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天滿臉黑線地看着大廳内擰着大包小包後面還拖拽着幾個碩大無比行李箱的彬郁。
“你這究竟是要出行還是要搬家啊?”龍澤天憋了半天終于無力地吐槽道。
“不是你說要我把該帶上的都帶上嗎?”彬郁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就不能夠挑些重要的東西帶上?你看你帶的東西,什麽瑜伽球、卡通書、旱冰鞋、衣架、晾衣杆……還有,你竟然把被褥和枕頭也裝進去了!我說你怎麽不把你那張床也給帶來呢?”龍澤天嘴角微微地抽搐着。
“我也想啊,昨晚打包的時候都後悔死當初沒有買那便攜折疊床,不然就可以把床也帶過去了!”彬郁滿臉嗟悔無及的表情。
聞言龍澤天與歌斯特相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地顯現出幾個字:“蠢女人!”
“小郁,你确定要把這些都帶去?”從睡房裏剛出來的尉遲逸被大廳内這頗爲壯觀的景象給吓得不輕。
“當然了。”彬郁有些奇怪他的反應,這幾個人怎麽臉上都是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難道她帶了什麽不該帶的東西嗎?
尉遲逸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小郁,你隻需要帶上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把這些生活小瑣品也給帶上。”
“不帶上的話到時候還得花錢再買,多浪費啊!”彬郁蹙了蹙眉頭。
“我們去的地方是第三空間,不是在地球上,這些東西到那裏是絲毫用不上的。”尉遲逸的額角驟然沁出幾滴冷汗。
“怎麽不早說?”彬郁嘩啦一聲将手中所擰着的大包小包給丢到了地上。
真是的,害得她昨晚收拾了好幾個小時覺都沒有睡好,早上還因此跟那隻臭豹子吵了一架。
“這是常識好麽,蠢女人!”歌斯特極爲受不了地抛給她一個白眼。
就算去的不是第三空間隻是地球上普通的一次出行也應該知道這些東西是根本就沒有必要帶的啊,這個蠢女人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真的不知道什麽是‘重要的東西’?”龍澤天目不斜視地盯着她。
“什麽?”彬郁一臉茫然狀。
龍澤天緘默不語,臉色有些發黑:“眼鏡蛇王槍你帶了嗎?”
彬郁這才如夢初醒,連忙翻箱倒櫃地開始搜尋起來。與此同時額角滑落幾滴冷汗,她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忘記了難怪他臉色會這麽難看!
“别找了,它在我這裏呢。幸好我沒有提前把它交給你,你甚至連我把它給沒給過你都不記得了。”龍澤天冷着臉将手中的眼鏡蛇王手槍抛給她。
“我這不是間歇性失憶症又犯了嗎?”彬郁有些難爲情地撓了撓腦袋。
“心裏沒把它當回事就直接承認,别找借口。”龍澤天蹙了蹙眉頭,訓斥道。
“真的,沒騙你!我真的患有間歇性失憶症。自我16歲起就時常在某段時間裏比較容易忘記一些事情,時好時壞。”彬郁舉起右手作發誓狀。
見龍澤天仍是滿臉不相信的表情,彬郁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而且特别奇怪的是,我16歲前的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無論是去找腦科醫生亦或者是去找催眠師都無濟于事,那段記憶就像是被抹掉了似的。”
本來都已經打算懶得理她的龍澤天聽後臉色倏變,瞳仁也微微地有些放大。
“這種可能性不大吧,那關于這件事情你難道沒問過你的家人嗎?沒問過你16歲前是什麽樣子的,做過什麽事情之類的問題嗎?”尉遲逸神情複雜地看了龍澤天一眼,轉而故作平靜地問她道。
這女人不會是……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尉遲逸堅決地搖了搖頭。
“就是因爲那段記憶憑空消失了,我才至今爲止都沒能聯絡上我的家人。”彬郁想到這裏不禁心情難過起來,哭喪着臉回答道。
“那你當時究竟是怎樣的處境?”尉遲逸窮追不舍道。
“當時的處境?”彬郁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就是在你發現自己16歲前的記憶都沒有了的時候第一天的處境,當時你在哪裏?你身邊都有哪些人?”尉遲逸與旁邊的龍澤天對視了一眼後問她道。
彬郁目光飄向遠處,似乎是在回想着什麽。半響後,她蹙着眉搖了搖頭:
“我隻記得那個時候我是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醒來的,當時身邊就隻有一個護士。她找我問家裏人的聯系方式,然後我就發現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包括自己之前的記憶也全都沒有了。”
“那麽那個護士有沒有告訴你爲什麽會在重症監護室裏面嗎?”尉遲逸佯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心頭卻是猛地一顫。
“她說我遭遇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說我當時被人送去醫院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搶救的時候都覺得我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彬郁咬了咬下唇,開始回憶起那天的情景。
“從那之後你就開始經常間歇性失憶,包括你16歲前所發生的事情你都再也想不起來了?”尉遲逸再次向她确認道。
“嗯,每當我去想之前的記憶試圖将那些記憶找回來的時候,我的頭就會痛得厲害,像被電鑽鑽了似的。”彬郁輕輕地撫了撫太陽穴,現在她的頭也又開始隐隐作痛起來了。
尉遲逸表情凝重地看向一旁一直都緘默不語的龍澤天,試探性地問道:“阿天,我們要不要去那家醫院……”
“目前耽誤之急是去第三空間盡早找到珀爾萊,這件事情就暫且放一邊吧。”龍澤天擡手打斷了他的話,旋即斷然拒絕道。
尉遲逸聞言上前走至彬郁身旁,似是安慰道:“小郁,等我們共同找到珀爾萊後我們會想辦法幫你找回那段記憶的。”
“謝謝你,小逸。”彬郁眼眸裏驟然湧現一抹感動,還是小逸好,比那個動不動就發脾氣的龍澤天好上千千萬萬倍呢!
“喂,你們倆個還不走嗎?”龍澤天坐在一個透明的膠囊狀物體中朝他們低吼道,聲音裏似乎摻雜着些許的不悅。
“别跟我這麽客氣啊。”尉遲逸回頭看了眼龍澤天,輕笑道。
“呵呵。”彬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你們究竟要磨蹭到什麽時候?”龍澤天再次低吼道,聲音裏的不悅情緒似乎更濃郁了。
“阿天,我們這就來。”尉遲逸朝透明膠囊裏的龍澤天揮了揮手,随即一把拉過彬郁,輕聲問她:“小郁,你準備好了嗎?”
“嗯,我準備好了。”
彬郁話音剛落便感覺一陣眩暈感,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與尉遲逸身處在那透明膠囊裏面了。
“暫别了,地球。”彬郁下意識地在心底默默說了句。
龍澤天睫毛輕輕地顫了顫,透明膠囊驟然在大廳内飛速地旋轉起來,越轉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