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光是聽見那冰冷的聲音,整個神經都渾然一抖,将她拉回現實。
隻見帝墨黔負着手站在離她不遠處,穿着明黃的衣袍,繡着栩栩如生的龍。
暗黑的眸子冷幽幽的凝望着她,那雙鳳眸裏帶着淡淡的興味。
渾身上下散發着唯我獨尊,霸氣冰冷,從骨子裏生出的高貴氣息。
明明一張絕色無雙的臉,可是卻讓她感覺到冰冷,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腦子裏隻有他殺人于無形的畫面,震驚的忘記身在高處,隻想逃離這個大魔王,将一擡腳,整個人騰空,從床頂上掉了下來。
“啊!”
宮女們不忍心的閉上眼,從那麽高摔下來肯定很疼。
安樂屁股正對着下面,已經疼的臉都扭曲,緊咬着唇說不出話,隻知道這種酸爽的感覺讓她倍受折磨。
可這才隻是開始,一雙長靴出現至她的視線下,一看就是極好的布料,光滑明亮還泛着光,真乃富豪。
帝墨黔微微低下腰,冷然的視線對她對視:“床頂上好玩嗎?需要朕再送你上去嗎?”那種語調,零分真誠,十分調侃。
安樂反射弧的往後跌挪,屁股着地疼的她臉都泛了青,但她更不敢處在大魔王的身邊。
“不,不必了。”
帝墨黔見她似受驚小鹿的模樣,忽然玩興大發。
“朕聽說,你不沐浴,可是不沐浴就沒有新鮮的味道,是不是要朕使出狠手段才願意去沐浴?”他壓迫性的走向她,微微露出潔白的牙齒,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食物一樣。
新鮮的味道!?
果然是想吃她!大魔王要吃她這個小白兔!
“不要,不要啊!我不好吃,我肉糙皮厚,特别的難嚼,不要吃我,嗚嗚……”頓時她就被給吓哭了,會被突然吓哭,是因爲她之前在說書人那裏聽到一些鬼吃人的故事,心裏蒙上了陰影。
烏漆麻黑的小臉,哭的像攤泥臉,但眼淚卻将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洗的更加的清澈明亮。
圖晉在角落裏待命,一向冷血無情的皇上竟然弄哭了還不到六歲的娃娃,皇上究竟在玩哪一出?
她哇哇大哭使的帝墨黔掉極了面子,更何況還有宮女,侍衛在看着他,當下就沒了好臉,冷喝:“不準哭!”
安樂被冷喝聲給吓到了,一時呆愣哽住了聲音,可是她一哭就止不住眼淚的那種,努力的抿着嘴,不敢哼出一聲,但眼淚卻嘩嘩地掉落。
滑稽中又帶着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況且她還隻是一個六歲大的娃娃,又怎麽好下狠手。
“你們都先出去。”帝墨黔下令。
宮女們紛紛垂頭倒退着出房間,圖晉卻依然站在原地,他是隻伺候在皇上身邊的,若沒有皇上的命令,他一步都不能離開皇上身邊的。
“圖晉,你也出去。”
圖晉萬分意外,以前皇上和妃子花前圓下的時,都沒有吩咐他離開過,可是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六歲大的娃娃就讓他先離開。
圖晉摸不着頭腦隻得悻悻離開。
房門關上後,帝墨黔臉上的冷漠卸下了幾分。
“站起來。”
可是眼前的小白兔依然很害怕,但更害怕大魔王一個生氣就把她直接給吞了,哆哆嗦嗦的站起。
他手還沒有伸到她的面前,她就害怕的直直後退,驚恐的眼神警惕的盯着他,讓他生出幾分不悅。
“朕不喜歡别人違抗,朕現在說過來,站到朕面前來。”他的聲音裏帶着天然的威嚴,霸氣的就像在下着死命令。
讓她不得不乖乖的移着腳,挪到他的面前,盡管依然還在害怕中,可是更不敢違抗他。
帝墨黔伸手解開她的衣服,可是她衣服早已經是破破爛爛的模樣,扣子上都打着死結。
帝墨黔皺眉,當下就将衣服給扯了。
撕啦啦的聲音,驚的安樂眼淚又嘩嘩的掉落,咬緊了唇硬是不發出半句嗚咽聲。
“你哭什麽?”手上的濕潤的溫度讓他蹙緊了眉,要知道他第一次幫人脫衣,還隻是個六歲大的娃娃,她該感到榮幸才是,竟然還哭了起來。
安樂抿着唇,似乎考慮了良久良久,才沙啞的說:“大魔王,求求您不要吃我好不好?我還有很重要的人要等。”
“大魔王?”他對這個新名字細細咀嚼,嘴角挂上幾分淺笑。
卻看的安樂心驚膽顫。
“不不,是不是大魔王,是聖主,聖主大人不要吃我好不好。”
“朕比較喜歡大魔王。”他看着她,又下命令,“把褲子脫了。”
安樂一懵。
“不脫行不行?”她難爲情的紅了紅臉,雖然不知道什麽,可是本能讓她在男子面前脫褲子,感覺到羞澀。
帝墨黔看她羞澀的模樣,笑:“要朕幫忙?”那笑有幾分冷意。
他的妃子巴不得脫光湊到他身邊,可這個六歲大的娃娃到是處處不一樣。
安樂委屈的鼈了鼈嘴,隻好脫。
身上脫的光溜溜的,本能的她抱緊了自己,感覺冷風瑟瑟,更不敢看帝墨黔的目光,低着頭看自己黑漆漆的腳丫。
他拉着她一隻手走向浴池,浴池裏鋪滿了紅色的花瓣,像是花海一般,透着香氣還有溫和的煙。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享受這麽舒服的浴池,如果大魔王不在的話,那更是天上人間的享受。
“下去。”
“啊?”安樂還沒有聽清,就被推了一把,整個人跌進了浴池裏:“啊!”
吃了一口浴池水,才被一雙手給撈起來,湊近他的身邊,不知道他從哪裏拿出來的破布,在她的臉上胡亂的擦,擦的她皮膚生疼生疼。
“疼,疼。”忍不住的,她手輕微的抵抗了下。
帝墨黔才不顧她抵不抵抗,直到将她泥灰臉給擦淨後才覺得心滿意足。
嫩芽黃的肌膚,尖尖的下巴,幸好臉上沒有什麽污垢,唯一可看的就是她骨碌碌的大眼睛,還有秀氣的鼻梁。
“怎麽看就都是一個小乞兒的命,幹瘦如柴。”他調侃着宣告。
安樂氣呼呼的揉着被擦的生疼的臉,隻敢偷偷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