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些平原之上,有着大大小小七八個村落。
三陽宗挺立在天地間,門下弟子衆多,能夠入三陽宗修行,這是這方世界無數生靈的渴望。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有能力入三陽宗,并不是所有入了三陽宗的弟子都能夠修行到極高深的境界。
他們的壽元或許比凡人長久一些,但總歸是會死的。
有人死,自然也就有人生。
三陽宗八百裏平原之上的這七八個村落,便是三陽宗弟子們的後人,都是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不過生活在天宗腳下,卻也是逍遙自在,更不用受人間朝廷的制約,諸如稅賦徭役之類的。
八百裏平原之上,一片蔥茏綠色,是成片的稻田。
村民們在田間勞作,神陽灑下絲縷光輝,一道白色的身影自遠而近,貼着嫩綠的稻田飛來,速度很快,在稻田之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淺淺的痕迹。
衆多村民們皆是一臉豔羨、崇敬地望着已經遠去的身影,這就是仙人呐。
這道白色的身影速度極快,很快便迫近了三陽宗弟子們的巡守範圍。
“道友請止步,前方天宗三陽道場。”兩名弟子向着來人靠近。
“道友,請降下雲端!”
“道友,你不可……”
這道身影仿佛沒有聽見巡守弟子的聲音,速度更快,迅速便落在了三陽宗下。
這裏,有一道碑。
三陽宗爲衆弟子們設立鼓擂碑,爲天下人設立驚世碑。
隻要來人能夠敲響驚世碑,便有着挑戰天宗三陽的資格。
而來人,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在了驚世碑上。
……
“青靈經修行起來還算是得心應手吧?”萬和殿内,宋廷君一邊侍弄着萬造爐,一邊問道。
餘念盤坐在一旁,雙手相合于胸前,十指之間,有淡淡的青色煙氣缭繞。
這股煙氣,便是修行青靈經爲煉藥師帶來的變化,使得煉藥師體内的修元沾染上這股青靈之氣,近乎草木本源之氣,靈種非常喜愛這種氣息,沐浴之,可迅速生長。
收起修行,餘念點了點頭:“咱們宗門的修行之法不愧是被無數前輩先人研習過無數次的成果,修行起來,非常流暢。”
此刻的萬造爐仿佛成爲了一塊巨大的冰塊,宋廷君立在其前,有些瑟瑟發抖。
宋廷君隻有第二境的修爲,想要耐受這種程度的冰寒,還顯得有些困難。
“我聽說你報名了這一次的靈藥師晉升考核?”
餘念:“十年一次的考核,就算是通不過也得去見識見識啊。”
“嗯。”宋廷君走了過來,他比餘念高,年歲也比餘念大很多,雖然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見識見識也好。鳳師兄乃是師尊座下最具天賦的靈藥師,這麽多年下來,咱們午陽一脈的弟子們也信服他、尊敬他,所以他行事有時候未免有些乖張,你作爲師弟,應該要多包涵包涵。”
餘念微微點頭,他和鳳正品都是午陽一脈的掌爐弟子,按照三陽宗的規矩,掌爐弟子,算作是内門。
可是他餘念乃是三陽宗的真傳,真要論起來的話,餘念才應該是師兄。
“師兄,師尊怎麽樣了?”餘念轉移話題。
宋廷君暗自歎了口氣,餘念和鳳正品都是那種骨子裏很傲氣的人,想要其中一個低頭,不容易:“那尊自苦境歸來的大逆當真是厲害,算上師尊咱們宗有三名長老在場,再加上其他天宗的七八名長老,不下十位第八境的大修行者硬是和此人鏖戰了兩日,才将此人斬落。師尊靈藥師考核之前應該會回來的。”
餘念沉吟少許,臉色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師兄,這次的考核是你主持嗎?”
宋廷君訝然一笑,給餘念胸口來了一拳:“你想幹什麽?爲兄可不會透露出絲毫考核的内容。”
“師兄你想到哪裏去了!”餘念笑着搖頭,“我翻了翻宗史,這麽多年靈藥師的晉升考核不都是那麽些内容嗎?我想說的是,這次參加考核的弟子足足有近萬人,隻取十人,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你小子是不知道,這十人的名額要是能滿都算是燒了高香了,你要知道,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有着巅頂的丹道天賦。”
巅頂的丹道天賦?
餘念皺着眉頭,自己真的有嗎?
當初黑靈石全開,餘念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體内那來自于“在人間”内喝下的酒的波動,顯然自己能夠令黑靈石全開,和這酒有着分不開的關系。
但是這麽些日子來,自己修行丹道的時候,好像的确沒有感受到什麽阻礙,餘念一直以爲這不過是最爲基礎的東西,沒有難度罷了。
晃了晃腦袋,餘念将《大千世界靈種詳解》複習了一遍,腦子裏無數的靈種序列如同閃電劃過,短暫卻永恒地烙印在餘念的腦海之中。
嗡!
空間驟然震動。
如同夏日暴陽之下,高溫之中的一次悶哼,整個三陽宗嗡鳴一聲,震蕩餘念的耳膜。
驚世碑響徹三陽。
“怎麽回事?”餘念望向宋廷君。
“有人來挑戰了。”宋廷君面無表情,“走,我們去看看。”
三陽宗外,等到餘念趕到的時候,已經圍了一大群人。
人群最前面,是澹台罹。
澹台罹的對面,是一名白衣修士,中年模樣,藍色的發帶将一頭黑發束起,面容很普通,但是此人的左邊衣袖,卻是随着微風擺動。
此人,沒有左手。
此人要挑戰三陽宗?
“很多年了。”澹台罹負手而立。
“見過師叔。”來人擡起右手,微微屈伸,單手在身前虛握,向澹台罹施禮。
師叔?餘念看得有點懵,一臉詫異地看了看剛剛來到身側的青鸾。
青鸾也是疑惑地晃了晃腦袋,不明白啊,能叫澹台罹師叔的,自然也應該是三陽宗的人,而且從其稱呼,應該也是和掌門真人岑也等人是一輩的才對,他來挑戰什麽?
“哎呀!還好還好,沒來遲……”一聲少女的嬌喝聲陡然響起,不是祁沐水是誰。
聽說宗門有人來挑戰了,如此熱鬧之事,怎麽少了她,于是立刻火急火燎地趕來,見眼前場景,還沒開打,還未錯過精彩,頓時忘乎所以,嬌呼一聲,話一出口,頓覺失言,連忙吐了吐舌頭,看到了餘念,便跳到了餘念身邊。
聽到餘念說起對方剛才竟然叫澹台罹師叔,祁沐水眼珠子立刻瞪得極大,顯然極爲震驚。
一旁的宋廷君幹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他是穆懷石。”
青鸾和祁沐水頓時一臉的恍然大悟,隻有餘念一臉錯愕。
“你不是我宗之人,老夫也不是你師叔。”澹台罹神色平靜,“你還是放不下她?”
“根本就沒有攬在掌心過,何來放下一說。”穆懷石輕輕搖頭。
穆懷石是千年之前,三陽宗一名極爲厲害的真傳,天賦極高,在當時,更是接任宗主大位的第一人選。
當時穆懷石在三陽宗還有着一個職責,便是看守囚日牢籠。
……
……
(被wps坑了,我本來已經寫了三千多快四千字,我有個習慣,我每寫一段話都會保存,傳到雲文檔上。
最後用手機打開,修改,再上傳。
然後等我剛才打開的時候,保存的内容隻有兩千字,少了快一半的字數。
電腦又斷網了,隻能看看明天能不能找到那一千多字了,诶……本來這一戰我已經寫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