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
嚴承池怎麽可能知道瀚瀚是他兒子,還把人接走了……
夏長悅回過神,連忙将包包撿了起來,翻出手機,雙手顫抖的幾乎連手機都拿不住。
打開通訊錄,死死的盯着嚴承池的名字,半響,才鼓起勇氣,撥通了那個電話。
“嘟——嘟——”
打通了,卻沒有人接。
就在夏長悅快絕望的時候,電話終于被接了起來。
“喂?”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透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蓦地聽見他的聲音,夏長悅的喉嚨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一樣,半響都說不出一個字。
她要怎麽問?
問他是不是已經知道瀚瀚是他兒子?
問他爲什麽把瀚瀚接走?
還是問他,能不能把瀚瀚還給他?
夏長悅的腦子裏,瞬間閃過千萬個想法,最後,卻強忍着心慌,“嚴承池,瀚瀚是不是在你那裏?”
她不能亂,一定不能亂。
瀚瀚經常一個人偷溜出幼兒園,沒準是老師弄錯了。
接走他的人,不一定是嚴承池。
“呵。”電話那頭的男人冷冷的笑了,語氣譏诮,“夏長悅,你找你兒子找到我這裏來,會不會有點可笑?他跟我有什麽關系?”
“……”夏長悅握着手機的手,蓦地一緊。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老師說,瀚瀚是被爸……”
話到一半,她猛地的反應過來,生生的忍住了。
“怎麽不繼續說下去,不敢說?”嚴承池聲音蓦地沉了下來,每一個字,都透着怒意,“需要我替你說嗎?嗯!”
“……”夏長悅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褪下去,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口湧起。
下一秒,就聽見嚴承池森冷的聲音,如同地獄的鬼魅般,一字一句的傳進她的耳朵裏。
“夏長悅,我等着你來給我解釋,瀚瀚到底是誰的兒子!”
話落,電話就被挂了。
夏長悅隻覺得一絲寒氣,從腳底直往腦子裏湧去。
嬌小的身子,仿佛成了雕塑,僵硬的站在原地。
握着手機的手,指尖泛白,用力的像要将手機捏碎。
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他都知道了……他知道瀚瀚是他的兒子……
那個恐怖的夢境,一下浮現在夏長悅的眼前。
她心髒蓦地抽緊,身體一轉,就沖到路邊攔車。
-
别墅裏。
嚴承池挺拔的身影,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
手上,拿着手機,目光冷冷的看向前方。
窗外,樹枝随風搖曳,光影斑駁,别墅的客廳裏,卻氤氲着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氣息,仿佛被冬季的風雪籠罩着這一方天地。
一句話落下,他将電話挂了。
偉岸的身軀,卻靜靜的站在那裏,半響,才想起什麽,轉過身,看向客廳的沙發。
原本乖乖坐在沙發上的瀚瀚,此刻哪裏還能看見他半點影子……
嚴承池目光落到那空蕩蕩的沙發上,隻愣了一秒,立時反應過來,神經一凜!
“管家,立刻通知門衛,不許讓任何人離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