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謙言那麽好的關系,絕對不可能故意讓洛謙言難做的,她不敢随意自己去猜測所以隻能問黎夜了。
黎夜看了她一眼便轉開目光看着窗外的風景。
“楊彪的勢力很大,不是抓了楊彪就夠了的,隻要沒有将這一股勢力一網打盡這件事就不會完,上次謙言從楊彪的手中奪了貨卻遭到了報複,将謙言的媽媽抓了去,那麽這種事發生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隻要貨在謙言的手中,謙言身邊的人就會受到牽連。”
顧蘿聽到了黎夜低低的歎息聲。
此刻顧蘿是明白了,夏殇冒這麽大的險搶走貨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洛謙言,他希望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一來,不隻是可以引出楊彪的勢力,還讓洛謙言擺脫了危險,最後讓洛謙言一舉兩得,在拿到貨的時候就可以将楊彪的勢力一網打盡,不得不說是做了很大的犧牲。
他,對洛謙言,真的是很好。
以前隻看到洛謙言寵夏殇,現在想想,夏殇對洛謙言的好總是在人後的,是可以豁出性命的。
要說愛得深,該是夏殇愛得深吧。
想到這裏不禁有些傷感,難道今天他們兩個就要決一死戰了嗎?夏殇這一次是沒有回頭路了,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據算洛謙言想要保也保不住了,那麽……
顧蘿突然瞪大眼睛,緊張地抓着黎夜的手,“夏殇該不會是……”她不敢說下去了,她看着黎夜,看到黎夜點頭,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
就在她以爲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卻出現了這麽多的意外,她和黎夜出事了,小帆出事了,現在連夏殇和洛謙言之間也出事了,到底還要出多少事才可以平靜下來呢?
一時間她說不出來話,爲什麽要将自己逼到絕路上?
在這一方面,她覺得夏殇和顧帆很像,都是喜歡走極端的人,都喜歡将自己将别人逼到絕境。
“謙言,他知道夏殇的想法嗎?”如果不知道的話,夏殇該多可悲。
“知道。”所有人都可能誤會夏殇,但洛謙言不會誤會夏殇。
這就是爲什麽他們兩個可以一路走過來始終都沒有散。
這也是爲什麽夏殇對洛謙言的感情會那麽深。
哎……
除了歎氣好像也隻能歎氣了,顧蘿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麽他們現在過去能做什麽呢?暫時保住夏殇嗎?可是對于求死的人來說,這樣的暫時是沒用的。
此時元泰大廈的頂樓依舊是在對峙,三方都沒有動。
夏殇的臉上依舊挂着笑,好像要将後半輩子的笑都在這個時刻耗光。
“你們覺得你們能抓住我嗎?這個包圍的陣勢的确是不錯,可是好像還差那麽一點點。”夏殇顯得漫不經心。
“是嗎?你倒是試試看!”站在洛謙言不遠處的一個警/察說道。
“那就試試看吧,盛情難卻。”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洛謙言的身上,“洛謙言,你一直在抓我,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怎麽樣?”
半邊嘴角翹起,笑容譏诮。
可是他的眼中卻是滿滿的柔情,好似在訴說離别。
洛謙言隻覺得心髒一陣劇烈地疼痛,讓他幾乎站不住,他隻能強撐。
小殇,不要亂來,不要亂來,我求你!我求你!
好像在同一時刻,所有人都動了,不知道是誰先動,場面變得極爲混亂,三方人馬一動,那場面可以想象,而且還在在這樣的大廈頂樓。
正如夏殇之前所說的,這樣的包圍圈的确是不錯,可是差一點,真的是差一點,隻要他想逃,他絕對可以逃得出去,隻是他累了,不想逃了,就給一個殺死他的機會吧。
不過還是離那些警/察遠一點吧,不要殃及了他們,要死,就死他一個吧。
他今年幾歲了,二十六?二十七?好像記不清楚了呢。
就在夏殇打算放棄抵抗的時候,一聲暴怒響起。
“夏殇,你他麽的給老子站住,你是老子的,老子抓了你這麽久,你休想落在别人的手上!”洛謙言朝着夏殇怒吼,聲音極響!
這一記暴怒令夏殇微微閃神,下意識就避開了朝着他飛射而來的一顆子彈,原本,他不打算避開的,可是聽到洛謙言的話,他突然又想活下去了。
他說,他是他的。
這句話可真動聽。
在場的人幾乎都會以爲是洛謙言抓了夏殇很久所以有想要前後抓到夏殇的執念,都不會多想,畢竟誰都不會認爲他們兩個之間會有什麽關系。
洛謙言看到夏殇重新開始逃,心下一松,還好有用,他是無計可施了所以朝着夏殇怒吼,好在他還沒有完全放棄,隻要夏殇開始躲避就好了,他不選擇死亡就好了。
然而,他們都不曾注意到,在一個很隐蔽的角落裏,正有一管黑漆漆的槍口對着夏殇,這個位置極爲隐蔽,屬于一個盲區,在大廈上的人基本上都看不到,包括夏殇和洛謙言。
“铿”金屬撞擊的聲音十分的刺耳。
兩顆子彈在空中相撞爆炸。
夏殇看到突然出現的黎夜愣住,剛才那顆子彈他沒有注意到,或者說是根本無法看見,要是黎夜不是突然出現,那顆子彈肯定會擊中他,這個角度真的是很刁鑽。
“看什麽?專心點。”黎夜低聲道。
黎夜的突然介入顯然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在看到黎夜那一槍的時候都驚住了,這是何等精準的槍法竟然可以将狙擊步槍射出來的子彈擊中。
要是差一點這顆子彈可就射中黎夜了,連在直升機上看着的顧蘿都吓出一身冷汗,雖然知道黎夜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有絕對的把握,但還是會擔心。
“夜,你不應該卷進來。”夏殇覺得黎夜的出現對黎夜自身不利。
“我們是兄弟。”簡單的五個字就表明了黎夜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