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這樣,他們都從不考慮她的想法,總是以爲她會屈服,可是她就偏偏不如他們的願!
她半斂的目光裏帶着滿滿的叛逆。
她伸手拿下頭上的鳳簪,緊緊的握在的手心,手有些微微的發抖。
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爲了自由,爲了不被束縛,爲了能夠擺脫這一切,她必須要這樣做!
帝默黔心頭一陣煩憂,聽圖晉的講述,他更是越來越不能理解。
她沒有跟巫鹹走,而且還拒絕巫鹹,這讓他覺得放心,起碼她還有點骨氣,可是她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屈服的人,到底她是在打着什麽主意。
直到剛剛他都還沒有想通。
可是現在!
他徹底想通了!
帝默黔直接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圖晉剛剛擡頭,就見帝默黔從高樓台縱身一躍,跳了下去,一瞬間他有些吓到。
皇上跳樓!?
圖晉連忙起身往下看,隻見帝默黔輕盈踩着牆壁做爲踩踏點,飛躍而下,動作行雲流水,若不是高深的功夫,從高樓台跳下去早已經成爲粉碎。
許多宮女妃子親眼看着帝默黔如仙人降臨人世間那般從天空上降落,絕色的面龐仿如神祗,渾身都透着讓人無法忽略的霸氣冷然。
“皇上萬歲萬萬歲!”
宮女,妃子們紛紛下跪。
最爲驚訝是苡貴妃,和趙素雲。
當然還有巫鹹,和蒼遲夙。
可是帝默黔現在沒有空理他們,他大步流星的邁花轎裏邁去,冷喝着轎夫,“停下!”
帝默黔大步往轎子裏邁,他不耐煩的抵在花轎前,一張神祗一樣的面龐陰冷的可怕。
皇上在做什麽!?
劫花轎!?
難道他還是舍不得帝安樂,真的是戀童癖,要把她帶回去私藏!?
蒼遲夙臉色也是難看的,如他們所想的一樣。
皇叔叔在這裏做什麽。
帝默黔大手狠然掀開花簾。
觸目驚心!
安樂的手腕處血流不止,帶妝的臉都掩飾不了她的蒼白,她左手拿着那隻鳳簪,右手手腕處流血不止,鮮血泣在紅嫁人上更加的嬌豔。
虛弱的她掙紮半睜的眸子望着他,蒼白的唇揚起一抹倔強的笑容。
帝默黔的臉陰沉的可怕,全身上下都泛着冷氣,冰凍三尺。
“你瘋了!”他咆哮大吼。
第一次失去所有理智,直接從身上在龍袍撕出一長長的布條,包裹在她流血不止的手腕上。
冰冷的面龐上滿滿都是憤怒,和心疼,千萬種情緒都彙在一張神祗的面龐上。
安樂涼涼一笑,笑容卻是那麽凄涼。
“你們都逼我,安樂隻有這個選擇。”隻有這個選擇,她想反抗的選擇。
帝默黔冷瞪着她。
“帝安樂,你這樣是最愚蠢方法!”他睨着手左手的那隻鳳簪,口氣陰狠,“想死是麽!?就憑這一隻小小的鳳簪!?”
安樂眼看着他,做着一件讓她震驚的事情。
他竟然直接緊緊握着那隻鳳簪,一點點的插入手掌心,将他的寬大的手掌穿透。
安樂瞪大了虛弱的眼睛,驚叫,“你幹嘛!”
說她瘋,他又在做什麽!
“朕用行動告訴你,這隻鳳簪一點都不會要人命!”帝默黔仿佛一點都感覺不到手裏的疼痛,直接将她打橫抱起,手心裏還插着一隻鳳簪,血流順着鳳簪流下地面,滴在地上像朵血玫瑰。
“你……”
“安靜!閉嘴!”他沖着她咆哮怒吼,卻抱着她很緊:“傳太醫!快去傳太醫!”
帝默黔抱着手腕受傷,臉色蒼白的安樂出了花轎,驚呆了所有人。
帝安樂割腕自殺!?
蒼遲夙也是怆白一張臉,緊緊望着在帝默黔懷裏的安樂,那張蒼白的臉,像個瓷娃娃的一樣的女子,現在都快要破碎了。
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爲什麽!
宮女們急忙忙的喚着太醫,而懷裏的安樂已經快失去意識。
帝默黔冷眸從人群裏搜索,目光定在巫鹹的身上,大步的往他那裏邁去。
“巫鹹,救她!”
巫鹹有一瞬間微愣,後回過神來。
“跟我來!”
巫鹹想要抱安樂,可是帝默黔抱的太緊,他那冷面的上的緊張和在乎都讓他無法去抱回安樂,根本不可能,他隻能領頭大步的邁走。
安樂徹底暈在帝默黔的懷裏,失去意識。
一片的殘局,留給蒼遲夙的隻有一片殘局。
而蒼遲夙的心也已殘。
他萬萬都沒有想過,安樂竟然爲了不願和他訂親竟然要鬧到割腕自殺的地步,這大大的傷了他的自尊心,傷盡了他所有。
帝安樂,你傷了我。
在這個訂親的日子,你将我傷的體無完膚,片甲不留。
滿懷着期待,換來的卻是逼死她。
蒼遲夙坐寶馬上躍下,扯掉身上的大紅衣袍,直接扔在地上,一步一步離開向着皇宮外的地方一點一點離去,背影帶着沉重的痛。
巫鹹的住處幸而很近,藥材也多,才能及時的給安樂上藥。
“幸而沒有割到要害處,上一些藥多休息幾日,再看看情況。”巫鹹望着帝默黔懷裏的昏迷的安樂。
帝默黔一直将昏迷的安樂鎖緊在懷裏,生怕她會出事。
聽見巫鹹這麽說,他冷硬難看的面龐微微的松了松,垂頭望了望安樂,似是松了一口氣似的。
巫鹹将目光移到帝默黔的手掌。
他的手掌上被鳳簪紮穿,還流着未幹的血,相比之下,他比安樂的傷勢還要嚴重些。
“你手上的鳳簪若是拔下時傷到經脈,會廢掉。”
帝默黔掃了掃自己的手掌,絲毫不在意。
他思索了一兩秒,另外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拔下手裏的鳳簪,在拔下鳳簪的那瞬間,他的手掌上噴出大量的血,他竟然還往外伸了伸,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仿佛疼是不是他的手。
“使者,也給朕塗上藥,隻要不流血就好。”他冷着一臉面龐淡淡的道,聲音裏沒有一絲起伏,一手抱着懷裏的安樂。
巫鹹被他一連竄的動作弄的有點微懵。
想不到帝默黔對自己竟然這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