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紙巾擦了擦嘴,才慢悠悠的開口。
“一個财閥,就像是一個王朝,有王族,就一定會有旁支,你明白嗎?”
“我懂,就像家裏的親戚朋友,隻不過我們普通人親屬之間的聯系紐帶,主要是情感,而财閥裏,應該是利益吧?”
夏長悅咬了咬唇,舉一反三道。
這一點,不用尚淩司告訴她。
當初夏家出事之後,人情冷暖她看得多了。
那些所謂的親人,在關鍵時刻沒有出手幫她這個一無所知的晚輩,反而趁機分割了她父母的産業。
夏家會破産,一半是她不懂商場裏的事情,更多的,卻是親朋好友爲了利益的推波助瀾。
“你的意思是,在嚴家,還有人針對嚴承池?”夏長悅想到什麽,蓦地擡起頭,“是嚴承陽的父親,那個被嚴承池叫作堂叔的人?”
宴會上,當時人太多,她的眼裏又隻有嚴承池,很多話,來不及細想,現在想想,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嚴承陽一個晚輩,就按捺不住要跟嚴承池叫嚣,如果今天換作嚴承池的堂叔在,恐怕她沒有那麽容易脫身。
夏長悅驚出一身冷汗!
“你這麽聰明,我真是越來越着迷了,居然這麽快就想通了。”尚淩司重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笑着道。
“所以我今天爲什麽隻能看着,卻絕對不能出手,事情放在嚴家内部解決,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隻會當他們兄弟之間早就存在嫌隙,不過是借題發揮,可一旦我上前阻攔,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
“嚴承陽本來就是個極愛面子的人,事情牽扯上尚家,等于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借口,非要得到你,否則等于輸了嚴家的臉面,這種情況下,你今天晚上,就别想輕易的從宴會場地裏走出來。”
尚淩司說完,放下杯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夏長悅。
“這麽說起來,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見死不救?”
夏長悅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開口。
“尚淩司,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我是你帶進去的,你想要從嚴承陽手上救下我,名正言順,故意将我留在嚴承陽手裏,是想挑撥嚴承池跟他堂弟的關系,看着他們内鬥,你坐收漁翁之利。”
“……”尚淩司怔了怔,眸光變得深谙。
看着輕易就猜出他目的的夏長悅,良久,才緩緩的勾起唇,一字一頓,“就算我是小人,至少今天晚上,如果嚴承池沒有及時趕到,我也不會讓你被帶走。”
“嚴承池的堂叔,你知道多少?”夏長悅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徑直的問道。
“這是下半部分的問題,我要先吃飯。”尚淩司說完,慵懶的往椅背上一靠,擡手示意服務員上菜。
夏長悅還想要再問什麽,都隻能先眼睜睜的看着他大快朵頤。
“尚淩司,你呢?你這麽費盡心思幫我的目的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