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又溫和的眸子有着滿滿的關心,關懷。
總是一襲幹淨的白衫,一塵不染,他的笑容總是那麽溫暖,讓人心尖一顫。
“樂兒,跟我走麽。”
他溫和的眸子帶着半斂,眸子裏泛着寵溺又柔和的波光。
安樂的瞳也收縮放大,整個心髒頓時停止了跳動,瞳孔睜的大大的望着他。
他是在說,跟他走!
“在宮裏過的不開心,我帶你走,帶你去大秦,那裏有很美的花園,你看見一定會很喜歡。”
“爲什麽?!”
她問着他。
大大的眸子緊緊盯着他。
“爲什麽現在才來說要帶我走?爲什麽你又要回來,爲什麽不在那個時候帶我走。”
一個千萬個爲什麽都堵在心尖想問清楚,到底是爲什麽。
“因爲你是安樂,我唯一的安樂。”他的聲音很柔,整個目光裝的都是滿滿的她,滿滿都是她的倒影。
寵溺的目光讓她一時爲之陶醉。
“安樂,跟我走吧。”巫鹹向着她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掌,目光柔情,“我會傾盡所有寵你。”
他想要用這千年來思念全部化爲寵溺,盡情的寵愛她,珍惜她。
他的手仿佛泛着一絲溫暖的光芒,透着無盡的吸引,吸引着她去牽他的手,可她的心卻複雜無比,白皙的小臉上滿滿的糾結帶着絲絲的痛苦。
“不,我不會跟你走。”
她望着他溫暖的面龐,卻避而遠之的往後倒退着。
巫鹹有些意外。
“你突然出現,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說寵我就寵我,想見我就見我。”她閉了閉眼,深呼了一口氣,“可是你從來不提六年前,六年前你說你不帶我走,現在想帶我走。”
“對不起,我不相信你。”
她無法再相信他,無法忘懷心中那種痛,已成爲一種心結釘死在心髒處,想起來會有點窒息,有點疼痛。
“安樂。”他皺着眉,面龐複雜,“我若是知道你是安樂,絕不可能扔下你不管。”
若他知道她就是他的曲安樂,打斷他的腿都不會走,絕不可能!
“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他眸子裏帶着絲絲的疼,面龐都是對她的愧疚,“知道你是安樂後,我總是在害怕着會不會就此失去你,會不會已經來不及,可是安樂,你知道嗎,我尋了你千年。”
千年的光陰,他尋找過無數個像她的人,可都不是她,沒有一個是她,每每都讓他失望無法言痛,失望到最後他已經麻木,怎麽都想不到她會主動的找到他,這是他想過千萬種尋找方法唯一沒有想過的。
千年?
安樂有點聽不懂他的話,可他眸子裏的深情不假,面龐上的悔恨也不假,一切都轉變的那麽快,隔一個六年他就對她深情不已,再也不是冷漠的他。
但即便如此,她都不再相信他。
巫鹹望着離他很遠戒備的安樂,心髒有些微微疼。
他上前一步,“安樂,我們已過錯六年的光陰,剩下的光陰都讓給我好麽,我會好好彌補這六年的時光。”
他想用一世,不,用永世去彌補。
“六年前,我對你說。”她始終往後退一步,語氣清晰,“對巫鹹大哥你說再見,那時的意思是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
她早已打定主意是再也不見,倔強如她,被傷過又豈是三言兩語,一些些承諾,一個悔恨,一句後悔,就能彌補的?
“安樂!”巫鹹有些急了。
難道他說的還不夠多!?
“巫鹹大哥,你也想逼我麽。”她在原地站定,清澈的大眼眸裏帶着滿滿的冰冷。
他們所有人都這樣,總是想掰彎她的思想,和他們同步,難道她就一定要理解他們?那他們爲什麽沒有一個人說理解她的!?
巫鹹凝視着她冰涼的大眼眸,有些驚醒。
那雙清澈大眼眸裏帶着滿滿的叛逆,倔強的抿着唇。
就是是她,也有逆鱗的時候。
更何況安樂向來倔強。
“我本意不是這樣的,我想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你不想和蒼王爺訂親,那我便帶你走。”巫鹹頓了頓,看了看她的臉色,又道,“如若你不願意走我去大秦,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安樂眸子微微閃爍。
沒有錯,她有些心動,她不想受到他們的擺布,任他們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況且大魔王讓她這麽的寒心。
憑她的一已之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宮,可是巫鹹大哥可以帶她離開,離開這個皇宮。
“我不逼你,你自己想。”他不再往前進,聲音微低,“我會等你。”
他轉身又頓了頓步子,低沉道,“我希望你會來。”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開她,隻要她來。
安樂望着巫鹹的漸漸走開,心尖顫顫的感覺一直都沒有消失,不可避免的她心中有些期待,可是疼痛大過期待值。
巫鹹的背影看起來很傷感,很落寞。
歐陽影在荷院外等候着,遠遠就看見巫鹹邁出來。
他臉上拉起大大笑,“天帝大人,安樂呢,怎麽沒有出來送送您。”他調侃着。
然而巫鹹清冷的面龐卻是陰下了幾分,頓時歐陽影斂了斂神色。
“不會吧,她拒絕了天帝大人說提議!?”沒有道理啊,她那般反抗,明明就是很想出宮的,可是她卻拒絕天帝大人,失去這麽好的一次機會!
“她會考慮。”
“瘋了?這還有什麽好考慮,當然要走您走啊!”天帝大人可是找了她整整千年,而她還在思考什麽,自然是要感恩戴德的跟他們走啊!
巫鹹眸子裏帶着深深的悔和遺憾。
“再等上一陣子,她會跟我走的。”一千前都等了,再等上一陣子吧。
都是他沒有認出她,她又不可能記得千年前的事情。
“天帝大人,您一定要這麽堅持麽。”
“嗯,唯有安樂,是我的堅持。”
是他的堅持,千年來的唯一的堅持,唯一思念,從一千個日日夜夜裏思念過來的人也隻有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