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之下,酒食很快就被端上,南易已經有好幾日都隻是吃了點随身的幹糧,是以食指大動,也顧不得說什麽便直接開始大快朵頤。
雪妖的身體因爲虛弱,已經回房歇下,縣令爺安排人送去食物,專門服侍。
白沉則坐在南易身旁,神情有些遊離,似乎在想着心事。
縣令爺見吃喝開來,再次對南易和白沉表達起謝意:“此次要不是你們,我們這石峰縣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我知你們的身份都絕不簡單,我這一方小知縣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根本就入不了你們的眼。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不要拒絕,畢竟隻是一份心意。”
說完之後不遠處便有小厮托着東西走了過來,白沉和南易也知曉不宜拒絕,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收了起來。
待酒食至酣後,南易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朝縣令爺道:“今日天色不早了,我等就在府上再叨擾一宿,明日清晨我們便離開。”
縣令爺一臉惋惜:“你們何不在此多歇歇腳?我看那位姑娘身子不是有些不适嗎?我去請石峰縣最好的大夫來照料幾日,待恢複後再走也不遲啊。”
南易婉拒:“我們還要事情等着處理,耽擱不得了,至于她的身體,無礙的,讓她在轎中歇息便好。”
縣令爺聽得此話,也不好再挽留,隻能立即起身朝兩人敬酒:“承蒙兩位貴人經過此地,替我們石峰縣處理了大麻煩,如此大恩,我這個地方縣令确實是有些招呼不周了。”
在縣令爺熱情的态度之下,白沉和南易也索性開始推杯換盞,慢慢喝起來。
“關于那座墓室,我希望你們石峰縣日後還是不要有人再去了,你稍稍安排點人,将那裏封鎖起來。”南易叮囑道。
那墓室當中的存在,讓自己建立起了與混元珠的聯系,實力大增,還告訴了自己使用之法,此等恩情,自是不希望有些盜墓者前去打擾。
再者,墓室之中怨靈極多,蠱蟲的問題也還存在,再貿然進去活人,隻會是死路一條。
縣令爺連連點頭:“大師盡管放心,石峰縣的人都已經知曉那墓室當中有可怕的蠱蟲了,别說是進入墓室,隻怕是方圓百米都不敢有人踏入了。不過我會遵從大師的吩咐,往後會派人在那墓室周遭巡邏,以防有人接近。”
南易點了點頭,将杯中的酒喝下,怅然道:“有些地方的災情,你恐怕也有所耳聞,這場大旱是不是終止的,大人還請盡早做些準備。”
縣令爺聞言,正在倒酒的手有了停頓,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凝固住,在酒撒到桌上之後,才驚醒過來,隻不過面上仍舊惶惶:“多謝大仙提點,我一定吩咐下去,讓大家儲備好蔬果水源。不知大仙可還有提點之處?我們石峰縣對此恩情一定牢記于心。”
南易擺了擺手:“我不是什麽大仙,其實對于未來的形勢,也隻是一知半解,哪裏談得上提點。更多的,我也不知曉了,古宗國的命運到底如何,我不知。”
見在自己心目中如同活大仙的南易面上都挂着難解之意,縣令爺心中頓時也沉了沉:“不論如何,像大師這般的大能者,又心懷仁慈的人,如果在不久之後,古宗國真的有着動蕩浩劫,也一定是你們這樣的人去盡力各施其能。而我們這些普通人,是出不上一分力的,實屬慚愧,能得到提點,已經很好了,至少多了一段準備時間。大師也莫要過于憂心,上蒼有好生之德,一切都會過去的。”
許久未說話的白沉此時一杯酒下肚,接過了話頭,卻似在自語:“上蒼有好生之德?爲什麽我覺得”
龔傾雲大睜着興奮的眼接過畫像:“果真猶如天女下凡,我看了都心動。既然你想她了,爲什麽不親自去找她,或者派人出去尋找?”
衆人也都湊過去看畫像上的女子。女子着一件逶迤飄逸的素色長裙,身披水紅色镂花并蒂蓮織錦。長發垂順在腰間,頭頂的發絲輕攏慢拈绾成雙螺髻。膚如凝脂的手腕上帶着一赤紅色翡翠玉镯,腳上也帶有一金環,身姿曼妙正在起舞。這女子的五官也是極美,巴掌小臉上眼睛顧盼生輝,鮮紅的唇微掀,似笑非笑。和眼前男子的内斂不同,這女子的神态極爲張揚。
“這座城,隻有我能進出,其他人都不可以。我也想過出去找她,不過因爲一些原因我并不能出去,而且她叮囑過我,要我在這裏等她回來。”男子解釋道。
“其他人不能出去?這是爲什麽?”阮飛英問道。
“對啊,我們明明在城門外看到了一條路,但就是走不遠,這是爲什麽?”
“因爲這整座城都布置了陣法,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出去。”
阮清歌聽出了一些端倪:“我們進來的門上有你的浮雕,現在你又說這座城有陣法,隻有你能出入。這座城你是建造者?難道你已經活了很多年了?”
男子揉揉額頭道:“建造者是我的妻子,并且以我的名字來命名這座城,我叫薛錦霖。”
衆人瞠目結舌,一個女子居然建造出了一座城池,而且還加持着強大的陣法,更重要的是這座城建在山體裏,這一切組合起來都顯得極爲不平凡。
“你的妻子,是什麽境界?在天遠國能做到這一點的,怕是沒誰了。”卓叔吃驚不小。
“我的妻子具體是什麽境界,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以前在天遠國,沒有修煉者是她的對手。”薛錦霖好似并不想提到他的妻子,說起來的時候神色始終充滿着矛盾。
“她是哪個宗門的?天遠國居然還有這号人物。”卓叔一臉敬意道。
“你就當她是隐世宗門吧,她的身份我不便說,很抱歉。”
卓叔倒是一臉歉意道:“是我唐突了,既然你妻子并不在俗世裏露面,我們又怎麽能找到她?”
薛錦霖靜默,微埋着頭沉思了片刻道:“她走時并沒有告訴我,她要去哪裏,也許離開了天遠國也說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