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咽了咽口水,端起桌上的茶水喝盡之後繼續道:“看到這個場景,當時街道上的人都吓傻了,我也同樣如此,擡起的腳硬生生忘了落下。在反應過來之後,有不少人開始迅速上前,想要檢查地上那些人的情況,準備将他們扶起救治。”
“但就在人們接二連三地靠近,想要伸出援手時,異變再次突生。那些在地上不斷翻滾着的人們仍舊發出着長短不一的叫聲,隻不過從痛苦的哀嚎變成了奇怪的嘶吼,就如同野獸。而且他們突然就伸出雙手拉拽住那些想要好心救治的人,張嘴便噴射出綠色的液體,其模樣極爲猙獰。”
“當時我也正往那邊走着,看能不能幫得上忙,隻是在看到那些****而出的綠色液體時,我就猛然止住了腳步。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如同瘟疫在不斷蔓延一般,那些适才還好端端的人,在被綠色液體噴上之後也開始迅速倒地,抽搐不已。”
“這使得周遭還在圍觀的人變得驚慌不已,大家開始不斷後退,然後奔跑。但也有很多并不知情的人見這邊熱鬧非常,開始靠攏過來觀看的。我當時就站在不遠處,看着那最先倒地的一群人竟是已經慢慢站起來了,他們的臉上布滿了綠色的紋路,雙眼已經不見瞳孔,嘴巴長張的奇大,開始嘶吼着搖搖晃晃地朝周遭的人群撲去。”
“眼見有更多不知情地人往這邊擁擠,我當時已經吓到了腿軟,朝着人群大聲呼喊了兩句快跑之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家裏跑去。在我跑了沒多遠之後,便聽得了身後一片慘叫聲傳來,我因爲害怕,已經顧不得回頭去看了,可以說是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回跑。”
“在跑回家之後,我立即關好門窗,最後又不放心,在門後堵上了不少物件。娘親見我神色慌張,坐立不安,便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唉,她老人家年紀大了,體弱多病隻能卧床,否則我恐怕當即便會帶着娘親離開這裏。”
“但事實是娘親的身體經不起折騰,爲了娘,我不能逃跑,也就不願提及所看到的一切,隻是随意搪塞了過去。那晚,我一整宿都不敢合眼,屋外時不時便有風雨交加的聲音傳來,甚至我還聽到了有拍門聲。”
“那是極爲笨拙機械的聲音,一下一下,我當時整個人都吓到冒汗,好在片刻後,聲音就消失了。在惶惶中,我平安度過了一晚。”
“翌日,我在确定屋外風平浪靜之後,小心翼翼地将窗戶推開來一絲縫隙,悄悄地探頭往下望去。發現街道上已經是一片狼藉了,也并未見到有任何人影,這個發現讓我極爲不安,雖然并未見到那些身體不斷抽搐的人,但我仍舊不敢出去,就那樣透過窗戶往下打量。”
“待太陽逐漸高升,街道上終于有了人影,隻不過三三兩兩,皆是一副探頭探腦的模樣,極爲地小心謹慎。見鎮子裏還有人在,我松了一口氣,将堵住屋門的物件挪開後也走了出去。通過和其他人的攀談之下,我了解到了昨晚不少的情況。”
“在我迅速逃離回家之後,整個街道上都徹底亂作了一團。那些變得奇怪的人開始不但追趕,隻要靠近人之後就會噴吐綠色液體,而隻要被他們口中的液體濺上,就像是被感染了一般,會被迅速同化。”
“他們的奔跑速度很快,所以街道上很多人都遭了秧,而且隻要被他們目光鎖定了的,就算是跑回屋子也難逃厄運。那一晚,不知有多少人變成了怪物,隻是在天亮之後,他們就消失了,不知去了何處。”
“後來縣令大人派人挨家挨戶查探消失的人口,隻不過其結果并未對我們透露。唉,幸存下來的人,有些開始收拾行囊選擇逃離。也有些人準備繼續留在鎮子當中,觀察一下情況,看看那些怪物還會不會折回。”
“我因爲娘親的身體狀況,自是選擇留下來的。在入夜之後,大家都不像往常那樣外出了,皆是門窗緊閉躲在家裏等待。”
“昨晚依舊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我就在這樓上的窗戶旁透過一絲縫隙往外看。在我等到眼睛發酸,以爲他們不會再回來的時候,街道上突地就起了狂風,嗚嗚咽咽地吹,緊接着便是瓢潑大雨。”
“眼見這架勢,我知曉他們又回來了!當下害怕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動也不敢動地悄悄往下看。果真是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起,浩浩蕩蕩地走着,約莫有三四百人。他們就如同遊行一般,來來回回地在街道上以極爲奇異的姿态行走着。偶爾會去拍打兩邊緊閉的屋門,會将頭貼在門縫間往裏看。”
“我也沒敢觀看太久,唯恐被他們發現。後來實在是太困,我就睡着了,待醒時,天已大亮。經過這一晚,鎮上那些選擇觀望的人再次離開了一部分,聽說就連那縣令大人也是攜帶着家人逃離了。”
“我也想過要不要走,但想到我有的都在這裏了,沒了家,娘親豈不是要跟我一起忍受飄零之苦。再一個也是通過這兩晚的情形來看,天黑之後隻要不出去,就不會有什麽太大問題的。所以最終我選擇留下來,眼下是第三日,能有大師前來,也是我們鎮子裏的造化了。”
“大師,那些人到底是何情況?真是鬼物作祟?我還以爲是我們鎮子裏突然興起了什麽疫病。”
南易一直耐心聽着,此時點了點頭道:“嗯,聽你的描述,我已經知曉作祟的是何物了。”
白沉在一旁早是聽得驚奇不已,聞言立即出言問道:“這種情形,我聞所未聞,大師果真是見多識廣,不知這作祟的鬼物到底是什麽?”
雪妖在一旁倒是興趣怏怏:“管它是什麽鬼物呢,隻要它們再敢來,我就将它們全都凍住,小意思而已。有我在,你們根本就不用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