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他說的出這句話。
對待自己唯一親人的方式,就是毀了他的幸福,将他利用的極緻嗎?
甚至不惜對他的父母和孩子下手……
“大伯的意思,是要将自己手上嚴氏财團的股份,也一并轉交給我嗎?”嚴承池薄唇微啓,聲音卻冷了下來。
他的話落,嚴盛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像是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大伯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親人,那麽你的東西,遲早也是我的,既然董事長的位置可以給我,那爲什麽手上的股份不可以?沒有股份,我就算當上了董事長,也不能服衆,大伯該爲我考慮才是。”
嚴承池瞥見他驚慌的神色,更加從容的啓唇,句句戳到嚴盛無法回避的痛處。
“嚴氏财團的股份,是嚴家家主所有,我還在世,自然不能随便轉讓,倘若我……”
“大伯是不是忘了,嚴氏财團董事長的職位,一直以來,也都是由嚴家的家主出任,我能當董事長,爲什麽不能拿到家主該持有的股份?”
嚴承池挑眉,黑眸幽深,直直的看向閃避的嚴盛。
“難不成是大伯舍不得,不願意給我,想留給其他人?”
“……我隻有你一個侄子,除了你,還能給誰,你不要聽外面的閑言碎語,大伯做到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嚴盛像是想不出别的話來安撫嚴承池,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句。
曾經讓嚴承池感動萬分的話,如今聽起來,卻格外的刺耳。
一個殺了他父親,毀了他的家,要殺他女人和孩子的人,卻能口口聲聲的說爲了他好。
如果這也能算爲他好,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壞?
“承池,是你自己非要選擇跟夏長悅在一起,嚴家無後,你的責任最大,大伯非要你收養一個孩子,都是爲了幫你早做準備,免得将來因爲孩子的事情,再生出什麽事端來。”
嚴盛的語氣,又變得苦口婆心。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可以咳了起來。
一聲聲的咳嗽聲,就像一個已經遲暮的老人,在牽挂自己的子孫,格外的催人淚下。
可嚴承池的眼中,隻有冷漠和嘲諷。
“大伯放心,你在這個世上的親人,不止我一個,我們誰都不必擔心嚴家無後。”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嚴盛心裏咯噔一下,震驚的擡頭看向嚴承池。
擔心嚴承池發現了顧順的身份,緊張到連假裝咳嗽都忘了。
回過神來,才尴尬的端起水杯喝水,強壯鎮定。
“你剛才在說什麽?”
“我是想告訴大伯,我有兒子和女兒,他們也是大伯你的孫子和孫女,自然也是你的親人,我這輩子都不需要領養一個多餘的孩子。”
嚴承池薄唇微啓,一字一頓,對上嚴盛錯愕的目光,慢條斯理的伸手整理身上的西裝外套,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拍了拍手,就見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金特助帶着活蹦亂跳的大小寶貝,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