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消散之後,周圍的人明顯感到呼吸吃力,但除了陸明和夏娜露出痛苦之色,其餘人都好像是習慣了一般,面不改色。花火見兩人皺着眉頭,安慰道:“别怕,這些消耗的氧氣會很快由周圍的空氣彌補,你們隻會感覺有些憋悶而已,沒有大礙。”
陸明聽到空氣兩字,心中一動,不一會兒,三人慢慢覺得呼吸順暢起來,花火不禁奇道:“奇怪,怎麽窒息感沒了?”夏娜偷偷拽了拽陸明,朝他眨了眨眼睛,陸明知道她察覺了是自己動的手腳,會心地一笑。
花旗看着眼前的水巨人在一次次的潰散後,又一次次凝聚起來,眼裏終于露出了不耐之色。他雙腳一分,将雨傘遠遠甩了出去,右臂收至腰間,猛然向天空一揮,朗聲道:“我燒盡你補充的雨水,看你怎麽辦!”
一堵火牆裹挾着撲面的熱浪,咆哮着穿過水巨人的身體,連同它頭上遮天的雨水一起,吞入口中。連綿不絕的火柱,發出熾熱的高溫,被積聚在巨人頭頂的雨水,僅在眨眼的功夫内,就化神作書吧了一陣陣水汽。
陸明看得目瞪口呆,天空的雨水竟在這無盡的火海中,一滴都未落下,再看不遠處的天空,依然是大雨傾盆,這景象未免太過詭異與震撼。花旗仔細注意着天空的景象,源源不斷地噴出火焰,卻沒有注意到腳邊一片水窪輕輕一晃,往他腳上纏來。其餘人也都被天空的情況吸引,竟無一人察覺,直到夏娜忽然輕呼一聲,聲音不大,但準确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注意腳下!”
花旗這才注意到已經漫上膝蓋的水流,大驚之下,那水流也加快了速度,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衆護衛大驚失色,怎奈有命令在前,不得離開大殿半步,隻能焦急地向花火投去求救的眼神。花火亦是措手不及,連忙趕去救援,沒跑出幾步,陡覺身邊一道人影閃過,卻是陸明飛奔而出,速度不知比她快了多少。
他上前擡掌,震開周圍的空氣,猛然吹散了緊緊掐住花旗脖子的“手”,拉過花旗護在身後,随着飛散的水霧淡淡消去,矢量反轉全開,護住了自己和花旗。同一時間,原本被火焰阻擋的雨水再次落了下來,漸漸冷卻場中的高溫,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花火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陸明,就連咳嗽不已的花旗眼中也是帶着驚疑,勉強笑道:“嘿嘿,讓陸管家見笑了。”陸明警惕地望着周圍被彈開的雨水,道:“花管家,我本來就是來幫忙的,你這麽說就太見外了。”
護衛們站得遠,但花火和花旗卻同時注意到雨水被彈開的奇異景象,不禁“咦”的一聲。陸明解釋道:“嗯,這個,這是我從我家小姐那學到的能力。”他知道花火清楚他的能力,總不能當着人家的面說自己不會破之力吧,隻能把這多出來的能力說是學來的。
兩人都知道學能力一事純屬胡扯,但眼下不宜多問,也就暫且把疑問放在肚子裏,齊齊觀察身邊的情況。草叢邊幾汪晃動的水窪,同時射出一道水箭,襲向陸明兩人。水箭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突然炸裂,洋洋灑灑地向後飄出好遠,連同雨水一起,落在了草叢中。
這一次,就連遠處守衛的黑衣人們都看見了,看向陸明的目光裏充滿了佩服:能救下花管家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花旗暗暗心驚,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一般,居然有着這等過人的實力,自己和老爺倒是小瞧了他。花火則是更加不可思議,自己離開沒多久,這猥瑣管家的實力竟突飛猛進了這麽多!
不一會兒,地上的積水慢慢盤旋而起,幾道水流彼此糾纏着形成了一個水人,直直“盯着”陸明。它笨拙地擡腳向兩人走去,蹒跚的步伐好似新生的嬰兒,讓人不禁擔心它随時會摔倒在地。它搖搖晃晃地走到距離兩人幾米處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就這樣與陸明對視着。
汩汩湧動的水流,哪有五官可言,更别提它時不時将“頭”縮進肚子裏,很快又吐出來了。陸明隻覺一陣反胃,強忍住惡心感,沉聲道:“我勸你最好離開燕京,我已經掌握了關于你本尊的信息,不怕死你就繼續留在這裏,等我們找上門。”
那水人的身體湧動得更歡了,就連四肢都時不時地縮進身體裏,在極度的扭曲之後以不規則的形狀伸展出來,顯然是在嘲笑他的大話。自己一直用水的形态示人、行動,不可能留下任何馬腳。
陸明也不在意,笑道:“好吧,我也不确定我的猜測是否準确,那麽就再試一次,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接下來的試探便能肯定我的猜想。”水人緩緩退後幾步,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花旗暗自奇怪,自己與這水人交手到現在,除了體會到它強大的力量和詭異的攻擊手段,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破綻,難道這陸明當真獨具慧眼,看出了大夥都沒發現的線索?花火已然退回到夏娜身邊,擋在她身前,緊盯陸明的眼神越發陌生。
陸明撤去反轉,在掌中悄悄彙聚了少許高速旋轉的空氣,裹入周圍的雨水,隐隐呈一個水球的形态,出現在衆人視野裏。他一聲低喝,快步上前,高舉手中的水球,狠狠拍向水人的身體。水人渾沒把他的攻擊放在眼裏,頗爲有趣地站在那一動不動,任由陸明施展。
水球輕易地便進入了懸空的水體中,陸明心中一喜,催動水球的空氣迅速反向旋轉,伴随一聲巨響,好似一個氣球被戳破了一般,水人的身子轉瞬間被炸得面目全非,散落一地。這些水珠很快向某處滾去,水人毫發無損地扭扭“脖子”,再次搖晃着身子走到陸明身前。
陸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嘿然道:“這下好了,我确定了你的特征,你就等着被我們抓住吧。”除了他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其餘人皆是滿臉茫然,剛才那短暫的戰鬥,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所謂的線索啊!
花旗皺眉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向陸明投去贊賞的目光。水人晃了晃身子,剛走出一步,身形猛然頓住,随機慢慢融入地面,隻餘下一根手臂,向陸明揮了揮手,最終消失了。“這就完事了?”陸明愕然道。
花火拉着夏娜跑了過來,急道:“臭管家,快點告訴我,你究竟發現了什麽?”黑衣人們也是心癢難耐,但眼下危險尚未解除,隻能一邊警惕,一邊豎起了耳朵傾聽。花旗哈哈大笑道:“陸管家,你再不說與小姐聽,怕是要吃苦頭了。”
陸明見他發笑,明白了花旗也是看出了門道,當下也不再賣關子,笑道:“好吧,我這就把我發現的線索告訴你們!”
……
位于燕京郊區的一處破舊旅館中,二樓的一扇窗戶,即便到了淩晨,依然透出點點燈光。屋内,一位坐在輪椅上的枯瘦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拂去另一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憤怒:“眼看花家家主隻有大殿之隔,隻要解決了這些喽喽,我們便成功在望了,你爲什麽叫我放棄?”
另一人,赫然是上官靖在中東尋找鑽石的下落時,爲其開車的刀疤男,他闆着臉道:“夠了,我們威懾花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是非取花湖首級不可。”
“可是,萬一以後的計劃出了差錯,再想等到這接連幾天大雨的機會,就難說了!況且,我想不通你爲什麽要阻止我殺了本來在屋裏就能殺掉的小子,導緻他後來成了棘手的對手!”
“水蛇,這其中的秘密,你沒有資格知道,隻需要服從上官老爺的安排就行了。”刀疤男的語氣驟然冰冷下來。水蛇心頭一凜,喃喃咒罵着,按下手邊的按鈕,輪椅車自己駛到了床邊,他雙手用力一撐,躺到了床上。
刀疤男望着窗外的大雨,緩緩道:“下次彙報現場的情況前,先去把你的牙刷幹淨,我不想聞你的口臭!”
ps:呃,那啥,總覺得要來點ps,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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