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苦逼地咬着自己的袖子,一雙眼睛淚汪汪的。
兩父子爲何要互相傷害?
爸爸,真的是親生的嗎?你這麽傷害我真的好嗎?佐佐捂着自己的小心髒抽泣,“顧蘿媽媽也不見喜歡爸爸你。”
好吧,互相傷害到底吧。
“我不需要她喜歡。”黎夜淡淡地回答。
他和佐佐不同,佐佐希望顧蘿喜歡,但是他不需要,他和顧蘿隻是合作的關系,他給予顧蘿幫助,到時候顧蘿給他想要的東西便可。
佐佐輕嗤一聲,“爸爸,你這是在逞強,自欺欺人!”不管了,就是要和爸爸杠到底,誰讓爸爸先傷害他的。
“沒有。”黎夜面無表情。
“有,爸爸你就是在騙人,因爲顧蘿媽媽不喜歡你,不會喜歡你,所以你才這麽說,你心裏肯定在難過。”佐佐又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黎夜突然向他發起進攻。
黎夜的面色不改,聲音冷靜,“我沒有。”
“不相信,就是有,你不要說了,否認是沒用的,我已經看透你了。”佐佐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一副我有一雙火眼金睛的樣子讓黎夜的臉色變了,他蹙眉看着佐佐,“你不要無理取鬧。”
“你不要欺騙一個小孩!”毫不示弱。
“不和你吵。”
黎夜收回目光繼續看手上的報告,不打算和佐佐繼續爲這個問題争吵。
佐佐悄悄比了一個“v”,他赢了,和爸爸吵架最輕松了,隻要認定一點咬住不放就行了,他就不明白了,爸爸和别人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強勢的,怎麽從來都說不過他呢?是不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想想就樂了,剛才的難過都不見了。
顧蘿媽媽現在不喜歡他沒有關系,以後會喜歡就行了,就算一直不喜歡也沒關系,他有爸爸作伴,不孤單。
當真是個熊孩子,永遠要将爸爸拉下水。
晚上顧蘿睡了一覺醒來,覺得有點口渴,加上最近睡得太多有點睡不着,她便離開房間,想去客廳弄點水喝,結果一開門發現客廳裏還亮着燈,并不是大燈,而是不刺眼的燈光,她走下樓梯,發現了光源,當即愣住,黎夜?他怎麽還在?
她站在樓梯上,以她的角度能看到黎夜三分之一的側臉,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減淡了他一貫的冷漠,柔和許多,挺直的鼻梁就如一條直線,沒有什麽奇怪的高起,或者是彎曲,就是筆筆直直,特别的賞心悅目。
看了一會,顧蘿終于發現爲何今晚的黎夜看上去柔和一些,原來是他的額前搭了頭發下來,看上去十分的柔軟,會讓人想要伸手摸摸看。
黎夜的眼眸微微垂下,看着眼前的筆記本,手指在筆記本的鍵盤上敲擊,白皙的手指放在黑色的鍵盤上,映着柔和的燈光,就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蠟,猶如質地上好的暖玉,如打磨得極好的象牙。
以前覺得彈鋼琴的時候手才是最美的,可是此刻,一雙格外完美的手就這般展現在她的面前。
“有事?”黎夜的聲音陡然響起,但是黎夜根本沒有往她這邊看。
這一聲将顧蘿的神思拉了回來。
她對自己的走神毫不理解,竟然會看着黎夜失神,她現在的腦子居然還能用來想别的事情,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睡不着出來找水喝。”顧蘿走了樓梯,她穿着拖鞋,拖鞋敲擊樓梯發出的聲音在這樣靜谧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不知爲何還透着一股子的暧昧。
盡管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暧昧,也許是燈光,也許是錯覺。
“水在那邊。”黎夜回過頭,臉上依舊和以前沒什麽表情,但是今晚的黎夜看上去就是要比平時的黎夜溫柔一些。
“謝謝。”
顧蘿順着黎夜指的方向走過去,看到桌子上有一壺涼白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喝水的時候在想自己就這麽回去呢還是和黎夜說幾句話?
“佐佐說你的訓練方式很嚴格。”顧蘿想了想決定還是探探情況。
“嗯。”
“你打算怎麽幫我報仇?”顧蘿其實想看看黎夜現在在幹什麽,但覺得這樣走過去會觸犯到黎夜的隐私,像黎夜這樣的人絕對很在意自己的隐私。
隻不過他怎麽不去書房做事,而是要在客廳弄?
黎夜并沒有馬上給她回答,等了一會,顧蘿有些尴尬,難道她的問題太多了?
“你稍等片刻,給我兩分鍾。”
“啊?哦,好的。”顧蘿受寵若驚,被黎夜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的确是該受寵若驚。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手表早就摔壞了,手機也沒有,隻能在心裏默數,不過黎夜的兩分鍾明顯比她默數的要短,他合上筆記本後看向顧蘿,“我給你提供一年的幫助,這一年裏你可以提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提供,報仇,還是以你自己爲主,我不會出面。”這是黎夜的打算,至于一年之後他會如何,那就是未知的事情了。
“嗯,我會自己報仇,你能給我提供幫助,我已經很感謝了。”非親非故,幾次救她于水火,的确是很感謝了。
“不用感謝我,我們隻是各取所需而已。”
黎夜的冷淡讓顧蘿心裏不是滋味,但是沒有辦法,如今她必須依仗黎夜,其實從黎夜的角度來說,的确如此,沒什麽好不舒服的,她不是玻璃心,可以接受。
“你面臨的敵人不少,你需要提高自身的素養,我會在各方面培養你,訓練你。”雖然沒有刻意去查過顧家的事情,但多少有點知道,顧蘿所要面對的事情不會小,她不可能像個普通女子一樣傻傻地走過去說要報仇,那根本不可能報仇。
顧蘿雖然不清楚黎夜會怎麽訓練她培養她,但覺得黎夜是下了功夫的,她不知道黎夜的勢力多大,但單從這住處來看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盡管她在這裏待的日子不短,加起來也有一個月了,但是完全不了解。
“你對季浩宇是什麽想法?”黎夜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将顧蘿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