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郁景融一點兒都不自在,仿佛被束縛一樣。
她雙手緊緊交握端正坐着,用餘光瞥了眼旁邊慵懶而坐,優雅吸煙的男人。
這個人還和記憶裏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是那麽的高不可攀,清冷的俊臉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似乎很平靜,可那雙銳利深邃的眸子,卻充溢着一種讓人看不懂的,高深莫測的情緒,被一股高冷的霸氣所籠罩,薄紅的唇抿成一條慵懶的弧度,似乎總帶着諷刺人的意味。
她記得他以前并不抽煙,怎麽現在還抽煙了?!
但卻又不得不說,抽煙的他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令人暈眩的魔魅。
氤氲缭繞,穿着gildozegna手工襯衣,低調優雅中透出簡單的奢華,性感,似乎還有一絲憂郁,像是個傾國妖孽一般,似能蠱惑人的心魂。
郁景融撇開了頭,不敢再餘視着他。
她害怕自己那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會再次混亂如麻。
但一直沉默下去,并不是辦法,他讓她上車到底是想幹什麽?如果隻是送她,爲什麽不出聲詢問送她去哪裏?
寂冷如雪的空間裏,人的觸覺和嗅覺都會變得異常敏感。
那鋪天蓋地的熟悉氣味,透出一絲幹燥的煙草味,強勢霸道地吞噬着她。
令人凜然。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她往旁邊移一移,似乎這樣可以離他遠些,然後可以不受幹擾。
可腳,卻不小心碰到了前面精緻的金屬小桌。
這打破寂靜的聲音,讓郁景融吓了一跳,放在腿上的包包掉到地上,然後從裏面滑出來一片薄薄的東西。
瞥了一眼那東西,是一片未開封過的杜蕾斯,郁景融的表情,瞬間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僵硬在原地。
擡眸看向厲承隕,眸色仿佛冰封了千年的寒冰一樣。
她迅速彎腰,想要撿起來,可厲承隕已經先她一步,将杜蕾斯拾在手裏。
他冷眸望着她,唇瓣勾着涼薄:“你這是給我準備的?”
郁景融尴尬至極,再是強迫自己鎮定,可一張臉卻不受控,爆紅如血,咬着唇瓣,不知應該說什麽爲合适,好半響才擠出一道聲音:“不……不是我的,是别……人、人放進去,無意間……我沒想到……這個,呼……”
該死的,她到底想說什麽,爲什麽要結巴?爲什麽要解釋?而解釋得還像狡辯一樣?
厲承隕的眸色愈發得冷,深邃得一如不可見底的海,平靜無波,卻又暗藏狂風暴雨。他抿了抿唇,然後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帶着明顯的嘲弄,輕蔑。
一如當年。
郁景融非常讨厭他這個表情,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就是這樣。
氣場強大,高傲冷漠,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坐在角落不說話,優雅貴氣,隻是嘴角噙着不知是嘲笑還是微笑的表情,似笑非笑,讓房間裏隻有另一個的她是坐立難安。
後來她知道厲承隕諷刺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這樣子勾唇。
不想三年時間過去了,他這門“絕技”不退反進,已經到了三花聚頂的宗師級水準。
哼!不開宗立派,還真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