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陸明站在一片空白的世界中,腳下是似水非水的物質,踩在上面可以泛起漣漪,但人卻不會沉下去。
他左顧右盼,入眼的除了廣闊無垠的白色,别無他物。
“我是誰?”站在他對面的“陸明”輕輕的笑了,“我是你,我是陸明。”
“胡言亂語!”
“陸明”沒有理會陸明威脅的表情,說道:“不錯,你是陸明,但我也是陸明,我們倆都是。”
陸明不懂,我就是我,怎麽可能有另一個我?
“陸明”打了個響指,“還記得花火曾經說過,你有兩個人格嗎?”
陸明點頭,那天他還多嘴罵了花火呢,結果被打得很慘。他眼睛一瞪,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另一個人格?”
“是,也不是。”“陸明”回答得很委婉,顯然沒有正面回答陸明的意思,隻是很友好地伸出了手。
陸明盯着對方的眼睛,遲疑着握住了那隻無比熟悉的手,問道:“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你的意識世界。”
“我不是在公園裏和娜娜拼鬥嗎?”
“這裏和外界的時間不一樣,你就是在這裏躲上一萬年,外面的你也不會死。再說,你那能算是拼鬥嗎,純粹是娜娜的單方面虐殺而已。”
“喂,你是在嘲笑自己嗎?我們倆可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不假,但我們的實力可是有着天壤之别,這點請你千萬不要混淆,不然我會很沒面子的。”
陸明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有那麽厲害,我怎麽看不出來。”
“陸明”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敢不敢讓我出去和那女孩打一打?”
陸明斂起了笑容,好奇地問道:“怎麽讓你出去?”
“很簡單。”“陸明”詭異的笑了,緩緩張開雙臂,擁住了陸明,“請你也像我這樣擁抱我的身體。”
陸明本能的想抗拒,但在對方那魅惑的眼神中,他的身體竟似不聽使喚了,如牽線的木偶般,慢慢地照着“他”的話做了。
當陸明的雙手環住自己之時,“他”忽然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笑容,陰森森的牙齒散發出逼人的寒氣,“你先睡一會,下面交給我就可以了。”
陸明在“他”帶有魔力的話語中眼皮一沉,倒在了“他”的懷中,沉沉睡去了。
娜娜的嘴角扯出一絲微笑,那是勝利在望的微笑!
長刀很快将貫穿陸明的胸口,到那時,鮮紅的血會像可愛的雨水一樣,噴灑出來,而她,則可以盡情地沐浴在其中。
這是她最喜歡的殺人方法。
随着刀尖漸漸逼近陸明的胸口,娜娜幾乎已經提前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守護者臉色微變,似是想要出手阻止,但随即又恢複淡然。
隻見陸明揚起的臉龐忽然低下,腥紅的雙目中精光四射,嗜血而又倨傲的看着橫沖而來的娜娜。
陸明邪邪的一笑,雙手飛速合攏,向前推去。一股氣浪瞬間凝聚在他的掌間,迎着狠狠刺來的長刀呼嘯而去。
守護者眼睛一亮,嘿然笑道:“終于來了。”
娜娜本以爲陸明已經放棄求死了,誰知竟會暴起發難,做垂死掙紮。但她畢竟身經百戰,且自視極高,于是動神作書吧不停,反而更加用力地刺去。
陸明一聲清嘯,似是爲了吐盡胸中壓抑多年的濁氣。
刀與掌,氣與氣,激烈的碰撞竟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頓時在公園中飄起了淡淡的焦糊味。
娜娜的嘴角沁出一絲鮮血,她不甘地瞪了陸明一眼,刀身不動,雙腳用力向前一踩,嬌柔的身軀劃出優美的弧線,與陸明拉開了幾丈的距離。
娜娜擡起衣袖,拭去了嘴角的鮮血。
陸明悄然站在樹下,盡管外貌沒什麽變化,但娜娜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陸明,因爲兩者的氣勢已完全不同。
娜娜收起了輕視,默默催動異能,驅使着公園四周的空氣,急速彙聚在刀身上,顯然是想要再次使出不久前擊飛陸明的招式。
娜娜暗自運勁,舔了舔略覺幹燥的嘴唇,說道:“此招名爲‘流星’,其本源乃是這天地間的空氣。隻要空氣不止,這招的威力便随之無窮無盡。你若擋得此招,我便認輸!”
陸明笑而不語,學着娜娜的樣子舉起了右手。
他的手中不見一物,卻又像是握着東西一般,五指微攏。
當若有若無的氣流緩緩注入陸明手中之時,娜娜的臉色變了。
陸明依舊帶着笑意,目不轉睛地看着娜娜。湧入手中的氣流越來越急,再到後來好似脫缰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
很快,一把肉眼可見的,由空氣組成的長劍浮現在眼前。
長長的劍身寬碩無比,上端微微翹起許多鋒利的刀刃,劍尖也不似一般利劍成三角狀,而是似一輪冷酷無情的彎月。
此時,這把霸氣無比的氣劍,因爲體内性格暴烈的空氣而微微扭動,似虛非虛,似實非實,恍若夢中之物。
守護者如癡如醉地看着陸明手中的巨*物,贊歎道:“這便是零之力嗎,真是太完美了!”
娜娜從短暫的震驚與沉醉中清醒過來,心頭慢慢地蒙上了一層恐懼,她有些畏懼地看了看懸在陸明手裏的氣劍,撲撲跳動的心髒也好似在随着氣劍的扭曲而顫動。
她狠狠咬破了香舌,直到口中的苦澀沖淡了心頭的恐懼,才定下心神,更加努力地強化自己的長刀。
長刀像是爲了回應主人的期待一般,發出了刺耳的鳥鳴聲,包裹在刀身上的空氣,已然以一種超越科學常識的頻率高速震動着,狂暴的氣息不亞于陸明的氣劍,大有毀天滅地之感。
當兩人緩緩對視一眼之後,皆是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娜娜先聲奪人,長刀向身後一指,刀身猛地釋放出一股巨力,将娜娜身後的一座涼亭瞬間夷爲了平地。而娜娜也借着這股力道,好像出膛的炮彈,去勢洶洶地朝陸明飛去。
陸明淡定自若地高舉氣劍,瞅準娜娜揮刀的一刹那,毫不猶豫地斬了下去。
氣劍即使在下落中,也依然沒有停止對周圍空氣的吸收,就這樣帶動着漫天盤旋的氣流,似驚雷牽引着無數電流般,轟然而下。
守護者勃然變色,漆黑的瞳孔瞬間放大,然後猛地一縮。
氣劍毫無懸念地,以勢不可擋的威壓輕易地便将娜娜的攻擊吞沒了下去。氣劍竟連娜娜長刀上的氣流都不放過,拼命地吸收着。
娜娜俏臉慘白,她沒有想到,自己苦練多年的能力,在這傳說中的零之力下,竟無任何還手的餘地,被對方摧枯拉朽地擊敗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似是不舍,最後又釋然地一笑。
困擾自己多年的家仇,在此刻也仿佛變得不重要了。
隻是自己還未對那個男人說過謝謝,這或許是自己在世上最後的,也是唯一的遺憾了吧。
面對着陸明那龐大的氣劍,娜娜緩緩合上了雙眼,嬌小的身軀宛如驚濤駭浪裏的一葉扁舟,搖曳不定。腦海裏最後浮現的,是那一張張慘死在自己手裏的臉龐。
“對不起了,一直拿你們當做我發洩的玩具,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公園裏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滾滾塵土宛如升騰的巨龍,直往天際沖去。
在千桦市一千多公裏外的燕京市,某處幽深的老宅中,一位盤膝坐在木質地闆上的老人微微聳動。
他原本爲了養神而合上的雙目,此時猛然張開,透過木窗望向千桦市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道:“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是出現了啊。”
老人收回視線,緩緩合上了雙眼,“花湖,花火還在千桦市吧?”
屋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聲音:“在。”
老人的聲音沙啞卻不失洪亮,“過幾天,你把她召回來,我有事囑咐她。”
“好。”屋外的男人似是不善多言,每次的回答都如此簡潔明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強求不得。”老人低聲說了一句,似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屋外的人聽。
ps:這麽牛b的陸明究竟是什麽來曆?請期待下章: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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