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偏安一隅,不想介入任何争鬥,既然你是故人之子,還請你念着父輩的交情,不要讓她爲難。”
“……”嚴承池子瞳一緊,眼底折射出一抹幽光。
故人之子,指得是嚴盛,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楊木雅認識他父親?
想到這個可能,嚴承池手心蓦地一緊。
他一直不明白,當初他的父母爲什麽會離開嚴家,死的時候,都沒有告訴他,他是嚴家的子孫。
被嚴盛帶回嚴家之後,他問過嚴盛,嚴盛隻是告訴他,他母親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根本高攀不上嚴家,他父親是爲了自己的愛情,才抛棄身份,帶着他們母子離開嚴家。
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直到死都不肯原諒當時要拆散他們夫妻的嚴老爺子。
因此,雖然讓自己的兒子姓嚴,卻不肯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
時隔多年,嚴承池自己都記不清父親的樣子,隻依稀記得,他母親當年爲了照顧他,付出了很多。
最後死的時候,還在擔心沒有人照顧他。
印象中,他父母都不是記仇的人,怎麽會怨恨一個老人,怨恨了這麽多年,甚至不願意讓他認祖歸宗?
或許,根本不像嚴盛跟他說的那樣,嚴家當時的家主,他的爺爺,應該還做了什麽,讓他父親到死都不能原諒的事情。
隻不過那些陳年往事,都随着逝者煙消雲散,就連嚴盛也不願意再提起。
隻是一直在感念上天的憐憫,讓他還能找到自己唯一的親弟弟在這個世界上的親骨肉,将嚴承池好好的帶回嚴家培養。
可從嚴盛的口中問不出來,不代表嚴承池對自己當年的事情就不好奇。
楊木雅既然提到了他的父親,那麽她當年一定知道些什麽……
“她什麽時候會回來?”嚴承池嚯的擡起頭,黑眸如炬,掃向管家。
“池少,就算大小姐回來,你讓她做的事情,她也不會答應……”
“股權委托書的事情,我會争取,但是不會逼她,你幫我轉告她,我要見她,隻是想要跟她打聽一些故人的事,她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會讓她爲難。”
嚴承池冷冷的打斷管家的話,聲音沉了下來。
“我會将池少的話轉告給大小姐,至于她會不會提前結束行程回來,就不知道了,池少慢走。”管家猶豫了幾秒,應承了下來,恭敬的朝着嚴承池俯身。
嚴家跟楊家,在老一輩的時候,是摯友是世交,可十幾年的毫無聯絡,加上楊總已經離世,如今也沒有任何人情可以依托。
嚴承池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庭院深深,斂起眸,轉身就朝着車子走過去。
幹脆利落的離開。
管家确定他已經走了,才從小門進去,走到院子深處,一名站在銀杏樹下的女子面前。
“他走了?”樹下的女子轉過身,露出保養得宜的面龐。
明豔的五官,高雅如畫的氣質,讓她看起來隻有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風從銀杏樹下吹過,揚起她的裙擺,更是爲她平添了一抹詩意,整個人看起來,出塵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