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即是合理,這種東西是極難被殺死,但自身的存活率是很低的。屍蚰蜒隻能生活在地下,隻要見光,便會消融。而且它們的食物隻有腐屍,食物不夠會如何?那就隻能被活活餓死了。”南易調息間解釋道。
“原來如此。”晏子歸這才提着南易從火苗上空飛至墓道落下。
這條墓道極暗,石壁上并沒有鑲嵌任何可照明的東西,一進入其中便不能視物。
南易見此立即将長明燈拿了出來,有限的光亮隻能照亮周身,墓道盡頭仍是一片黑暗。
不急不緩地行走間,南易細細打量着兩邊的石壁,時不時還會伸手去觸摸,在走了十幾米之後搖搖頭歎道:“這墓室内還真就沒有任何的機關,不過有那些兇猛的鬼物在,也确實是不需要,不管是來再多人也隻有全軍覆沒的份。”
當繼續往前走了幾十米之後,南易猛然将身形止住,舉着長明燈往前照了照。
隻見視野前方是一片濃郁到不知道堆砌了多少層的紅,是血,石壁與地上皆是。
南易看着這條血色墓道,就如同适才看到那墓室中高高堆起的屍骨一般,心頭微沉:“這些血迹全都幹涸了,但以這個視覺沖擊來看,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此處。”
晏子歸探頭細看且伸手觸摸之後說道:“這些血迹凝固成了厚厚的一層,全都是噴濺到四周所形成,這般的不留絲毫縫隙,簡直難以想象當時大肆死亡的慘象。”
“屍海血場,這墓主硬生生将此地變爲了煉獄。”南易此時恨不得行去主墓,直接将那屍骨挫骨揚灰。
兩人在血色墓道内繼續前行了近百米之後,看到了兩扇小門以及一扇極爲恢弘厚重的巨大石門。
晏子歸停下身形:“我對墓室一竅不通,選哪扇全聽你的。”
南易打量了兩眼之後豪不猶豫就選擇了那扇高大的石門:“我隻是個道士,對墓室沒有絲毫研究,我就全憑感覺選吧。”
晏子歸沒有遲疑,緊随其後。
這扇石門中央有一方巨大的牛頭浮雕,整體爲深沉的黑色,其眼瞪得極大,爲暗紅色。
看到那牛頭浮雕的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時,南易想到了适才在墓道中見到的濃厚血迹,看之令人發怵。
晏子歸則上前一步推那石門,熟料運氣之下竟是紋絲不動,不禁轉頭望向南易:“這扇門有古怪。”
南易細細打量間,試探着伸手上下搖動那牛頭鼻子上的黑色鐵環。
“轟隆隆。”随着沉悶的聲響,牛頭竟是一分爲二,從中間裂開一絲縫隙緩緩開啓。
晏子歸似恍惚間見到那牛頭眼中有紅芒微閃,細細看去時,卻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之前看時,這牛頭中間分明沒有絲毫的縫隙,如今這石門怎地從中而開。”
“就像最開始進來的那扇石門一般,我也不甚明了。這處墓室非比尋常,所葬之人到底是誰?”随着對墓室一點點的了解,見過了那些匪夷所思的異物,南易現在越來越想去往主墓一探究竟。
說話間,石門已經大開,兩人擡腳便走進了墓室。
這間墓室與兩人想象中的有些許差别,本以爲石門那般特别,這其中定是極爲華麗才對。
但其内并不是金碧輝煌的,也并沒有任何看起來頗爲貴重的物品,隻有那根根林立的大柱。
這些柱子上刻畫着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似乎是記錄着什麽東西。
南易仰頭細看間,不禁想到了入口處的那方石壁,這些柱子上記錄的同樣是各種大肆殺戮的場景,隻不過刻畫的要更爲細緻生動。
“這些毫無規律,肆意林立的石柱中央有一尊石雕。”晏子歸突然出聲道。
南易将視線收回,低頭看去,果不其然,在正中央确有一尊石雕。先前視線被周遭高大通頂的石柱遮擋,一時間竟是沒有發現。
繞過林林總總,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虐殺畫面,南易往墓室中央走去,直至停在石雕跟前。
一張由密集骷髅頭堆砌而成的寶座之上,一位男子大刀闊斧地端坐着,其劍眉飛揚,一雙深邃犀利的眼眸帶着濃重的殺意,而嘴角則微微上揚似帶着一抹殘忍的微笑。
該男子周身都散發着一股極緻的陰暗,就像是踩着地獄黃泉間的那遍地屍骨,浴血而歸一般。
“這石雕做的不錯,連氣勢都囊括在内,看起來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動起來一般。”晏子歸說話間探手在石雕身上摸索起來,“他身上會不會有什麽暗格藏有寶物。”
南易也伸手摸索着:“這石雕的原型應該就是墓主了,說不定其身上還真有什麽東西。”
“這把寶座背後有字。”晏子歸蓦然蹲身道。
南易也立即蹲身靠攏,細細看去,那裏果真有一排蝌蚪般極爲細小的文字。
“能到此處者,必爲人傑,吾将手中的七方石碎片贈之。”南易念完之後猛然激動到聲音顫抖,“七方石碎片!”
晏子歸有些詫異:“七方石碎片爲何物?竟能讓你情緒失控至此。”
南易充耳不聞,急忙朝石雕的手中看去。
其手微握成拳,擱置在膝上。若不是看到那一行文字,南易壓根就想不到要去細看石雕的手心。
壓下激動,南易伸出一根手指頭往那微握的拳頭中一頂,頓時便有一樣物件落了出來,他快速伸出手接過後就将其放至了懷中,做完之後才頗爲歉疚地望向晏子歸道:“這樣東西事關重大,是以我無法将其分與給你。”
晏子歸毫不在意地回道:“隻要是你想要的,就盡數拿去吧。隻不過我對這墓主并無任何好的印象,他真會這般好心将東西贈與他人?”
南易皺眉:“不管他這般做到底是何目的,這七方石碎片确實爲真,我非拿不可。”
晏子歸雖極爲好奇七方石碎片到底有何作用,但并未多問,而是轉頭看起了周遭的浮雕:“這墓主似乎是以殺人爲樂,他枉稱爲人,簡直就是魔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