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它在閃?”顧蘿指着黎夜的耳鑽,她第一次看到這顆耳鑽閃,以前從未見過。
其實上次黎夜出事的時候,它便閃了一次,但那個時候的顧蘿因爲緊張黎夜并沒有看到,現在看到這顆耳鑽間斷地閃爍着隻覺得很震驚。
她心中的不安擴大,任何反常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顧蘿情不自禁伸手觸上了黑熾,卻在手觸到黑熾之後猛的縮回手,指尖已經發紅,黎夜立即抓住她的手含入口中,他的口中一如既往地冰冷。
但就是這樣的冰冷才令顧蘿手指上的溫度降了下來,她皺着眉頭看看黎夜,又看看黑熾,爲什麽,爲什麽會那麽的燙?簡直是像觸碰到了沸水,她知道自己的手溫度有多低,可是縱使這樣還是被燙到了,可見黑熾的溫度有多高,也許比沸水的溫度還要高。
“黎夜。”顧蘿開始害怕了,爲什麽這麽高的溫度,黎夜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看着顧蘿這般驚慌的樣子,黎夜勉力扯開一抹笑容,“它在救我,但不知道它能堅持多久,一旦它的能源用光了,我可能就……”黑熾平時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麽反應的,但是現在黑熾一旦開始發光發熱,那就證明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動用黑熾裏面的能源了。
有時候黎夜自己都覺得奇怪,他好像一輛車,而黑熾就是所謂的汽油,一旦黎夜自身的汽油用光了,就必須用到黑熾裏面儲存着的能量。
當初他出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這顆黑鑽,雖然隻是一顆小小的黑鑽,卻是藏了很大的能量,加上許茗用了一點手段,從此這顆黑鑽就和黎夜聯系在了一起,不可分割。
要是和别人說,他的生命就是靠這麽一顆小小的鑽石提供能量,估計沒幾個人會信,但是這顆鑽石真的要比沃太集團弄出來的那些藥好太多了,隻不過相應的副作用也是有的。
現在黑熾裏面的能量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住,但是能撐一會是一會吧,不然顧蘿會害怕的,他答應過會陪着她的,不能讓她害怕。
顧蘿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隻能緊緊抓住黎夜的手,“不會有事的,你一定可以撐到救援人員趕到的,一定可以的!”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抓着黎夜的手,兩個人的手都沒什麽知覺,但還是感覺到了痛。
黎夜擡起另外一隻手拍拍顧蘿的頭,“好。”
鍋裏的面條已經熟了,顧蘿裝了兩碗出來,黎夜搖頭,“我不需要吃,你吃。”他吃這些沒什麽用,就算餓着肚子也不會有什麽影響,但是顧蘿不同,多留點食物,能活下去的機會就多了一些。
“不行,要吃,一起吃,你不吃我就不吃!”顧蘿的臉色嚴肅,不容商量。
她覺得就算黎夜吃進去沒什麽用,但還是要吃,死馬當作活馬醫,也許就有那麽一點點用處呢?
“好好好,我吃,别兇,最怕你兇了。”黎夜捏捏顧蘿發僵的臉,雖然進山洞已經一會了,也烤着火,但顧蘿的身體還是沒有暖和回來,臉頰冰得很。
顧蘿失笑,“這話說反了吧,不是應該我怕你兇嗎?”以前的時候都是黎夜兇她,她隻有怕的份。
“才不是,每次你瞪着我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好可憐,明明那麽好,還要被你兇,多委屈。”黎夜喝了一口湯,并沒有什麽暖意,還是一樣的冷,但還是一口一口吃着,不讓顧蘿擔心。
“你還委屈,你每次都是裝委屈的吧,以前的你也沒委屈啊,以前總是兇我,還不讓我靠近你。”說起以前的事情,顧蘿覺得幾天幾夜都說不完,簡直是太多了。
她還抱過黎夜的大腿,現在想起來真是一陣惡寒。
“那時候不喜歡你,自然不讓你靠近了,可是你總是想方設法靠近我。”黎夜說得言辭鑿鑿。
“靠!哪裏想方設法,我那時候也是不喜歡你的好不好?”顧蘿頓時急了,說得好像她以前有多猴急似的。
黎夜卻是不說話了,隻是看着她,看得她心裏發毛,“幹,幹嘛?”這眼神太奇怪了。
“在想你以前做的蠢事。”
卧槽!顧蘿恨不得将碗裏的面直接蓋到黎夜的臉上,他麽的,還想着這麽專注地看着她幹什麽,原來是在想那些糗事,真的是夠了,以前的事情就過去了好不好?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以前是你先勾搭我的,我是被動的。”第一次滾/床單也是黎夜自己提出來的,還說什麽打預防針,真的是虧他說得出來,還老是吃醋,根本就是醋海。
“好好好,是我勾搭你的,氣鼓鼓的像隻青蛙。”黎夜已經将碗裏的面吃完了,“過來,讓我抱抱你。”
顧蘿一僵,隻覺得眼眶發澀,一顆心下沉,堵得慌。
放下手裏的碗,什麽都沒有說就過去靠在黎夜的身邊環住他的腰,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特意避開了黑熾,現在黑熾的溫度還是很高,不過隻要溫度還高,就說明黎夜還是沒事的,一旦黑熾的溫度變得如同一顆普通的石頭一樣,那就真的沒有用了。
她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哭,不讓自己掉眼淚,現在這樣的情況,掉眼淚可是什麽用都沒有。
許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地抱着,靠着,聽着彼此的呼吸。
顧蘿想說話,可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每次想不到要說什麽的時候,她抱着黎夜的手臂就會收緊,告訴自己這個男人還在她的身邊,還有呼吸,隻是沒什麽溫度罷了。
“不是說三年嗎?爲什麽?”爲什麽這麽快就出現了異常。
原本以爲時間還很遙遠,可是現在,她措手不及,心理一點準備都沒有。
“三年隻是保守的時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會改變也是正常。”黎夜淡淡地說,語氣中聽不出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