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阿青似乎格外恐懼,吞吞吐吐地說不下去了。其魂魄更是搖搖晃晃,波動的厲害。
南易立即念起安魂咒,使其平和下來後才問道:“你說你看到一顆頭顱?”
阿青點頭如搗蒜:“對,雖然是晚間,看的不是特别分明,但我敢肯定那就是一顆頭顱。因爲我在大叫出聲之後,他一瞬間就俯沖下來,撕咬開了我的胸膛。”
南易接着問道:“你可有看清他是何模樣?”
阿青搖搖頭:“當時我都已經吓瘋了,而且他的頭發将臉遮擋住了,除了那森白的牙,我什麽都沒看見。您既然能将我兩的魂魄招來,一定是高人,還請大師爲我兩報仇啊。”
南易眉頭緊鎖,聞言點點頭:“敢無端害人性命,我自是不會放過的。你兩這般枉死,現在替你們超度吧。”
兩縷生魂相互看了一眼,而後朝南易彎腰作揖。
超度之後,南易回到了事發點,圍攏的人群已經開始漸漸退散,屍體也被擡走,隻餘地上的一灘血迹。
“南大哥!”一直四處搜尋的阮秋煙此時眼眸一亮,出聲叫道。
南易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其腳步沒停,朝一旁的雷火堂堂主雷虎走去:“不知雷堂主适才可有問詢過在場的人?”
雷虎正一臉惱怒,見有人問話,沒好氣道:“你是誰?”
南易拱拱手:“我隻是見堂中那兩位兄弟死的凄慘,想盡一份綿力。”
雷虎的神色溫和下來,兩隻肥厚的大手相互搓着,歎氣一聲道:“唉,我适才問了不少人,都隻說除了屍體,并未見到其他人。難道殺人的還真是鬼不成,所以誰都看不見?”
“此次來武林大會的人甚多,帳篷都是一個挨着一個搭建的,距離較近,怎地就沒有一個人看到些什麽?”南易現在已經知道那是何物了,隻想着快點将其揪出來,故此急切地問道。
雷虎搖搖頭:“我不知是人心涼薄,目擊者不願多說。還是真就無人發現什麽,現在我就是想替兄弟報仇也無能爲力。”
見問不出什麽來,南易有些失望,隻得客氣的告辭之後轉身折回。
阮秋煙一行人已經等在其旁了,見南易眉頭不展的樣子,皆是心頭一跳。
阮天成率先快言快語道:“是不是這裏出了什麽邪祟?看你的神色,該不會是什麽厲害東西,無法對付吧?”
“不,此次作祟的不是鬼物,而是人。隻不過可惜,就連當事人都沒能看清楚對方是何模樣。唉,接下來的夜晚都要不太平了。”南易憂心忡忡道。
南易的話,讓幾人皆是心頭一跳。
“是人?接下來爲何不太平了,難道是什麽殺人狂魔出現了?”卓雲天聞言有些不解道。
南易耐心解釋道:“總有些人不走正道,喜歡練些歪門邪道來提升自己的功力。而有一種邪術,就名爲飛頭降。”
“練習此邪法的人隻會在夜晚出來害人,他們白日裏看起來與正常人是完全沒有任何區别的。而當夜幕降臨時,降頭師的頭便會與身體分家,四處飛行,隻要是遇到了活物,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會将其軀體中的血吸食得幹幹淨淨。”
“而今晚,便有一人是被吸幹血而死的,另一人則是因爲驚動了降頭師才被滅口的。”
“天呐,怎麽還會有這種武功,人的頭顱離開了身體,還能活下去嗎?”小芸一臉的不可思議。
卓雲天則接着問道:“難道他還會繼續殺人?”
南易點頭:“這種功法極爲厲害,隻要不斷的吸食鮮血,其功力便能飛速增長。但相對的,想要修習飛頭降也是極爲不容易的。”
“飛頭降至少需要修煉七個階段,才能真正練成,而每個階段都必須持續七七四十九天。在這個練功期間,是需要每天都吸食鮮血的,不得間斷。隻要是有一天沒練,或者是有一天沒有吸食到鮮血,那就等同于是全功盡棄了,将無法再修習飛頭降。而且後果嚴重點的,更是會因此而功力盡失。”
“如今既然已經确定此地有降頭師,那他在接下來的晚上,肯定還會繼續出來吸食人血的。”
阮秋煙聽得咂舌不已:“每晚都得吸血,還不可間斷,那這人豈不是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南大哥,那個降頭師可被找出來了?如果你對付不了的話,此地有如此多的高手,隻要集結一起,定是不用怕他的。”
“這就是我如今擔憂的了,并沒有人看到那降頭師到底是何模樣,此地這麽多人,我根本就沒辦法将其找出來。”南易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
此時的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已然開始。适才圍聚在一起看熱鬧的人,此時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笑風生,好似那血腥的一幕已經被徹底翻篇,他們隻需要擁抱即将升起的朝陽。
阮天成摸了摸自己精瘦的身體:“那降頭師應該對我這種老頭子不敢興趣吧,我可不想變成人幹。”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對付那飛頭降嗎?”阮秋煙繼續出聲問道。
“在功成之前,降頭師夜間出去時,是頭顱拖着腸胃而行的,且其飛行高度不能超過三公尺,所以很容易就會被東西勾絆住。如果發生了這種情況,而降頭師又未能趕在天亮之前脫困,沒辦法返回到身體上的話,隻要太陽初生,照到那頭顱,降頭師就會連人帶頭化成一灘血水,永不超生。”南易解釋完之後又搖搖頭道,“但是此地這麽多人,我要如何設置那麽多陷阱去勾絆降頭師的頭顱?所以此法是行不通的,最好還是要找出那降頭師到底是誰。”
阮天成似乎堅信那降頭師對老頭不感興趣,此時已經抱着事不關己的态度回到帳篷準備食物。
南易雖是滿心憂慮,但目前也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隻能暫且放至一旁。
辰時,柳長風準時出現在了比鬥台上,寒暄兩句之後,新一輪的比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