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身後傳來兒子的聲音,田曉一手搭着陽光扶欄,微微側過頭,眼色中帶着意氣風發。“康平,來,到媽這邊來。”
田康平走到母親身邊站好,目光眺向遠處,說:“媽,你相信莫天運就這麽乖乖離開嗎?”
“他不離開也得離開,除非他殺了自己老子。”田曉心中一怔,輕笑道:“康平,你要做好準備如何得體的面對媒體和莫氏高層人物,隻要你和他們打好關系,你取代莫天運的日子就不遠了。哈哈……”田曉笑起來。“老天也幫我們母子,動搖了莫氏的基石。”
“是你派人幹的吧。”
“什麽。”田曉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習慣性的理了理額頭的發絲。“莫寒珊出意外,跟我沒有關系,康平,這是上天也給我們母子的一個好機會,也隻有如此,美蘭才能回到你的身邊。”
一聽到美蘭的名字,田康平異常難受,仿佛看見她就在自己面前對自己盈盈一笑,他想伸出手去,卻見一道人影穿了出來,擋住他的視線……
即使輕風想将人片刻冰凍,也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但祝凝雁完全沒有在莫天運身上看到這個過程,絲毫沒有悲傷,沒有事業上挫敗,相反履行着自己要找一個好老婆,回歸任性少爺的狀态。
每天,睡飽喝足後,輪流着讓各秀女去侍候,說是要查驗她們照顧老公的特質。再不然,将這幫秀女們集中一起玩耍,捉迷藏,丢手帕,玩石子不知所疲的玩各種各樣的遊戲。
他的瞬間轉變帶給祝凝雁強大的沖擊,寒珊姐和表哥生死不明,她幾次打電話到警局詢問情況,皆是沒有什麽信息。心連心公司業務倒是異常的火爆,老闆用忙碌來忘卻傷心之事,卻不能提。有一次,祝凝雁打電話過去,提起莫寒珊,他便傷心的哭了起來,還哭個不停……
今天,莫天運又召集衆秀女在小别院裏吃喝玩樂,祝凝雁實在看不下去了。
種着淺紫小花的小院中間空地上,數十張太師椅圍成半圓型,衆秀女都擠在這些椅上。前方是一張長條桌,擺滿了各種吃的。
莫天運赤着腳丫頭站在椅上,教着大家唱恐龍魚之歌,祝凝雁聽了不免眉頭一皺。
看到她進來,莫天運愣了下,一旁的鑽映菡拉拉他的褲腳,讓他繼續……
歌聲又繼續,還比之前更加響亮。
“夠了,停,停……”祝凝雁比着手勢,走到莫天運面前,一臉嚴肅的說:“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教官,你來參與我們的活動倒也罷了,現在還加以阻止,你想幹什麽。”傅靈雙吹了吹手指,漫不經心的說:“我們現在是認認真真的接受考核。”
“活動,醉生夢生,紙醉金迷,這裏又不是百樂門,也不是在招舞女。”祝凝雁一掃衆人。“就你們這樣,誰也成不了合格的媳婦。”
聽到這話,衆秀女紛紛不滿,鑽映菡眼珠子一轉,挽着莫天運的胳膊輕聲說:“天運哥,其實教官說得也對,你是應該正視目前的情況了,天運哥,不管你有什麽事情,映菡都無條件支持你,哎,你們,你們都散了吧,散了吧。”鑽映菡驅散着衆人。
秀女們頗有怨言的離開了,鑽映菡經過祝凝雁身邊時,悄聲說:“祝凝雁,我都是爲了天運哥。”
莫天運懶懶斜躺在椅上,拿着一瓶酒往嘴裏灌,祝凝雁上前奪了酒瓶,莫天運去搶,很快,兩人扭在一起,祝凝雁氣得将酒瓶扔了,莫天運氣得用力一拽,祝凝雁一個重心不穩,直直的往莫天運身上倒去,莫天運被壓倒在地。
啵……莫天運感到嘴被一個柔軟的物體壓住了,軟軟的,香香的,有蜜蜂的味道,他不禁舔了舔。
鑽映菡的表現顯然在傅靈雙的意料之中,離開小别院她們在後山走了一圈。
“靈雙,還得感謝你呀。”鑽映菡邊走邊說。“我以前的方法太幼稚了,也沒有什麽效果,現在安安靜靜的,天運哥倒對我挺好的。”
“你的天運哥可不一樣羅。”
“你說他現在的處境。”鑽映菡笑了笑。“你以爲天運哥那麽容易被闆倒嗎?天運哥即使不在公司,田康平也不可能當家作主,靈雙,我跟你說,天運哥是永遠不可能倒下的。“
“是嘛。”傅靈雙張了張眼。“這個莫天運越來越耐人尋味了,這次征婚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我告訴你,天運哥是我的。”
“你的,他是我們的,還有你不要忘記,還有江美蘭跟祝凝雁呢?”
“祝凝雁我才不放在心上,倒是這個江美蘭。”鑽映菡咬了咬嘴,問。“江美蘭今天請假了吧。”
“好像是,沒看到人影。”
冷風陡起,樹葉瑟瑟發抖。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卻有一個全身裹在黑衣的女人走向西街一間二十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營業員在忙着收拾,一位客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你好,歡迎光臨。營業員熱情迎客。
“來了。”這位客人轉過頭來,赫然是田曉,而那位黑衣女人也掀開了頭上的黑紗,露出嬌好的面容。
“老師,莫天運每天和女人們混在一起,完全不關心姐姐失蹤和公司的事情。”江美蘭靜靜的說着。
“這個莫天運真的不簡單。”田曉按着頭。“他表面是離開了公司,實際卻暗中操縱着,不僅董事會有他安排的人,莫氏家族更是對莫德業施加壓力。所以,我們始終處于被的地位。”
“老師,不如……”江美蘭作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田曉眼眸閃着幽光,點點頭,說:“你幾次刺殺都不成功,這一次定要幹淨。”
“放心吧,就像莫寒珊神不知鬼不覺的。”
“我相信你能做好,你回去,有事我會找你。”
田曉起身結了賬單,拉上帽子,頭也不回的走出便利店大門,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祝凝雁在院中打掃衛生,一直感覺背後有人盯着自己,一回頭,卻什麽都沒有。
一顆腦袋從祝凝雁身後的窗口探了出來,看到她的樣子,不禁想起下午尴尬親密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