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一手握着天妖劍,同時另一手也悄然伸入了懷中,準備隻要情形不對,就準備将混元珠抛出。
自獲得混元珠以來,南易沒少研究,但對其使用方法,仍舊是一無所知,知道的,也隻是每次将其扔出救急,還是挺有用的。
那懸在頭頂的棺木驟然換轉方向,從橫躺變爲了樹立在空中。
而那棺蓋已經不翼而飛,躺在棺椁當中的人,便就此映入了眼簾。
那女子身上着一件黃色繡着鳳凰的碧霞羅,衣領遮住了脖頸,隻露出面頰和雙手,其肌膚雪白如絲緞般,映襯那衣衫更爲華麗。
一頭黑色青絲柔順無比,自然地垂在身前,直至腳踝。面上不施粉黛,卻仍不影響這女子的絕色容顔,隻是那雙眼眸竟是紅色,猶如燃燒的火焰,卻帶着一股透人心神的冰冷。纖纖素手微擡,将捏在指尖把玩的物什清晰地展露出來:“你還算有點見識,對我種下的這鬼蘭還算了解。你們先前說,想要找尋的猰貐之眼,可是這個?”
這看起來和活人無異的女子,不僅面容鮮活,動作流暢,竟還能口吐人言,這使得南易大驚,已經顧忌不上其手中把玩的猰貐之眼了:“修天飛羅屍?!”
雪妖見猰貐之眼果真在其手中,當下急急開口道:“對!我們要找的就是它!還有一個人呢?一個道士,他去了哪裏?”
那女子面上露出一絲冷氣森森的笑意,擡手指了指那片鬼蘭道:“你來晚了,你要找的那個人,剛被我種上了一顆花種,你若是想看看,可以上前兩步,就在那裏。”
雪妖聞言,自是耐不過心中的好奇,立即快步往鬼蘭花叢的方向行去,探頭觀望之下,果然發現了那李元離!
隻不過,他已經死透了,不見軀體,隻有頭顱在黑色土壤之上,頭蓋骨已經被掀開,那白色腦漿中,有一團閃爍着綠光的東西,想必就是鬼蘭的種子了。
而雪妖之所以還能認出,那是因爲李元離的頭蓋骨雖然被掀了,但面上還是極爲幹淨的,沒有任何傷口,五官都還在,眼睛竟也睜開着。
隻不過這雙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神采,面上也是沒了任何血色,已經是徹底死透了。
雪妖見此,立即轉頭向南易喊道:“太好了,不用我們辛苦抓人了,這臭道士已經死了!”
面對雪妖的高呼,南易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且面色可謂是極白。沒想到最近這段時日碰到的東西,竟是越來越離譜了,本來見過燭陰就已經夠吃驚了,現在居然還能見到修天飛羅屍,這可是比旱魃的修爲還要更高的存在啊。
看來果然是天災将近了,才能接連碰到了這些早該消失了的東西。
雪妖樂完,又轉頭看向那女子:“謝謝你幫我們殺了這個道士,不過你手中的眼珠,也同樣該死,他們這段時日來可沒少做壞事啊,這石峰縣裏因爲他們,死了很多的人。對了,你是這墓室當中的墓主吧,就是這個眼珠帶人來盜墓的,拿走了很多的陪葬品,他們簡直就是死有餘辜,如今這猰貐之眼就在您的手中,要是能将它活活捏死,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南易聽到雪妖的這段滔滔不絕,總算是忍不住了,低聲喝道:“花愁,别說了!”
雪妖雖是不解,但也乖乖聽從,沒再多說。
而那棺椁中的女子則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紅色的眼眸盯着雪妖:“到了我手中的東西,自然是活不了的。包括我手中的這顆眼珠,也包括你們。”
雪妖聞言,頓時顧不得南易的叮囑,立即接話道:“包括我們?我們可沒拿過你墓室裏絲毫的東西,來此也完全是爲了抓那個道士和你手中的猰貐之眼,你怎麽能這般不講道理?”
那女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不講道理?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們這些外來者闖進來,還想跟我講道理?呵,我的道理,隻有闖入者死。”
女子說完之後,那棺木便再次往下墜去,最後穩穩落至了地上,随後以從容的姿态行出棺木,站立在南易和雪妖的跟前。
雪妖自知理虧,沒再接話,而是看向南易。
南易心中也一直在盤算,逃離此處幾率。
見兩人都未說話,那女子反倒像是有着說話的欲望,一邊把玩着手中的猰貐之眼,一邊緩步繞着南易和雪妖走着:“那個道士,和這眼珠,昨日就來了。哼,來了之後,這眼珠倒是貪婪,四顧之後直接飛到了我的鬼蘭上空,居然想要吃掉它們。簡直可笑,我伸手一抓,便将它抓在了手中。”
說到這裏,女子停頓住了,戲谑地看向手中的猰貐之眼。
而雪妖聞言,隻是偷偷咽了咽口水,畢竟猰貐之眼的本事,她還是了解一二的,且還極爲滑溜,根本就很難抓住。但在這個女子這裏,竟然是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其實力可想而知,當下就往南易身邊靠了靠:“你說的修天飛羅屍,就是她,真的特别的厲害嗎?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勝算啊?”
南易苦笑道:“死屍修煉到她這般地步,實在是極爲難得,隻要能有機遇再進一步,那就可以超脫天地五行,不受人界秩序的制壓了,這種存在,你說厲不厲害?還勝算?我們就是想逃,都難,還能正面對上不成?”
聽到南易的話,雪妖頓時有了緊張感,咽了咽口水後偷偷看了那女子一眼:“真這麽厲害?那我們豈不是要死在這裏,成爲那鬼蘭的肥料了?”
南易沒有回話,因爲那女子繼續說了起來:“抓住它以後,居然還企圖反抗,隻可惜,到了我手裏的東西,再怎麽翻,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見它活躍不已,我便吸取了它一半的能量,自此,它也就徹底老實下來了。至于那個道士,呵,拿着一把破劍就想刺我,憑他,又如何能傷的了我絲毫?”
“我隻是看了他一眼,他的魂魄便離了體,而後我用他手中的劍,削去了他的頭蓋骨,以免髒了我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