不知在說安樂說着一些什麽,頓時巫鹹蹙了眉。
歐陽影向來都是直性子,憋不住事情,估計又在說安樂不知在胡說着些什麽。
巫鹹放下手裏的事情,邁向安樂的身邊吩咐道。
“歐陽影,送些銀兩給他們。”
歐陽影撇了撇嘴,後去照辦了。
“巫鹹大哥。”
安樂平靜望着他。
“當初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憐,所以才救的我。”
巫鹹溫和的眸子打量着安樂的目光,可是卻沒有從她的眼神裏打量出什麽。
“恩,那個時候我隻覺得你可憐。”那時候她小臉黑漆漆的,看不見臉龐,隻有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
“謝謝巫鹹大哥。”她揚起一抹淺笑,“安樂一直都記得巫鹹大哥那時候俊氣的模樣,一直都記得很清楚。”
那個時候,巫鹹是讓她第一個感覺到最溫暖的人,讓她感覺有一種一世溫暖都在巫鹹手裏的那種感覺。
那種美好的感覺她現在都記得。
所以爲了那個時候的美好,她都要盡量的忘記六年前的被巫鹹抛棄的事情。
她不想一直留着這個心結和巫鹹大哥相處。
巫鹹大哥對她的好,她這些天都看在眼裏,也是巫鹹大哥一直在照在着她。
安樂的話,讓巫鹹溫和的眸子亮了亮,有些神彩。
安樂這是準備要放開心結,開始慢慢的接納他了?
“巫鹹大哥,回城有什麽好玩的嗎?安樂想和巫鹹大哥一起去看看。”
巫鹹連連一笑,眸子裏都是滿滿的開心。
“有,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一定有好多的東西都是安樂想像不到的美,我會帶你逐一的去看。”
安樂點頭,目光看向那些流浪的人,“那他們是從哪裏來的?”
巫鹹輕蹙了蹙眉頭,半響才答道。“回城。”
“回城,是個富貴的地方,同時也是最爲淩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