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右手繼續使出最大的力氣将男子的左手朝着後背使勁一擰,再次聽到骨頭“咔嚓”的聲音,顧不得那麽多了,先将他制服再說,這個時候要是不制服的話,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她幾乎将自己整個人都壓在了男子的身上,吃奶的力氣也用上,讓他無法動彈,至少現在無法做什麽危險的舉動,而這個時候埋伏着的警務人員沖了上來,直接奪下了他手中的遙控器。
然而,這個時候,“嘩”的一聲,一大盆的冰水沖面而來,顧蘿的呼吸一窒,眼前有一瞬間的模糊,随即看清楚不遠處站着的越澤,手中正拿着一個桶,不用說,剛才那一桶的冰水就是他潑的。
“我擦,越澤,你他麽的搞什麽?”顧蘿全身都濕透了,衣服緊貼在身上,将她的曲線十分完整地勾勒了出來。
本就憋了一股子的氣,忍不住便爆了粗口。
不過顧蘿在意的不是這點,而是冷死了,這水肯定是加了冰的,冷得她都抖起來了。
“這不是怕這些炸藥走火嘛,澆點冰水比較好。”越澤讪讪一笑。
被警務人員壓在地上的男子拼命掙紮,卻是無濟于事,他扯着喉嚨大吼,青筋一條條的,極爲猙獰,“放開我,放開我!顧蘿,你這個賤/人,你騙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等你從牢裏出來再來殺我,我等着你!”顧蘿冷聲道。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看向顧蘿的目光完全不同了,剛才那應變能力,真是相當給力,這真的是顧蘿嗎?剛才實在是太帥了!感覺都是第一次認識顧蘿,顧蘿和他們想的好像不同,不是一個隻知道尋歡作樂的富二代。
“诶呀呀,這下可出盡風頭了。”越澤看着顧蘿開始幸災樂禍了。
“有你出風頭嗎?什麽都被你給潑沒了。”
“話說怎麽不見你男人來救你?出差還沒回來啊。”
“都說是出差了,哪有那麽快回來?這不是沒事嘛,行了,别說風涼話了,凍死了!”顧蘿搓着手臂,想着季浩宇知道這件事沒?
已經三天了,差不多該回來了。
“顧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不能這樣叫我去吧,我會冷死的,我先換身衣服,到時候我自己去。”嘴唇都已經凍紫了。
“嗯。”
蘇瀾意立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顧蘿套上,“走,我送你回家,先回家洗個澡。”
“嗯,我沒事,别擔心。”顧蘿笑着對蘇瀾意說,看着蘇瀾意充滿血絲的眼睛,就知道剛才他有多擔心了。
她剛準備轉身離開餘光掃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立即轉回來,就看到佐佐小寶貝笑嘻嘻地看着她,還擡手和她打招呼。
那架勢俨然就和一個大人一般。
“你怎麽來了?你爸爸呢?”顧蘿快步上前蹲下身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黎夜的身影,也沒發現别的大人跟随,怎麽就讓一個五歲的孩子随意走動,這要是出事改怎麽辦?心中對黎夜不免有些責怪。
佐佐一把抓住顧蘿的手,委屈地說:“爸爸不要我了,他嫌棄我,把我丢掉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原本笑着的臉立即轉變成了烏雲,他皺着小眉頭可憐兮兮地看着顧蘿,顧蘿見他這副樣子就是沒有辦法狠心,不過她收留他是什麽情況?還真不能收留他,“你爸爸肯定就在附近,快回去吧,這裏很危險。”顧蘿已經快要冷死了,但還是耐着性子跟佐佐說話。
和佐佐對話必須得知道他十句話裏面估計有五句話是假話,這是顧蘿和佐佐相處下來的經驗,她覺得黎夜不可能不要他,隻是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裏是怎麽回事?
蘇瀾意走過來有些不解地看向顧蘿,“這是誰家的孩子?”
“救命恩人的孩子。”顧蘿簡單地說,剛才吃飯的時候她還來不及說被救起的事情就被喧鬧聲給引下來了,“佐佐,你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家了,我現在冷死了,阿嚏,得回家洗澡。”說完又接連打了一個噴嚏,實在是冷得可以,蘇瀾意見她這樣忍不住催促。
佐佐看着顧蘿,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就是沒有掉下去,但這個樣子顯然更加讓人疼惜,他歎了一口氣,“好吧,你們都不要我,都不要我,不要我。”
“别裝了,快走吧,這裏不安全。”
“才不是裝呢?讨厭,顧蘿媽媽,我不喜歡你了!”他轉身朝着黑色賓利車跑去,人雖然小,跑起來卻是很穩,沒有跌跌撞撞的樣子。
蘇瀾意和顧蘿聽到“顧蘿媽媽”四個字的時候淩亂了,特别是蘇瀾意,一臉震驚地看向顧蘿,什麽時候冒出一個孩子來了?
顧蘿趕緊解釋,“别誤會,這孩子亂叫,他看到女人就這麽叫。”爲了撇清和佐佐的關系,顧蘿隻能信口雌黃了。
“他這樣沒關系嗎?”蘇瀾意有點擔心,這個孩子看上去也才五六歲的模樣,不過說話倒是說得很利索,模樣長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穿着,絕對不是一般的孩子。
“沒關系,人小鬼大,誰都欺負不了他。”
顧蘿說這話的時候特别的肯定,還透着一股子的驕傲,就好像是在說自己的兒子一樣,她上了蘇瀾意的車離開這裏。
而佐佐也上了賓利車,一上車就沖黎夜冷哼一聲,“爸爸,我沒有原諒你。”
“走吧。”黎夜對司機說,完全無視了佐佐,佐佐悶悶不樂地咬着嘴唇,忍不住問道:“爸爸,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那該怎麽辦?”本來隻是生氣,但突然之間就害怕了,要真的不是親生的怎麽辦?
黎夜微怔,他自然聽出了佐佐語氣中的不安,然後給出了一個自己覺得滿意的答複,“我會幫你找到親生的父母。”
“咚”佐佐的頭撞在了門上,原本精緻的小臉皺成了苦瓜,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心中委屈萬分,還能好好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