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莫天運就被祝凝雁從被窩裏拉了出來蕩街,今天的祝凝雁變得輕快,很活潑,眼底總是盛滿了暖意,即使在這個陰雨蒙蒙的天氣裏。
錦帕王國雖小,卻是五髒俱全,有熱鬧的交易市區,有街道,各種店面,各種手藝人。是一個悠閑生活的好地方,不過對于一個過慣都市生活的人來說,住久了還是有點悶,尚曼易住在這裏僅僅是度假嗎?
莫天運走着走着發現祝凝雁丢了,返回身去找,發現她在畫肖像攤上站住了,眼睛還死盯着一幅畫,問攤主,這幅是誰畫的。
畫攤攤主是一位穿着長袍小帽,一臉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爲顧客描摹,對于祝凝雁的提問,他顯然不耐煩。
莫天運拉過她,示意她不要打擾人家。攤主一畫完,祝凝雁馬上跳出去問。
“這位姑娘,你這是幹什麽呀,畫攤是我的,這畫當然是我畫的了。”
“你畫的,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什麽名字,幹嘛要告訴你。”
對于祝凝雁的提問,莫天運仔仔細細的觀察起這副畫來,目光落到落款處,發現落款有疊影。
“你看看,你看看。”祝凝雁拎過畫指着下面的落款,說:“是不是要找放大鏡看一下呀,老闆。”
“兩位,這跟你們有什麽關系,這是有人送我的。”
“這個人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他在哪裏呀。”攤主回憶起當初的情景。
半個月前,他從廣東回鎮裏的路上,遇到一對男女,攔住他讨些吃的,并說願意作一副畫爲報答。
他将信将疑,但看到對方落筆的瞬間,就知道他是行手,隻是不知道爲什麽這般田地,給了一些吃穿後,他們就離去了。
如果攤主遇到的紀永言,那麽身邊的女子有可能姐姐,莫天運又一再盤問。“他們往什麽方向去了。”
“我怎麽知道啊。”攤主叫苦不疊。
“這副畫我買了。”莫天運卷起畫,讓祝凝雁付錢,祝凝雁拉他衣角,露出可憐的神色。
跑吧,莫天運暗暗低語。
祝凝雁會意,緊拉着莫天運就跑,畫攤攤主氣得跺腳,高呼着有賊啊,有賊啊。
一刹間,兩人所到之處,變得雞飛狗跳,所有氣憤的群從都加入追捕的隊伍。
兩人東躲西躲,跑進一處幽靜的庭院内,看見幾名侍女端着茶點進來,莫天運見到旁邊有假山,忙拉着祝凝雁躲了進去。
追趕的群衆見到這所庭院,均是搖了搖頭,連說他們踩到****運了。
這所庭院是錦帕鎮的首領,如花的住處。
如果尚曼易自稱女皇,那她就是皇後,隻是如花首領一直深居簡出,外面的事務均有尚曼易在管理。
爲何有這樣的稱謂,一切皆于兩人關系非常親密。
爲了能有一個休養安靜的空間,尚家四處查點,才選中錦帕鎮這處地方,來來回回不知說了多少遍,亦沒有成功,後來尚曼易一出面,居然成功了。後來,尚曼易時常住在這裏,連家也不回。
由于假山洞穴非常小,莫天運和祝凝雁不同已抱在一起,氣息相近,肢體貼近,不禁讓人渾身燥熱,祝凝雁想出去,外面說話聲響起,一隻伸出的腳忙縮回來,驚吓還轉頭的同時,嘴唇結結實實碰到對方……
祝凝雁踩了莫天運一腳,莫天運忍着痛,加大了手臂的力量,将她抱得緊緊的,享受着她的溫軟。
“你說如花首領和尚小姐是什麽關系,白天也在一起,晚上也住在一起,跟親姐妹還要親,那尚小姐看如花首領的眼神就像是看情人一樣,感覺怪怪的。”外面侍女的聲音響起。
“小聲一點,如花首領長得這麽漂亮,長年卻不近男色,這也是我們錦帕國中最奇怪的事情。我還聽說啊,有人在野花地裏看見如花首領和尚小姐赤着身子抱在一起呢?”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我們也管不了那麽多,我們快點給首領送點心去吧,不然要挨罵了。”
廂房裏,一位身穿紅色紗衣的女郎懶懶的躺在尚曼易懷裏,眉如楊柳,唇如玫瑰,絕代風華。
“曼,你真要這麽做嗎?”
“我這麽做,都是爲了我們的将來,如花,你應該明白我的苦心。”尚曼易低頭吻下去。
咚咚,外面響起敲門聲,是侍女送東西來了。
兩人立即正襟而坐,如花說了聲請進。
裝扮成侍女,莫天運萬分的便扭,但爲了查明情況,也隻有忍忍了。
兩人低着頭放下茶點,就被喝令退下。出得門外,莫天運脫下侍女裝,一溜煙跑到西窗,他剛進屋裏時,看到西窗的門開着,從這裏潛伏進去,神不知鬼不鬼。
祝凝雁不禁向他豎起大拇指,說他是幹特工的料。
“如花。”尚曼易手一伸,便将她扯入懷中,撫着她的秀發。“我若不這麽做,我爸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如花,你知道我是最愛你的,爲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
“你就那麽在意世俗的眼光嗎?爲此,你去征婚,跟其他的男人,現在你又要生孩子,曼,你就不能活得簡單一點嗎?”
“噓……”尚曼易輕輕捂着紅衣女子的嘴,“我和你不同,你從小生活在這裏,沒有什麽負擔責任,什麽都可以任性妄爲,可是我不同,有些事情不是能抛下就抛下的,即使我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不得不顧家人的臉面,這是我的責任,如花,你要明白我的苦衷。男人對我來說,隻是一具借種的身體而已,一旦用完,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總之莫天運也是回不去了。”
把自己當成工具,莫天運聽得惱火,不小心發出聲音。
“誰……”
“是我……”祝凝雁按住莫天運走了出去。
“你居然偷聽”尚曼易驚奇不已。“祝凝雁,你完了,想留也留你不得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