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永不分離。”
秋來冬去,曲安樂一直秉信與姐姐的承諾,永不分離,相親相愛。
直到那一日——
曲安樂與慕容言佳是雙生花,修煉成仙後,她們便做了花仙,澆灌着仙界的花種,呵護着它們健康成長。
姐姐喜動,一刻鍾都閑不住。
妹妹喜靜,最愛照顧花草樹靈。
這日,慕容言佳又沒了影,曲安樂一襲粉色流仙裙,靈氣十足,穿梭在形形色色光芒的花田裏,素手泛光呵養着花種,不時輕笑,低語,與花種交流,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甯靜而又美好的平和。
她全身心思都放在花種上,但一株本來要百年才開的花種,卻開了花,溢出香氣。
粉粉的花瓣上沾着鮮紅鮮紅的血液,泛着五彩的光芒。
曲安樂以爲花兒生了怪病,心疼不已,素指抹去花瓣上溫熱的血液,輕聲低哄:“花花乖,要堅持住,你一定要好好的堅持下去。”
剛剛抹去的血液,又滴在了花瓣上,從上而下,并不是花兒生了怪病。
曲安樂疑惑擡眼。
撞上了讓她這一生都爲之癡迷的人。
樹靈枝上慵懶的斜躺着一個男子,黑色華服,衣邊繡着獨特的白色月亮,配上他銀白的發,相印生輝。
斜斜的浏海微微拂動,劍眉微蹙,眉宇間擰成一塊,特别的有威嚴氣息,白到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肌膚,卻看不出一絲病态。
暗黑的鳳眸,仿佛無邊的神秘宇宙,看不盡摸不透,可偏偏帶着玩味的眸光凝視着她。
突然出現一個人,曲安樂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一個後移跌倒在花田裏,呆愣愣的看着樹靈枝上英俊絕美的男子。
他薄唇微勾起興味的弧度:“小妖,你那麽喜歡花,卻坐死了幾株,可見不是真心待它們。”
曲安樂驚醒,骨碌碌驚跳而起,心疼的安撫着被她坐到的幾株花種:“對不起,對不起,花兒花兒,是我的不對,千萬不要死,我會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們,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好不好。”
她手捧着泥土,專心的重新挖好坑把種子填上,才稍稍安下心。
剛剛落定,她才想起英俊男子,恐怕他早已走了。
站起擡頭,卻見那男子還慵懶的靠在樹靈枝上,玩興大發。暗黑眸子凝視着她,似乎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他手臂直直地垂下,修長的中指流着血,滴落在花瓣上,花兒又長高大了一倍,曲安樂微擰了擰眉。
躊躇了好久,膽小的她終于開了口:“那個,花兒吸了你的血很不正常,能不能不要再給它澆灌了。”
男子暗黑的眸子微眯,眸子裏透露出幾分危險。
“本尊還沒有怪它吸食本尊的血,小妖精你倒是反咬起本尊來了?”
曲安樂背脊一涼,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這個男子好可怕……
或許是她沉默的太久,男子覺得不耐了。
“本尊手臂斷了。”
“我,我……”曲安樂一聽,幾乎是下意識就舉起了手,“我會點仙術,可以止血正骨。”
她滑稽的舉動,讓濮陽暗黑眸子閃過一絲絲愉悅,轉瞬即逝。
“哦,是嗎?那就你來給本尊接骨。”濮陽輕盈而下,衣袂飄起弧度,樹靈枝沒有一絲的晃動。
伫立在曲安樂的面前,她隻抵到他的胸膛處,倍感壓力的往後退了退,思索着舉起手爲他止血會影響發揮,也會很累,輕輕的道:“大佛尊,不如坐下如何?”
濮陽暗黑的眸子對她冷然一瓢,曲安樂感覺危機四伏。
難道他不是大佛?
“地上這麽髒,就讓本尊坐?”
曲安樂精神一晃,連忙用長長的流仙裙一角鋪在地上,恭敬道:“大佛尊請坐。”
濮陽就着她粉色流仙裙席地而坐,鼻息間飄來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目光掃視到她不斷想遮掩的白皙小腿。
曲安樂的仙術屬溫和,主治療,恢複元氣。
慕容言佳仙術屬攻擊性,攻擊力較強,而曲安樂不會打,隻會治療。
光芒附在濮陽的手臂上,不一會兒看見濮陽的手臂漸漸止住了血,曲安樂會心一笑。
這時卻蓦然出現一隻手伸向她的臉。
“小妖,在仙界爲何戴着面紗,難不成其醜無比?”
濮陽還觸碰到面紗,曲安樂慌亂後退,不得不中斷治療。
“我,我不習慣以面示人,大佛尊請見諒。”曲安樂瑟縮的低頭。
濮陽見她膽小的模樣,作了罷。
“繼續。”
曲安樂思索了索,繼續爲他治療,卻多了幾分警惕。
“小妖,本尊問你,你叫什麽名。”
曲安樂心中一驚……難不成真是上面來探查的人?
本來她和姐姐一人一日輪流照看花田,可是姐姐喜動,閑不住,幾乎都是她照看,所以每隔一日,她都會穿上姐姐的紗裙,戴上面紗照看花田。
“我……我叫慕容言佳。”
“慕容……言佳,言佳……”濮陽細細的念着姐姐的名字,她心驚肉跳的,生怕出了破綻。
心慌之際給他治療好了,他站起卻當下把她拉了起來。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在她身上施了法術。
金光将她籠罩,感覺到一股暖意流淌在心尖,不一會兒,身上容光煥發,連剛剛沾上泥土的流仙裙都幹幹淨淨的。
“小妖,你會正骨,難道就不會潔淨術麽,本尊可受不了一絲髒亂。”
她不會呆愣愣的看着他,她呆愣是因爲他修長寬大的手那麽自然的撫在她的頭上,輕柔的撫着她額前的碎發。
“小妖,你好生在這呆着,本尊過兩日來接你。”
“還有,本尊名喚濮陽。”
濮陽帝?!
曲安樂呆愣愣的看着他越走越遠的背影,仙界一方霸主,濮陽帝……
她今天遇上了大人物了。
他叫濮陽帝。
他說要來接她走……
等等,要去哪?
還有她不叫小妖,叫曲安樂,一曲安樂。
“妹妹,我回來了,我給你帶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