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你怎麽可以這麽誤會我呢?鑽石般堅硬的心都被你傷害得碎了,好難過,滿懷熱情的想要告訴你,你卻如此冷淡。”黎暮擡手掩面,肩膀一聳一聳,脖子一抽一抽,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真的哭了。
顧蘿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你在演瓊瑤劇嗎?”
結果當黎暮将小手移開臉頰的時候,她發現黎暮滿臉淚痕,真的是哭了,她頓時吓到了,本來以爲是裝的,想不到是真的在哭,這是怎麽回事?她完全跟不上黎暮的節奏。
“你,你别哭,我不是那個意思。”顧蘿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一個孩子,她沒什麽和孩子接觸的機會。
“那你是什麽意思呢?”黎暮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顧蘿,很委屈很難過的樣子,讓顧蘿不知怎麽的心口就發澀,十分奇怪的感覺。
按道理來說,她沒有那麽喜歡小孩,更不會對一個陌生的小孩就有這樣的感覺,又不是聖母!
“我……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顧蘿有些頭疼,身上那些傷也覺得疼了,面對這樣的小孩實在是溝通困難。
主要是這孩子太聰明了。
“怎麽回事?”黎暮歪着頭一抽一抽地看着顧蘿,看上去十分的可憐,弄得顧蘿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結果黎暮突然咧嘴一笑,着着實實的是破涕而笑,完全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我就不告訴你!”
三條黑線華麗麗地從顧蘿頭上下來,她完全不想理這個這個孩子了,實在是太能折騰,她居然會相信他?真是不長記性!
他怎麽會因爲那麽一句話就哭鼻子,都是假裝的,這樣的孩子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哭戲根本就是信手拈來。
幹脆不理黎暮了,她躺下去準備休息,多休息能快點好,好了就可以離開這裏,繼續待下去她會瘋掉的。
“生氣了?别這麽小氣嘛,我都不生氣,你幹嘛生氣,我跟你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大名叫黎暮,日暮的暮,黎明的黎,是不是很好聽?我的小名呢,你可以叫我小梨子,是蘋果香蕉的那個梨,你也可以叫我小寶貝,我都不會介意的。”
自我介紹完畢之後就趴在顧蘿的病床上看顧蘿,看得顧蘿睜眼也不是,閉眼也不是,氣得不行。
“我覺得你不應該叫小梨子,更不應該叫小寶貝,你應該叫作作。”實在是太能作了。
黎暮偏着腦袋,手指在臉頰上彈了彈,“佐佐?好像也挺好聽的,以後讓爸爸再給我生一個,就叫佑佑,佐佐佑佑,好聽。”
顧蘿不想和黎暮去争辯了,佐佐?她說的是作作好嗎?控制不住想要翻白眼了。
“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我爸爸?看你這麽熱切的目光,我就給你介紹一下吧,我爸爸叫黎夜,白天晚上的那個夜,至于我爸爸的小名我不敢告訴你,怕他報複我。”後面的話說得很小聲,防備的很,圓溜溜的眼睛四處看了遍才放松下來。
顧蘿的嘴角抽了抽,她哪裏熱切了?請問她到底哪裏熱切了?這麽古怪的人她可以拒絕知道嗎?
“诶呀,你的嘴角抽筋了,我去給你叫醫生,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嘴巴歪了的話就更難看了,我爸爸就更加不會要你了!”
黎暮從病床上跳下去一眨眼就沒了人影。
對于黎暮,顧蘿已經是招架不住了,怎麽會有這麽古靈精怪的孩子,要說讨厭的話,讨厭不起來,若說喜歡的話,這孩子實在是太能鬧騰了,她歎了一口氣準備休息一下,突然注意到門口有一抹身影走進來。
黑色的V領線衫,無法忽視的黑紫耳釘。
顧蘿頓時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就是那晚看到過的男人,既然是男神之上的存在,那就叫男尊吧,會不會很奇怪?
“你好,很感謝你的幫助,我是顧蘿。”出于禮貌,她還是先打了招呼,并且自我介紹了。
黎夜看了她一眼,轉開視線落在電視屏幕上,許久沒有說話,顧蘿隻覺得氣氛很古怪,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沒有和這個類型接觸過,在這個人面前,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才出校門的小女生。
“你有多相信季浩宇?”黎夜開口了,視線依舊在屏幕上,并未看向顧蘿。
“啊?”顧蘿的腦子轉不過來,爲何要問她這個問題?有多相信季浩宇?自然是很相信,不過他問這個幹什麽?
顧蘿盯着黎夜的側臉看,隻覺得兩個人不是在一個層次的。
“相信季浩宇說的話嗎?”黎夜轉開視線落在了顧蘿的身上,顧蘿對上他的眼睛時怔住,她無法理解黎夜的話,他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她和季浩宇之間的事情和他有什麽關系?他不就是一個救了她的人嗎?
難道他認識她?
“你認識我?”顧蘿蹙眉問道。
“從定義上來說,我不認識你,隻是知道你,認識是互相的。”黎夜的語氣很平淡,就和老師上課時候的陳述,不過他的聲線偏低偏冷,聽上去有些壓迫力,特别是他站在你面前的時候,那種壓迫力更甚。
這個人是誰?她從未聽過這樣一個名号。
黎夜?姓黎的本來就很少,若是出名的話,不可能不知道,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此人絕對不簡單,别說是這一身的氣質,就是這個房間的配備,還有私人醫生的技術,都顯示出他的不凡。
隻是,他提到季浩宇是爲何?他不隻是知道她還知道季浩宇?顧蘿隻覺得心裏湧上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她對他卻是一無所知。
此時屏幕上已經沒有季浩宇的身影,她對黎夜說的話耿耿于懷。
“剛才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不該相信季浩宇嗎?”顧蘿的語氣不太友善,她不希望别人如此貶低她在意的人。
一碼歸一碼,她可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但不能接受他這般質疑季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