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池,你聽大伯解釋……大伯知道自己錯了,可我當時隻想着盡快讓你回來……咳咳咳咳……”嚴盛情緒一激動,又控制不住的咳起來。
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雙手用力的抓住床邊的護欄,手背青筋泛起。
看着準備離開的嚴承池,着急的鲠直了脖子,憋紅了臉。
最後一口血吐在了床上,整個人就倒了下來!
“老爺!老爺你不要吓我,老爺你醒醒呀!”管家從地上爬起來,沖到了嚴盛的床邊,着急的去扶他倒下的身體。
嚴盛躺在病床上,臉上的脹紅褪下去,隻剩下慘白一片。
一眼看過去,就像……死了一樣。
嚴承池瞳仁一縮,像是突然驚醒一樣,猛地沖上前,伸手将嚴盛扶了起來,朝着旁邊的管家呵斥道,“還愣着做什麽?去叫醫生!”
嚴承池抱着渾身冰涼的嚴盛,雙手緊緊的握成拳。
薄唇緊抿着,深邃的黑眸裏,氤氲着複雜的光芒。
醫生很快就趕來了。
掐了人中,替嚴盛按摩回血,昏迷中的人一口氣緩過來,緩緩的蘇醒。
不等醫生提醒他不能再情緒激動,就扭頭尋找嚴承池的身影,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
“承池,不要怨恨大伯,大伯答應你……從今往後,都不會再幹涉你的事情……你想要娶誰,我都不會再阻攔……”
嚴盛每說幾個字,就忍不住咳一下。
一句話說完,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緻。
“病人需要靜養,家屬有什麽事情,都該稍後再說,不能在這個時候刺激他了。”醫生替嚴盛打了針,重新扶他躺好,才示意病房裏的人都退出去。
“大少爺,你有什麽恨都沖着我來吧,屬下死不足惜,可是老爺真的是一心一意替大少爺考慮,求大少爺不要誤會老爺,他就剩這麽點時間了……”管家在嚴承池面前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的磕頭。
替嚴盛懇求原諒。
嚴承池眸光一緊,薄唇緊抿着,隻交代了醫生好好替嚴盛治療,連管家都沒有看一眼,就離開了醫院。
一個人開車到了海邊的别墅,翻出酒櫃裏的酒。
擰開蓋子,就整瓶的往嘴裏灌。
喝的越多,腦子就越清醒。
四年前的畫面,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
這四年,嚴盛一直是他最親的人,多少次,他在鬼門關邊緣掙紮的時候,都是嚴盛陪在他身邊。
他感激嚴盛,甚至将他當作自己的父親一樣看待。
可到頭來,卻發現他這四年的傷痛,全都是因嚴盛而起……
多麽諷刺?
嚴盛現在快死了……
他連恨和報複都不用,他就要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了。
“嗡嗡……”手機一遍遍的響着,嚴承池卻沒有伸手去接,隻是像發洩一樣,拼命的灌着酒。
别墅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夏長悅着急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見醉倒在地上的男人,她心口一緊,連忙走上前,将他扶起來。
“嚴承池,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