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好幾聲才叫顧蘿叫醒,顧蘿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眼皮很重,頭很痛,喉嚨也很痛,整個人好像在火堆上烤似的,完蛋了,發燒了,而且很嚴重的樣子。
“走,我們上醫院去。”許微想要将顧蘿扶起來。
“去醫院嗎?會被圍堵的吧,你家裏有溫度計嗎?給我量一下,看看多少度,要是沒上三十九度,就不用去醫院。”顧蘿說話很吃力,喉嚨很痛,說出來的聲音她自己都覺得難聽死了粗啞的很。
而且每動一下喉嚨都疼得很,就好像是在喉嚨裏卡了個什麽東西,刺進了肉裏。
許微立即去給顧蘿找溫度計,量了一下發現是三十八度八,這明顯就是高燒了,許微不放心,“走,我們還是去醫院,你這樣不行。”
“沒到三十九度呢,不用去了,我蓋着被子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沒事,沒事。”去醫院很麻煩的,到時候被圍堵,而且還有可能被黎夜找到。
不就是個感冒發燒嗎,又死不了人!
“真不去?”許微有點拿顧蘿沒辦法,她又拖不動顧蘿。
顧蘿搖頭,“真不去。”
“那嚴重起來怎麽辦?要是嚴重起來必須要去,你不去我就打救護車。”
“嗯。”
顧蘿縮在被子裏睡覺,但是出現了各種症狀讓她睡不着,時不時咳嗽,還有鼻子塞着,呼吸困難,這一次好像真的很嚴重,淋雨淋太久了,又打了兩架,算了,不管了,睡吧,能睡着就睡,睡不着就躺着。
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醒了睡,根本分不清楚時間,有時候覺得時間過去很久,但明明才過去十幾分鍾,她已經完全糊塗了,頭痛得要命,嗓子也是。
許微看不下去了,覺得顧蘿這個感冒發燒太嚴重了。
她剛準備去将顧蘿拖起來就聽到了敲門聲,“誰?”
“黎夜。”
聽到這個名字許微愣住,黎夜?沒聽錯吧,趕緊過去看了一眼,果然是黎夜站在外面,她開門,黎夜走進去,白界站在門口候着,“打擾你很抱歉,顧蘿在哪裏?”
“在房間睡覺,她發燒了,情況有點不好。”許微帶黎夜進去,黎夜看到顧蘿躺在那裏,臉頰潮紅,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好。
他過去将顧蘿抱起來,“之前麻煩你了。”
“沒,沒什麽,不客氣。”許微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黎夜将顧蘿抱走,突然就很羨慕顧蘿,有這樣一個男人關心着,寵愛着多好啊,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她多想江秦也能這麽對她,那她肯定舍不得和他吵架,覺得每一次的吵架都是浪費時間。
黎夜抱着顧蘿,感覺到顧蘿呼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燒得不低,他想的沒錯,真的是感冒發燒了。
顧蘿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上了,嘴巴喃喃道,“怎麽睡着了又夢到黎夜,好煩。”
竟然說好煩?黎夜除了生悶氣還是生悶氣,根本沒有辦法和一個燒糊塗了的人計較。
“黎夜就是個混蛋,煩死了,就知道欺負我。”顧蘿繼續嘀咕,她完全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已經燒糊塗了,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就她的意識來說,肯定以爲這是夢,以爲連自己的夢都沒有擺脫黎夜。
“我沒有欺負你。”黎夜特别無辜地接了一句。
他什麽時候欺負她了?明明都是她在各種胡鬧。
“怎麽沒有了?打架都不讓着我!”顧蘿突然擡高聲音,又将眼睛睜開了,但是很快又閉上了,讓人分不清她是醒着的還是睡着的。
“我讓了。”要是我沒讓你哪裏還能這麽好好的。
在前面開車的白界也在爲自家少爺委屈,他真的從未見過少爺對誰這麽上心過,他本來以爲少爺不打算去找顧小姐的,結果一大早就叫他出門了,看少爺的樣子顯然是在擔心顧小姐。
顧蘿沒有再接話差不多是又睡着了。
這一天她就這麽睡睡醒醒也不知道多少字,到了下午兩三點左右終于是清醒了回來,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很不服。
頭好像沒那麽痛了,喉嚨也好些了,整個人沒那麽燙了,這是好了嗎?顧蘿翻了個身,看到坐在一邊的黎夜怔住,她不是在許微的家裏嗎?怎麽又見到黎夜了?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好疼,已經醒了啊,不是在做夢。
她那麽大的動靜,黎夜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伸手摸了摸顧蘿的額頭,和之前比已經不燙了很多。
“好多了。”
“我……”顧蘿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這是我自己的卧室,我什麽時候回來的?”
黎夜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十點零五分。”
“不可能是我自己回來的吧。”她燒得渾身無力,根本不可能回來。
“我抱你回來的。”
“你怎麽又找我到了?”顧蘿無語,怎麽又被黎夜找到了,這家夥也太神了吧,在她身上裝了什麽東西嗎?她去哪裏都能找到,好滲人。
黎夜起身給顧蘿倒了一杯水,“先喝點水。”
顧蘿接過去喝了兩口,喉嚨舒服多了,但是面色不太自然,她就這樣和黎夜和好了?
“少說點話。”
“又覺得我說的是廢話了?”顧蘿撇嘴。
“不是,聲音難聽。”
顧蘿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将頭蒙住,沒有辦法交流,和黎夜說話簡直是分分鍾要原諒他,她感覺自己又要燒回來了,太氣人了,欺負一個病人很光榮嗎?
“别蒙着,不舒服。”黎夜伸手将被子扯下來,看到顧蘿委屈地扁着嘴,“你對我有什麽不滿,現在說出來。”
“太多了。”顧蘿冷哼。
“那就一件件說。”黎夜其實還是不知道顧蘿爲什麽生氣,而且氣得這麽厲害。
雖然他不知道但他會想要去了解,不會忽略這個問題。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這個問題很嚴肅,要不然以後她躲在哪裏都會被黎夜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