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歸不滿,看着夏殇吃得那麽麻利他還是高興的,至少夏殇願意吃,之前夏殇那麽排斥長壽命他還有點擔心夏殇不吃,現在看着一碗面快見底了才放心下來。
吃完的夏殇擦了擦嘴巴就伸出手,掌心朝上。
夏殇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夏殇的掌心,夏殇拆了包裝就放入口中,甜味瞬間充斥口腔,他顯得很滿足,好像嘴裏甜了心裏就甜了。
每一年洛謙言都會送夏殇這麽一根棒棒糖,這是一種國外産的糖,很甜很甜,洛謙言是不喜歡吃的,但是夏殇很喜歡,而且就認準這個牌子,别的牌子都不要。
“這麽甜有什麽好吃的?”洛謙言實在是無法理解。
“當然好吃了,要不然我怎麽會吃,你不懂得欣賞。”夏殇特别鄙視洛謙言。
“行,你慢慢吃,我得走了,我還有事。”洛謙言起身。
夏殇點點頭,擡起手沖洛謙言揮了揮,“再見,小廚娘。”
正要走的洛謙言恨不得回來揍夏殇一頓,他感覺以後這個稱呼會成爲夏殇對他的新稱呼,小廚娘?要是被他的下屬和犯人聽到的話,他哪裏還有什麽威嚴?
看在今天是夏殇的生日份上,他就不計較了。
離開夏殇的家,洛謙言準備開車回局裏,結果走到一半突然就電閃雷鳴了,十分的恐怖,完全是狂風暴雨的前奏,雷特别的響,閃電也很厲害,一下子劈下來,亮了半邊天,接着就是大滴大滴的雨砸落下來,洛謙言的速度越開越慢,越開越慢,最後直接掉了頭回夏殇的住處。
他下車的時候,雨下得很大,短短的距離就将他給淋濕了,他管不得那麽多,直接進了夏殇的房子,一進去就發現房子裏所有的燈都亮了,他記得他走之前很多燈都是關着的,就客廳的燈亮着,但是此刻所有的燈都是亮着的,他立即沖進夏殇的卧室,就看到夏殇縮在角落裏,雙手抱着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臉色慘白,雙眼空洞而無神。
“夏殇,夏殇,夏殇。”洛謙言過去抓住他的肩膀搖晃。
可是叫了幾聲夏殇還是沒什麽反應,雙眼已經空洞,這樣的夏殇令洛謙言很擔心,他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電閃雷鳴,這場暴雨什麽時候才會過去?
爲什麽偏偏今天下這麽大的暴雨?
“夏殇,我們去睡覺,睡醒了就沒事了,好不好?”他看着夏殇,聲音低柔,有幾個字被突然響起的雷聲劈裂,夏殇突然一個瑟縮,将自己緊緊貼在牆角邊。
“不不睡覺,不睡覺,我不要睡覺,不要。”他開始掙紮,像個無助孩子那般的掙紮,隻是用着自己的力氣,平時的猖狂和嚣張全都不見了,隻剩下了最本能的恐懼。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全都是他努力想要忘記卻始終無法忘記的畫面,血,暴雨,屍體,刺耳的笑聲……
“好好好,不睡覺,我們不睡覺,不睡覺,小觞,我是謙言哥哥,我是謙言哥哥,你别害怕,謙言哥哥在這裏陪着你好不好?”洛謙言抱住夏殇。
此時他身上還是濕的,但是他顧不得那麽多了,夏殇仿佛回到了十歲的那一年,他就是一個孩子,一個十歲的孩童,很多事情都還不懂,有着最純淨的雙眸,有着最乖巧的笑容,隻是一夜之間,這個十歲的孩子一去不複返、
洛謙言輕輕拍着夏殇的後背,一直低聲哄着夏殇,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說着,努力撫平夏殇得恐懼。
窗外的雨依舊在大滴大滴往下砸落,時不時便有一道亮眼的閃電劃過,懷中的人便狠狠瑟縮一下,那是身體本能的顫抖,對洛謙言來說,懷中的夏殇不是什麽****老大X,而他也不是警/察,他們兩個隻是小時候一起玩的小觞和謙言哥哥。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外面的雷聲終于下下去了,漸漸沒有了,雨聲也小了,一場暴雨總算是要過去了。
“你不是走了嗎?”懷中的人擡起頭将他推開,聲音冰冷。
看到這樣的夏殇洛謙言松了一口,一直高高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夏殇總算是回來了。
“我想起來有東西落在你這裏了,回來找。”洛謙言說得很冷靜。
“是嗎?”夏殇輕嗤一聲,随即注意到洛謙言的衣服,“你身上怎麽這麽濕?”
洛謙言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不過現在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之前那才叫做真的濕,現在隻能算作半濕。
“東西我找到了,我先走了。”洛謙言知道夏殇已經沒事了。
“你就這樣走?不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夏殇站起身去拿衣服,然後丢給洛謙言,“去洗個澡換了。”
“誰要穿你的衣服。”洛謙言有些不爽,剛才還跟什麽似的,現在一下子就變這麽霸道了,覺得還是小時候的夏殇可愛,那個時候軟綿綿的就像小綿羊一樣。
夏殇沒有搭理洛謙言的别扭,“别廢話,快去。”
“老子還就不去了。”洛謙言脾氣上來了,轉身就要走。
“诶喲,這是要和我打一架的意思咯,來啊!”
結果,兩個人就這麽打起來了,打得那叫一個激烈,家裏的很多東西都被撞翻打碎了,兩個人打到後面都發狠了,似乎心中都憋着一股火氣,正在互相發洩。
“砰”一聲,洛謙言整個後背着地,疼得眼冒金星,夏殇壓在他的身上,手臂抵着他的脖子,恨聲道,“去不去?”
“你這是謀殺!”洛謙言從喉嚨裏擠出聲音。
這家夥的身手越發好了,要是以後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赢還不知道。
“殺了你也好。”夏殇突然低低地說了這麽一句。
洛謙言怒吼,“好你妹啊!快放開老子!”
“放心,我要是殺了你,肯定給你陪葬的。”夏殇口中這麽說,手已經放開了,讓洛謙言起來,洛謙言脖子上都紅了,他沒好氣地瞪夏殇,“洗就洗嘛,用得着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