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出來,等會兒我給他送去。”玄恆極快的從四月手中奪過碗筷,看着四月做的清水白菜大蘿蔔,不禁大失所望,可肚子卻在這時咕咕作響,還是極不情願的将飯菜吃下。
四月望着緊閉的丹房房門,小聲的歎了口氣,才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山中歲月寂靜綿長,四月每日跟着玄恆修習,輕功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已能在樹冠上站立與玄恆不相伯仲。
果不其然,師父這次煉丹足足四個月才出來,踏出丹房,依舊那般豐神俊逸,聽着飯廳中傳出碗筷碰撞的聲音,悄聲入内。
兩個小徒弟手中各執了一雙筷子,白米飯放在桌上一口未動,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白菜蘿蔔滿桌都是,玄恆占着上風,夾住四月的筷子,四月絲毫動彈不得,用盡全力掰了掰,依舊紋絲不動,四月一挑眉,一松手,筷子直接拍在了玄恆臉上,玄恆狼狽的抱着臉:“你這是要殺人啊!”
“誰讓你用那麽大力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四月撿起落在地上的筷子,才發現師父站在門外。
“師父。”兩人異口同聲的喊出。
道澤看着滿桌子的飯菜,狼狽不堪,四月帶上明媚的笑臉:“我馬上收拾,重新做。”
動作利索的收拾好桌上一片狼藉,玄恆在一側擠眉弄眼,四月端着碗盞,踩着玄恆潔白的靴子落下一個烏黑的腳印才退出房内。
道澤細細問了玄恆如今四月的進展,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細細問了他的劍法如今練到哪兒了,玄恆一一作答,恭敬的給師父端上了雪頂含翠,道澤輕嘗了一口,雪頂含翠特有的清香萦繞舌尖。
晚膳過後,師父帶着兩人來到院中,玄恆拔出佩劍,在師父面前将劍法展示,那把劍在玄恆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氣呵成,雖不是什麽淩厲的花式劍法,一招一式看起來極爲簡單又暗藏乾坤,飄落的樹葉竟被劍氣一劍斬成兩段,四月在一側看得激動不已。
“不錯,你這個年紀能将靜倫劍法練到如此,看來平日也是費了心思的。”道澤贊賞的看着玄恆,玄恆收住最後一式,寶劍入鞘,挑眉看了看四月。
“四月,你這幾個月可見吐納之法學好了?”
四月猛的點了點頭:“我現在還會輕功了。”說着便一個躍身跳上了房檐,站在房檐上低頭看着師父與玄恆。
師父揮袖示意四月下來,四月翩跹落下,足尖點地,師父贊賞了她兩句,又緩緩說道:“那明日開始,你便去藏書閣将裏面的書都看一遍,不需要記住,大概浏覽就行。”
師父離去,玄恆早已笑的樂不可支,入房之時還極有深意的叮囑四月:“藏書閣裏面的可都是好東西,好好看。”
四月終于知道玄恆眼中的深意是什麽意思了,推開藏書閣,滿滿兩架子的古籍,什麽奇門遁甲,行軍謀略,詩詞歌賦應有盡有,四月比了比,足足比她兩個個頭還要高,看的她眼睛都大了,要将這些都讀一遍,那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待四月将藏書閣的書都通讀了一遍,已是兩個月之後,腦子中依舊是書香與密密麻麻的文字,爬出藏書閣,便看着嘴裏叼了着根狗尾巴草的玄恆早已恭迎她的大駕,悠閑的倚靠着大門,眉眼裏盡是笑意。
四月并不理會玄恆,跑出房門便去尋找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