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霄見自己的第一招這般輕易就被引至一旁,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紫霞飛劍’共有三招,但他現在已然覺得這個對手深不可測,對于接下來的兩招必殺技開始有些遲疑起來。
段禮就像能看透人的心思一般,輕蔑道:“在你遲疑的這個時刻,我完全可以一招制敵。”
林子霄聞言有些惱怒,将體内的真氣傳輸至手上,而後比成劍指往手中的長劍上一抹。其劍身上的紫光頓時更甚,劍身震顫,發出铮铮聲響。
随後林子霄松開長劍,雙手快速掐起了劍訣。其面目變得猙獰,随着一聲怒吼,雙手往前一送間,那長劍嗖的一聲便自行往前飛去。
長劍一瞬便拖拽着紫色流光來到了段禮跟前,其威勢竟是帶起了一陣飓風,直吹的段禮的衣衫獵獵作響,發絲沖天而起。
眼見着這飓風擴大了範圍,吹至台下,沙土飛揚間,坐在最前方的一些人擡手遮住了眼鼻。
阮秋煙看着這陣勢,美目流轉道:“這劍招好強!”
沈燕清更是看的激動不已,将兩隻手緊緊絞在一起驚呼着:“這劍光太絢爛了!好厲害!”
左丘明在一旁冷冷開口道:“不過如此。”
沈燕清偏頭看了一眼,抿唇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在座椅席外的區域,仍有一排昆侖山弟子守着,其人牆外摩肩接踵的武林人士有不少發出喝彩聲和贊歎聲的。
比鬥台上,段禮面對氣勢如虹的長劍,竟仍保持着一份不急不緩的姿态,手中的鐵筆唰唰唰在空中勾勒着。
林子霄此時的消耗極大,額頭隐隐有汗滲出,見對方仍是之前的招數,不禁冷笑起來。
那長劍被鐵筆輕輕點碰之後,再次換轉了方向。林子霄眼中的冷光更甚,雙手輕動,那長劍竟是淩空調轉了方向,再次朝着段禮攻擊而去。
這一招讓台下的人群再次爆發出了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
“長劍能夠淩空而行就已經夠厲害的了,怎麽還能調轉方向的?”
“這華山派弟子極爲不錯,年紀輕輕就能将紫霞飛劍運用到這等程度。”
“那個段禮到底是怎麽個打法?有誰知道嗎?”
“話說那焚空門應該不夠資格得到英雄帖才是,他好像是孤身一人前來的,他手中的英雄帖,該不會是半路搶來的吧?”
“我看也有這個可能,這個段禮根本就從未耳聞過。”
“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個段禮,是九王爺的人,想弄張英雄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什麽?九王爺的人?這武林大會推選武林盟主,朝廷的人過來橫插一腳是什麽意思?”
“這有什麽好大獎小怪的,往常的武林大會不也時常有些朝廷的人過來參與嗎?他們想要掌握江湖這股力量,實屬自不量力,真正的高手哪是他們能比的。”
在一片議論聲中,段禮手中的鐵筆淩空點了兩下,而後猛然收了手,就那般直挺挺的站立着,不再動作。
林子霄見此,心中一喜,隻當對方是放棄了。同時也松了一口氣,自己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再不能打敗對手,自己就更難有勝算了。
其雙手一合,往前一送間,那長劍化作一道奔流而去的光影,快到在原地留下殘影。
台下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瞬不瞬的追随着劍影。見段禮雙手自然垂在身側,并沒有出招的意味,皆是暗歎接下來怕是要見到血肉橫飛的場面了。
“叮!叮!叮!”随着一陣急促的撞擊聲響,大家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
隻見段禮仍站在原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而在他身前,之前鐵筆不斷虛空畫着的地方,此時隐隐透出蛛絲一般粗細的銀色光線,交錯的凝結成一張大網。
而那長劍在其内橫沖直撞,竟是處處碰壁,被困在了其中。
林子霄不敢相信的雙手再次快速動了起來,長劍上紫光更甚,但饒是如此也無濟于事。不管那飛劍怎麽沖撞,都如同撲進了蜘蛛網的飛蛾一般,無法脫身。
看着這一幕,人群更加沸騰了。
“威勢如此強的紫霞飛劍居然被困住了?”
“那段禮淩空虛畫了半晌,這看不分明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難道鐵筆内藏有什麽特别的蛛絲?”
“不!那不是什麽蛛絲,那是内力,内力凝結成絲!此人對内力的掌控居然精準到了這種程度,實屬可怕,此人确有實力一争盟主之位,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劍的威勢再強又能如何,内力這種東西不是實質性的,刀槍棍棒對上了就如同打在了空氣中。這段禮的功法,倒是奇特,能将内力凝結成絲,不錯。”
很多老一輩的人看到此處時,也都紛紛出言點評起來,看着段禮的目光中帶着贊賞。
當然,也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眼神往台上瞥去。
林子霄努力一番後,見長劍仍然無法脫困,頓時又氣又急,一時内息不穩噴吐出一口鮮血,頹喪的埋下頭道:“我輸了。”
随着其動作停止,長劍上的紫光消失,一瞬便落至了地上。
段禮看也不看林子霄,而是将目光移至台下:“我段某今日對盟主一位勢在必得,接下來還有誰覺得可以與我一站的,還請上台來。”
随着林子霄走下比鬥台,很快便又有人躍躍欲試的上去了。
阮秋煙滿心期待道:“沒想到這段禮的武功這麽特别,不知道他能夠撐到多少場。師父,像他這樣一直打下去的話,豈不是很吃虧?畢竟會有所消耗啊。”
“你以爲大家都是傻子啊?武林大會的規矩便是連勝三場了就可以下場休息,也就相當于是晉級了。待無人再挑戰盟主之位後,那些三連勝的人再出來一一比試,由此決出最強者。當然,如若那強者對自己有着絕對的信心,他是可以繼續守擂台,一直比鬥下去的。連勝越多,得到盟主之位的幾率也就越大。”阮天成在一旁解釋道。