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踏進門口,莫天運就被這種味道熏得快要暈過去,捏着鼻子,慢慢移步走近,看到堆成小山的屎布後面清洗的女子,安安靜靜的做着手中事。
“美蘭……”
聽到聲音,江美蘭的身體僵了僵,頭也不轉的,淡淡的說:“莫總,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莫天運走到她面前。
江美蘭還是沒有擡頭,幽幽的說:“你讓康平來羞辱我,就是認爲我是有一個心機的女人,沒錯,我曾經和康平相愛過,但這并不代表着我不能過新的生活,我隻是不知道他是你的兄弟而已,我有錯嗎?”
“你沒有錯,錯的是田康平。”莫天運憐惜的握起江美蘭的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珠,動作極溫柔。
這一幕讓尾随而來的祝凝雁看在眼裏,不禁難過的靠在牆上,一行清淚溢出。
心如死灰的田康平一回到家裏,就把自己關入房間。田曉見了,十分憂心。
“德業,這樣的日子什麽是頭啊。”田曉向莫德業哭訴。
對此,莫德業深有觸動,他萬萬沒有想到兒子來此一招,不僅請了春蘭姨到家中坐鎮,并在公司建立起來的黨派,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阿曉,你再忍忍,我在想辦法。”
“真的嗎?”田曉抹抹眼淚,說:“不如我們離開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也想走,可我們一旦離開,更加背上惡名,寒珊下落不明,公司又不在我們掌握之中,即使要離開,我也要爲你們的下半生考慮。”莫德業十分慎重。“莫氏除了是商業巨頭之外,還有一筆不爲人知的寶藏,隻要拿到這筆寶藏,你和康平的下半生就有望了。”
“怎麽沒有聽你說起過。”
“這是秘密,不到迫不得已不會提起,眼下看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筆寶藏的地圖一分爲三,一份在天運母親手裏,一份在寒珊手裏,一份則在天運手裏,天運母親如今精神昏亂,不知道她把地圖放在那裏,寒珊更不用說了,天運更是不可能把地圖交出來,現在重要的先把珍珠的那份找到。”
“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春蘭姨突然推門進來,讓兩人一臉愕然,春蘭姨環着手望向田曉。“果然是一個狐狸精,換了以前,這是要浸豬籠的,你,給我馬上離開,否則對你不客氣。”
“春蘭姨,求你,不要趕我走,我不要什麽,真的什麽都不要,隻要能呆在德業身邊。”田曉哭着撲過去求她。
作爲一個男人,莫德業越來越覺自己很窩囊,他站起來走過去,神情凝重,口氣強硬的說:“阿曉,你起來,起來。”
“莫德業,你還敢維護這個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不用春蘭姨來操心。”莫德業鐵定心腸。“這是莫家的家事,族中也無權幹涉。”
春蘭姨氣得臉都白了,走到植物架上,撥出插在花瓶裏的雞毛撣子,氣沖沖的走向田曉,不由分手的揮在她身上。
春蘭姨的舉動徹底激怒莫德業,他上前狠狠推春蘭姨一把,春蘭姨的怒火全在田曉身上,經人一推,重心失準,跌跌撞撞往後仰去,身體下仰的同時,手觸碰到花瓶,花瓶快速墜落,碎片在地面上撒開來,此時,春蘭的頭部也落地。
不知爲什麽,莫天運有點心神不甯,怎麽也睡不着,半夜起來,給賀元青打電話。
賀元青告訴他公司一切正常,目前,樓鋼也沒有什麽舉動。
那春蘭姨呢?我給她打電話怎麽不接。莫天運讓賀元青明天一早去莫宅看看,順便去馨園看下母親。
打完電話,他還是睡不着,決定出來走走,不知不覺來到前院的空地上,卻看到大樹底下站着一個人。
“是你……”
“是你……”
祝凝雁沒有想到莫天運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你在這裏幹什麽。”
“沒什麽,看看夜色。”祝凝雁對他愛理不理的。“莫總,你不會連這個都管吧。”
莫天運聽出了濃濃的氣意,嘴一抿說:“還在爲白天的事情生氣呢?”“我哪有這個膽子生你的氣。”
“生氣也是應該的,我這個人有時候是有那麽一點不可理喻。”莫天運豎豎領子。“小的時候,沒人陪我玩,上學的時候經常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媽媽生病後,很多人帶着嘲笑的眼神看我,我更加的不敢與外面接觸,但我發誓,終有一天,會讓所有人跪在我面前乞求。”
夜色如涼,祝凝雁看到他的眼神很清澈,這是他的往事,應該不會有假,他能這樣跟她談談心,說明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定位置的,想到這裏,祝凝雁之前的不快也慢慢消失了。
這一夜,莫天運說了很多,姐姐,好朋友,他的創新……
一早,賀元青趕往莫宅的途中,半路時,接到公司的電話,馬上轉頭返回公司。
公司外面,保安外三層裏三層包圍着,看着人膽戰心驚,賀元青穿過人群急急來到會議廳。
會議廳外也有數名保安看守着,推門進去一看,各位股東的後面各自站着一名保安,主席台上坐着莫德業,一旁是田康平。
看到這番警戒已知不妙,各股東的神色又那麽小心,定然是莫老爺要重掌莫氏集團。
“元青,你來得正好。”莫德業招呼賀元青坐下,揮手讓保安把門關好。
上午九點多,院長拉了祝凝雁到辦公室,悄聲告訴她一件事情。
“這是真的嗎?”祝凝雁瞪大眼睛。
“我也不知道,今天外出購物的人聽說。”李院長一臉擔心。“如果傳言是真,那天運……”
“莫總人呢?”
“他在品嘗姑娘們做的點心呢?這孩子,大禍臨頭了都不知道。”祝凝雁認爲這件事情還有待落實,讓院長先不要說,出了辦公室後,她馬上打電話給老闆。
此時,心連心公司總經理辦公桌上堆着一疊鈔票,向經國的眼睛睜得跟燈籠一樣大,哪有心思接什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