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雷聲中,雨水沿着屋瓦如斷線般低落,發出沉悶的聲響。一道閃電撕開了漆黑的夜幕,照亮了角落裏花湖蒼白的臉龐。
“上官靖宣稱他得了一個女兒,我們畏懼于零之力的威力,生怕這零之力帶有遺傳性,所以探查了無數次,最終确定這女孩隻有一種能力,便放下心來。誰知,當不久前花火向你通報在千桦市遇到一個和她異能相同的人時,我起了疑心,立馬動用關系改變了花火的任務,讓她在暗中觀察。
“随着花火提供的情報越來越多,我愈發笃定自己的猜測,直到那晚千桦市發生的異象,我肯定上官憐不過是上官靖的掩飾,沈冰華的孩子應該是那叫陸明的小子,隻因這個世界上,擁有相同能力的兩個人是不存在的,他和他的母親恰恰是另類。”
花鐵眼神一斂,重又合上了雙眼:“上官靖舍得讓他兒子來燕京,必有用意。我想通過這小子去解上官靖這些年一直隐忍,究竟意欲何爲,他的兒子雖是個不安因子,但眼下還未成氣候,先不去動他。但萬一他有了失去控制的傾向,立即鏟除!”
花湖站起身,說了聲“明白”,深鞠一躬,走出了小屋。
“零之力,我果然沒有猜錯,這邪門的東西怎麽會輕易消失呢。”花鐵歎了口氣,慢慢陷入了沉思。
……
花火指着一間幽靜的客房,嘴巴一努:“喏,這就是你暫住的地方。”陸明環顧房裏的環境,發現所有的布置和家具,都像極了古代,由此可見花家對于仿古的執着。“至于夏娜,鑒于她可能受不了古宅的陰冷,我還是和她一起睡吧。”花火眼冒星光地看着夏娜,無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陸明想起剛才花火在大門口的反應,心裏咯噔一下,這花火不會是拉拉吧,那自己可要小心,不能讓夏娜落入她的魔爪。他清了清喉嚨,道:“花小姐,這樣不方便吧,不如就讓夏娜睡我旁邊的客房吧,即使她夜裏害怕了,我也方便照看。”
花火鄙夷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想搞夜襲吧!”夏娜不懂夜襲是什麽,茫然地站在那裏,陸明卻差點一口血飚出來,自己又不是某些推土機,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要和大哥哥一起睡!”夏娜嚷嚷道:“我原來一直是跟哥哥一起睡的,現在哥哥不在了,我隻有大哥哥了。”陸明一愣,覺得夏娜好像話中有話,錯愕之餘,看向夏娜的目光不由複雜起來。
花火道:“這怎麽可以,我不放心妹妹你跟這色狼睡一起啊!”陸明忍不住道:“色狼?我什麽時候色狼過了?”花火脫口道:“你和娜娜打鬥那晚,在小巷裏遇到我和上官姐姐時,你不是不知羞恥地故意倒在上官姐姐懷裏了嗎,這不是色狼行徑?”
陸明依稀記得,上官憐曾告訴自己,明明是躺在了花火懷裏,怎麽花火所說和小姐的完全不一樣?他疑惑道:“不會吧,小姐明明告訴我,說我是暈躺在你懷裏的啊。”花火一怔:“啊?她爲什麽這麽說?”
在花火逐漸恍然的目光中,陸明隐隐猜到,上官憐應該是不好意思說出真相,故而扭曲了事實吧。沒想到小姐居然有着害羞的一面,他不禁好笑地搖了搖頭。
花火不理傻笑的陸明,從後面一把抱住夏娜,将臉貼在她的小臉上不住摩擦:“好妹妹,你就來跟姐姐睡吧,這猥瑣哥哥有什麽好的?”夏娜掙脫了花火的懷抱,躲到陸明身後道:“不,我一定要跟大哥哥睡!”
見夏娜說得如此決然,花火也不好意思勉強了,隻能幹笑兩聲,收起了魔爪:“嘿嘿,既然這樣,我會半夜突襲檢查,如果陸明你膽敢有什麽無理舉動,看我不把你轟出去。”
陸明看花火不似神作書吧假,連忙道:“我說,你堂堂一個小姐,大半夜摸到别人房裏,傳出去豈不笑話?”花火嘻嘻笑道:“這是我的家,我想幹嘛幹嘛。”話音未落,她似是想起了什麽,臉色一暗,不說話了。
陸明本想争辯一番,看她臉色不對,問道:“怎麽了,幹嘛說着說着變低落了?”花火瞪了他一眼,啐道:“你才傷感呢,我像是那種會傷感的人嗎?哈哈,哈哈。”笑聲很勉強,陸明聽得出來,但身爲外人,他不便多問。
花火明顯情緒不高:“你們早些休息吧,以後的天氣都不大妙,我們處于劣勢,養足精神才能應付突發狀況。可惜那混蛋是遠距離操縱水,我們無法定位他的位置,不然早就把他滅了。”
聽到定位兩字,陸明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看了夏娜一眼,正欲告訴花火夏娜擁有感知能力,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可不希望讓夏娜冒險。
“我先走了,待會會有人給你們送來飯菜。對了,晚上最好别處去亂走,這幾天宅子裏不太平。”花火走道門邊,無力地擺擺手:“拜拜,祝晚安。”
陸明走到門邊,看着外面瓢潑的大雨,見花火走得遠了,才轉身對夏娜道:“夏娜,你的感知能力是什麽樣的?”
夏娜回答道:“哥哥告訴我說,我的感知是能夠感知到能量的流動的,每個人散發出的能量都有差别,我可以根據這些差别判斷出不同的個體,并确定他們的位置。”
即使是遠程操縱水來行動,那麽必然要在水裏附上異能,這種能量的流動肯定逃不過夏娜的感知,想到這裏,陸明不由松了口氣。再說,自己是個外人,怎麽想也不會成爲别人的目标吧。
不一會,花家的仆人便送來了豐盛的晚餐,在兩人用餐之後,又适時出現,收拾桌子後匆匆離去了。陸明看這些仆人行色匆匆,印證了花旗所說,花家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稍有風吹草動,估計就是一場騷亂。
轉而想想花旗,以及他身後那個神秘的花鐵,他不禁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即便真有什麽狀況,相信以這兩人的手段,肯定能夠穩住形勢。
他此時才注意到,窗外那一池荷花,忽地記起來時曾經過此處,舉目望去,果見那棵不知名的樹,正靜靜伫立在風雨中。雨水落入池裏,泛起無數漣漪,打碎了樹上粉紅花朵的倒影,動蕩不已。
ps:我發現,修改比碼字艱難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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