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齒輪,總像是一場遊戲,所有他許過的諾言,都變成了最無情的嘲笑,一次次割裂着他的心髒。
現在她又跟他說對不起了……
可他最想要的對不起是什麽,她真的知道嗎?
嚴承池眸光暗了暗,嘴角浮起冷笑。
“羅斯教授的事情,是我錯怪你了,我剛剛才知道,你其實是想要幫我,對不起……”夏長悅咬了咬唇,一口氣将心裏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麋鹿般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大氣都不敢喘。
他怕不接受她的道歉。
怕她惹怒他,他會遷怒到她父母身上。
更加怕他會因爲她的誤會,而不高興……
他以前就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裏,隻有她能發現他是不是不高興。
可現在,連她也分辨不出來了……
“我沒想過要幫你,想幫你的人是安辰旭,你隻要相信他就夠了。”嚴承池松開手,将她推出自己的胸膛,提步就往電梯的方向走。
“……”
夏長悅被他推的往後退了幾步,錯愕的看着他偉岸的背影。
他渾身都洋溢着冷戾的氣息,黑色的西裝,勾勒出迷人卻疏離的身形,仿佛都不能靠近。
可下一秒,夏長悅就像打不死的小強,又追了上去。
也不管嚴承池想不想看見她,硬是擠進了電梯,跟他一起下樓。
一路上,嚴承池都沒有正眼看她。
她也不失落,亦步亦趨的跟着他進了停車場。
在他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她也飛快的鑽進了副駕駛座。
剛坐穩,就瞥見嚴承池高大的身影在車門外頓了頓,沒有上車。
他幽深的黑眸,一瞬不轉的盯着不請自來的她。
“那個、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你能順路送我一程嗎?我沒有帶錢。”夏長悅說着,手心虛的捂住自己的随身包。
曾經追他的時候,她也是這麽死纏爛打。
可是那個時候,他雖然冷淡,卻沒有這麽冷漠。
冷漠到他微微沉下臉,她就不敢再靠近。
靜默。
靜到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夏長悅以爲自己會被他趕下車的時候,嚴承池斂起眸,緩緩的坐到車裏。
他沒有開車,隻是扭過頭,冷冷的睨着她。
夏長悅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想了想,誠懇的開口。
“羅斯教授的事情,謝謝,我知道要說服羅斯教授沒有那麽容易,嚴氏集團一定對合作案作出了讓步,才能讓他答應給我父母治療,我會記得這份人情。”
“這麽喜歡記,就好好記着,我随時會讨這筆賬。”嚴承池薄唇微啓,一字一頓。
旋即,他又勾起唇。
“不過現在,想要你父母能順利接受治療,就好好配合我演一場戲。”
不等夏長悅反應,他的車子就如同離弦的箭矢,迅速的駛出了嚴氏集團總部。
一路上,向來少話的他,沒有開口跟她解釋一句。
隻是冷靜的開着車,直到車子在醫院大門前停了下來,他才幽幽的瞥了她一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未婚妻,深愛着我,從四年前一直愛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